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牽動傷口，嘶了一口氣，齊橙攀住費南的脊線，帶了他一把，將他輕輕推倒在床上。主動跪上去，腿撐在他身體兩側，俯下身遷就他的吻。

    他的發垂下來遮兩人的眼，無窮無盡的黑，又無窮無盡的瑰麗。

    年念醒的時候，日頭已經升得很高，冬日暖陽曬著他。

    他緩緩睜開眼，付鯨夢在身側撐著頭看他，眼神中有某種沉溺其間的溫存的光。

    付鯨夢見他睡得懵懂可愛，修長的眼睫緩慢地眨，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

    “睡得好嗎？”

    因為折騰得太累所以不能更好了。但小貓咪說不出口。

    他點頭：“中間沒醒過?！?/br>
    “想吃什么？”付鯨夢坐起來套衣服，裸露堅實的麥色脊背，有淡淡的幾縷血痕，“我給你做?！?/br>
    瞥見昨晚歡愛的痕跡，年念一時臉熱，也想坐起來，后背一挪，不禁嘶了一聲。

    付鯨夢有點緊張，但原因也不難猜。

    “怎么樣？沒事吧？”

    “腰有點痛?！蹦昴顚⒛樎竦奖蛔永?，只露出緋紅的耳垂。

    付鯨夢揉他發頂，把玩他的手指：“那你再躺會，我一會把早餐端到床上來?！?/br>
    但到付鯨夢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年念還是起來了，從背后環腰摟住他，閉著眼將臉頰貼在他的肩胛骨上，像一只半睡半醒的樹袋熊。

    鍋里在煎雞蛋，油點蹦跳，蛋黃金黃，蛋白邊緣略微泛焦，正要出鍋。

    “你怎么下來了？”

    “又沒那么痛了?！蹦昴钚÷曊f。

    付鯨夢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噢，又不痛啦。那……”

    “不行不行?！蹦昴顕樀盟砷_手。

    “那去吃飯?！备饿L夢裝盤轉身，點他鼻尖，笑意更深，“小家伙，你想什么呢？”

    “……”

    年念遮不住羞，變成耷拉著耳朵的貓躍走了。

    吃過早飯，兩個人打算去超市采購，明天就是除夕，既然要在家過的話，新鮮的蔬菜rou類總要備一些，貓糧也不多了。

    超市里掛大紅的彩帶，歌放的是《恭喜發財》，喜慶得很，讓人一走進去，就忍不住胸懷滿溢地勾唇角。

    辭舊迎新，總有種獨特的魔力，叫人脫胎換骨，暫時丟掉煩惱。

    付鯨夢推著購物車在后，年念興奮地在前面走，想擁有的東西太多，琳瑯滿目，眼花繚亂。

    “我那天看電視廣告，這款貓罐頭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蹦昴钅闷鹨粋€暗藍色包裝的，給付鯨夢看，罐頭上印著一只跟年念很像的白色小貓咪。

    付鯨夢湊過去，兩個腦袋抵在一起看后面的配料表。

    “有蝦，有魚，蛋白質含量也高，還不錯?！?/br>
    小推車里又就著縫隙塞進去幾罐。

    “這里有貓薄荷棒棒糖！”年念激動地跑過去，拿起來湊近鼻下，隔著包裝紙嗅了嗅。

    鼻翼狠狠扇動兩下，其實散出的味道不大，但還是有點兒陶醉，他仰頭看向付鯨夢，眼神亮晶晶地表達渴望。

    雖然只是新手鏟屎官，但對這個付鯨夢多少還是有些了解，他的神情有些微妙：“怎么？有我還不夠？”

    年念的臉頰泛熱：“那不一樣，這就是小零食。能催吐毛球，還可以……保持身心愉悅?！?/br>
    付鯨夢接過，扔進購物車，擲地有聲地拋出一個字：“買！”

    提著兩大兜東西放進后備箱，盡管天寒地凍，但付鯨夢覺得有一種強烈的歸屬感，不必一個人下速凍水餃湊合，他和他的年念，可以一起過一個有家的春節，四肢百骸都暖意蒸騰。

    路過老宅時，付鯨夢停下車再搬一些東西回新家。

    院子里已沒有什么冬天能觀賞的植物，倒是墻根處有幾株鳥兒銜來種子天生天養長出來的報春花。

    抽條得快，也不嬌貴，陽光雨露滋養，搶先一步綠油油的和春天一起來。

    付鯨夢去里屋收拾東西，年念站在門邊，這間屋子雖然破舊，但好像永遠受到光明的偏愛，在日頭下立著，有一種古舊沉靜的美，這是光陰賦予它的魅力。

    他和付鯨夢曾在這里相互依偎著取暖，每天只吃一根小香腸，為生計擔憂，也為琢磨不明的情感忐忑。

    但好在他們還是努力向前走，一直向前走，相攜的心沒變，交握的手不放開。

    “怎么了？”付鯨夢走出來。

    年念抱了抱他：“我就是想等你出來，跟你說我愛你?！?/br>
    付鯨夢笑起來，將手上的東西扔到地上，頭一回對于凌亂不去管，不想管，他不管不顧地摟住他，手臂嵌進年念蓬松的羽絨服里，在柔軟里箍緊一個獨一無二的軀體。

    “我也很愛你?！?/br>
    除夕的前一晚，兩個人在家里包餃子。

    第二天還要貼春聯和窗花，事情太多，怕來不及做，打算包好了先凍上。

    年念鼻尖沾一點面粉的白，撐著身體，兩條腿跪在餐椅上，抻直脖頸看付鯨夢的手法。

    一道褶一道褶地捏過去，白白胖胖的弧度被擠出來，漂亮得不像話。

    “我可以……？”尾音帶一點小心翼翼的疑問，年念抬了抬眼睫。

    “可以啊?！备饿L夢遞過去，“你試試?！?/br>
    年念指尖也一樣動，但好像就是不對，最后捏出來是扁平的，肚子那里沒有凸起來，甚至變薄了，透出里面的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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