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瓊艱難地補充道：“當然那只貓，能出鏡的話就更好了?！?/br>
    年念低頭抿了口咖啡，酸苦的味道在味蕾里炸開，他擰緊眉頭猛然嗆咳起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付鯨夢撫著年念的背，把咖啡從他面前拿開，又要了一杯牛奶。

    此間他一直沉默著。

    “怎么樣？這是一個好機會?！碧K瓊追問，“我們可以給你這個數?！?/br>
    她伸出三根手指。

    “三萬？”

    蘇瓊愣了愣：“三千?！?/br>
    付鯨夢沒忍住，笑出了聲。

    蘇瓊感到自己受到了嘲諷，臉色鐵青：“夢夢，你認清現實，當年鯨樂隊最火的時候，一首歌是五萬十萬，但現在時過境遷。試水期天籟不會給你很多，假如后面效果好的話，會再追加。你眼光放長遠一點?！?/br>
    付鯨夢并不是自視甚高，但他很清楚，這個價格遠低于市場價。

    “瓊姐，你說的很對，是我沒認清現實?！?/br>
    “我總以為故人待我如昨，卻不料你是來和我談時過境遷的?！备饿L夢用修長的手指點著桌子。

    “我知道你是個硬骨頭，不肯跟父母低頭，你現在很缺錢，而且還需要吃藥?！碧K瓊顯得很惱火。

    “看來你做了不少功課?！备饿L夢從眼鏡片后審視著她，“李思銘告訴你的？”

    “付鯨夢！”蘇瓊直起身子，“你想清楚，你不是李思銘，他的舞臺在草莓音樂節，在臺北小巨蛋，你的舞臺在哪，購物中心門口美食街的臺階上？他唱一首歌多少錢，你多少錢，你心里得有數。別我給你一根桿，你就敢往上爬?！?/br>
    “你配嗎？”蘇瓊將這三個字扔到付鯨夢的臉上，看著他的臉色倏然蒼白。

    年念在桌子下面攥住了付鯨夢的手，兩只手茫然地交匯，最終堅定地十指交握。

    付鯨夢將他拽起來，對蘇瓊說道：“李思銘能在那樣的舞臺上演出，別人不知道，你不會不知道，他是踩著我，踩著大張和陳柯上去的，你應該問問，他配嗎？”

    沒有等蘇瓊回應，付鯨夢牽著年念走出咖啡館。他攥得很緊，盡管有些疼，但年念還是回握住他的手。

    付鯨夢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天旋地轉，腦子里回蕩著蘇瓊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如同刀刃一般在他心臟上反復刻劃，留下血淋淋的創口。

    他最后在一個巨型廣告牌下面站定。

    他仰起頭，看著廣告牌上那個熟悉的人。

    李思銘，他形容燦爛，光芒萬丈。

    他不禁想起五年前他們一起站在舞臺上，臺下山呼海嘯，高喊著鯨樂隊的名字，他們的粉絲吶喊著“鯨夢不止，萬籟銘心”，聲浪一波勝過一波，他們的應援牌很亮，像是一簇簇的煙火，流光溢彩，遍地開花。

    他回過頭，是大張和陳柯滿是汗水的臉，他們笑得那么開懷，每一個音符每一個鼓點都是生命最極致的宣泄。他閉上眼，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在那一刻，他的生命與舞臺緊緊交融。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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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小貓咪要哄夢夢開心，會穿漂亮衣服╰(*°▽°*)╯

    第9章 漂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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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念攥了攥他的手，他轉過頭，音樂聲消失了，吶喊聲消失了，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他還是那個一無所有的付鯨夢。

    年念看見他眼中的光像螢火一般四散湮滅，黯淡地如同深淵。他想，付鯨夢應該是很喜歡李思銘的吧。

    至少曾經很喜歡，所以現在才會這么傷心。

    他想讓付鯨夢開心一點，他聯系了齊橙。

    齊橙不明白為什么每次年念見他都像是諜戰接頭，此時他正靠在付鯨夢家后面一條偏僻的小巷里，嘴里叼著一枝煙，吞云吐霧。

    他和年念長得不同，是那種很張揚冶麗的美，眼梢高挑，眼尾還有一顆美人痣。

    一身機車服將他勁瘦勻稱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他手里上下拋玩著車鑰匙，不時看一眼小巷的入口。

    過了一會，年念小跑著過來，帶來一陣奶糖味的風。

    齊橙撩起眼皮，站直了身子，隨手將未抽完的煙在墻上摁滅，拎出一個塑料袋：“喏，衣服給你帶來了?！?/br>
    年念急急接過來，低頭打開塑料袋一看，里面種類繁多，五顏六色，黑白相間。

    齊橙挑眉：“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玩什么花樣的。天使系、惡魔系，什么亂七八糟的，都給你帶了些?！?/br>
    “還有，我也不知道你的小男友喜不喜歡吸貓?！?/br>
    年念想起付鯨夢會主動同他的貓貓形態親熱，他應該是喜歡的吧。

    “我還給你帶了貓貓穿的水手服、小鹿服、兔兔服什么的，你們看著玩?！?/br>
    齊橙瞇起眼笑得很曖昧：“挺好，小孩子總算長大了?！?/br>
    年念有點懵，穿漂亮衣服就是長大了？

    他也沒顧上細問，又問齊橙：“你說，什么是一起老、一起死的那種喜歡？”

    齊橙不笑了，他正色道：“他跟你表白了？”

    “沒有?！蹦昴顡u頭，“只是聊到這個，他說喜歡一個人就得是這樣的，可我不是太明白?！?/br>
    “嘁，矢志不渝、從一而終，騙小孩子的?！饼R橙大手一揮，“誰喜歡誰能一起老一起死啊，你別說，你的小男友還信這個？挺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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