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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兒怎么說的你別往心里去,”陳林虎憋了幾秒,干巴巴地說道,“傻逼才會把閑話當真?!?/br> 加起來一共二十出頭的字,陳林虎已經費了老大勁,可以說是搜腸刮肚說出來的了。 尚清華嘆口氣:“是挺膈應的,主要是沒想到自己宿舍的人也這么說。我尋思我平時也挺爺們兒的,就算我這是娘炮,又礙著誰什么事兒了嗎?搞得跟什么似的?!?/br> 這話陳林虎答不上來,因為他也不明白。 “哎,那你是那什么嗎,”周壯壯反坐在椅子上,趴在椅背上斟酌著開口,“就那什么,同性戀?!?/br> 其余三人的目光集中在周壯壯身上。 “我不歧視啊,少拿那種眼神看我,”周壯壯叫道,“咱們幾個也認識這么久了,都不是什么垃圾人,接受個性取向啥的也不難吧?” “這你讓我怎么回答,說不是搞得跟我別扭似的,”尚清華無奈道,“但我真不是,我跟我女朋友都處快三年了,她在封閉學校復讀不讓帶手機,我倆一個月也聯系不上一回……” 跟室友可能是GAY比起來,室友竟然不是單身狗這件事對周大頭同學的打擊更大,他慘叫一聲:“你這個叛徒!” 陳林虎跟高一等把簸箕碎片給收拾了,洗漱臺上瓶瓶罐罐也又擺了擺,一個是因為胡煒明總挑刺兒,一個是方清畢竟還得在紀律部混,自個兒宿舍真拖后腿了確實不太行。 “他估計就是心情不好,”高一等跟陳林虎說,“你別跟他較勁兒?!?/br> 可能每個宿舍都得有個和稀泥的,介于307其余幾人的狗脾氣,高一等不得不擔當此任。 陳林虎沒吭聲,把塑料碎片扔垃圾桶里,走回自己床位坐下。 他覺得高一等這次稀泥和的很勉強,畢竟無論是誰,這種行為靠詆毀泄憤的行為在他看來本身就欠收拾。 但陳林虎不吭聲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心虛。 并不是因為揍了方清心虛,而是他知道,自己想起高中的破事兒,所以才會對方清這種行為感到無比憤怒。 因為方清這種嚼舌根的人,是不會知道被嚼的人是什么感覺的。 每一次這幫人上下嘴皮的碰撞,都是咬在別人理智上的一大口。 就算事后澄清,率先遺忘這事兒的卻總是攻擊的那一方。真奇怪,好像只有受害者才會難以釋懷,心存陰影,還得被勸一句“算了吧”。 陳林虎打開電腦,隨手翻著桌上從圖書館借回來的書,把這些煩躁都盡量壓下去,畢竟還有篇論文得等他解決。 - 半下午的書咖,太陽曬得人直打哈欠。 張訓無意識的劃著手機,又劃到相冊里存的圖上。 手機里老家屬院兒的午后,兩個下跳棋的老頭兒和一只蹲旁邊兒打盹的貓,陽光從樹葉縫隙里落下,把其中一個老頭兒的禿頭照的閃閃發光。 年少時張訓篤信只有文字才能把流動的風景、人心和變化的世事定格,又能讓閱讀的人各有感受,現在張訓年紀漸長,發現其實記錄的手段從來都不拘一格,比如陳林虎的這張畫。 “這是畫的吧,”武月湊過來看了一眼,“怪好看的,就是這老頭兒腦袋跟過曝的鹵蛋似的?!?/br> 張訓沒忍住笑了半天:“你別不信,這腦袋畫的很寫實?!庇指湓陆忉?,還把手機扭過去讓他看,“虎子畫的,要參賽,發我看了我給存下來了。這倆老頭一個是他爺爺一個是鄰居??匆娺@貓沒,我家里養的?!?/br> 武月拿過手機仔細看了會兒:“我是不懂這些,就覺得好看,能得獎就好了?!?/br> “最好得獎?!睆堄柺栈厥謾C笑著說,心想要不然估計陳林虎他爸又得有話說。 “你倆關系是真好啊,”武月說,“不知道的真以為是兄弟倆。也不對,我弟跟我還打架呢,他跟陳林虎差不多大,還能因為誰洗碗跟我拌嘴?!?/br> 張訓覺得陳林虎至少是不會在洗碗上跟人起爭執的,原因很簡單,他覺得因為這點兒小事兒嘚嘚會顯得他很幼稚。 “這你還能看出來呢,”張訓樂了,“我也就算了,他那臉跟讓抹泥刀砌過似的,還能看出來跟誰關系好???其實跟他混熟了都一樣,對誰都不錯?!?/br> 武月把做好的咖啡放在托盤上:“這還用看表情啊,看眼神兒就知道了?;焓焓腔焓?,難道看誰都一個眼神兒???” 張訓沒往下問了,那邊兒客人已經伸著頭在等,武月趕緊把咖啡送過去。 沒往下問,不是不想知道,是問不出口。 很多時候張訓覺得口和心是連一起的,問心無愧就問的出口,心口不一的人往往會選擇沉默。 他對陳林虎看他是什么眼神兒這事兒,既想知道,又覺得還是不知道更好。清凈。 門口掛著的鈴兒響了聲,推門走進來一個低著頭的客人。 “點些什么?”張訓收回手機站到柜臺前,抬頭掃了一眼,愣了愣,“是你啊?!?/br> 方清人走到柜臺前,目光卻往側面的座位上鉆,聽見張訓說話才看看他,臉色不是很好,但語氣沒什么異樣:“嗯??Х劝?,拿鐵。熱的?!?/br> 這人張訓有印象,陳林虎同宿舍的學生,但好像不怎么愛說話,跟周壯壯他們比起來有點兒端著。 張訓打眼掃過去,就看出方清不是專門來喝東西看書的,倒像是來找人,還是那種得偷偷的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