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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點了點頭:“那就試試吧?!?/br> “那到時候就這樣方知一邊在空中比劃一邊說,甩我一巴掌?!?/br> 姜宛皺了一下眉:“方知微微一笑。 “真打,能憋多大勁兒就憋多大勁兒,到時候我會配合您的?!?/br> 姜宛:拍戲這么多年還是第一回 遇上這種請求。她抿了抿唇,點點頭說知道了。方知也往他的位置走過去,正好跟寧導一路,路上一邊往前走一邊壓低聲音跟對方說了兩句什么。寧一又是愣了下,看著青年的眼睛,只稍稍猶豫了兩秒,就點了點頭。方知站到他的位置上,閉著眼由著工作人員幫他整理身上的妝容造型,待到打板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青年一身氣質清冷,平靜地邁開腳步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站住?!?/br> 佟悅的聲音從身后傳過來。 錦瑜腳步頓住,他的腰背挺得筆直,儀態端正,眸眼微垂,語調平靜沒有絲毫起伏。 “還有什么事嗎母親?!?/br> 佟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直走到他的面前,神情既驚又怒,音調也拔高:“你剛才說什么”錦瑜依然垂著眼,淡淡道。 “您是指‘不去相親’這一句,還是我對女人沒興趣”這一句” 佟悅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會兒才緩過了神,搖了搖頭,吾氣都是不敢相信。 “不會的,你不會這樣的?!敝皇遣幌胂嘤H才說這樣的話。 不然怎么會突然這樣說呢。 青年像是能夠聽見她心里的話,低著頭笑了下,輕聲說道。 “突然不對,我從很久之前,就知道我不喜歡女人了?!?/br> 佟悅腦子有點懵,聲音比先前拔得更高。 “你閉嘴!我才不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按照之前說好的那樣,姜宛神情惱怒,高高地抬起了手,準備往方知的臉上打過去。 然而方知在這時候突然抬起頭看向了她。51122343442眸底漆黑空洞,眼神黯淡無光。 姜宛被這眼神看得一愣,整個人動作就跟突然被定格一般,停住在原地。 青年抬頭看向她舉起來的手,輕輕扯了扯嘴角。 然后用一種平靜到令人心驚的語氣反問道。 “我是您的兒子還是您給錦家生的兒子” 這是劇本上沒有臺詞。 導演也沒有喊停。 姜宛一時間有些無措,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只能怔怔看著方知的眼睛,保持著原來的動作,而在鏡頭中看著就像是佟悅被錦瑜問得愣住了一樣。走了一步。 “您大概不知道吧小時候我們學校不是六點放學,而是五點,”青年語速緩慢,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五點到六點的那一個小時,我就站在校門旁邊,看著其他同學的家長接送,這比回到家對著空蕩蕩的房子有意思多了?!?/br> “你們說的工作忙我其實沒信,畢竟再忙也不可能每天連面都見不上,實際上一年才回那么兩次家,而且還是因為長輩要到家里吃飯,你們必須在他們面前寅好相親相愛的和諧家庭?!?/br> “家長會你們總是互相推托,這么多年來唯一出席一次,是中考的模擬考結束后,那回剛好有電視臺來學校采訪?!?/br> “高三的時候著涼發燒到四十度,是管家帶我去的醫院,之后住院幾天里只有班上的同學來看我,那時候您2得您是我母親嗎錦瑜說到這里,又是低下了頭,墨色的長發順著他的動作垂落。 聲音帶了笑。 “現在我只是說不愿意照您的意思結婚生子,您就想起來我是您的兒子了” 青年的聲音很輕。落在佟悅的心里卻很重。 女人神情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 本該是最熟悉的家人,偏偏又感覺陌生得可怕,腦海里的思緒混亂,就像是一團纏繞打結的麻。 舉起的手無力垂落,腳下往后倒退了好幾步,臉上還是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模樣。 錦瑜沒再回頭看她,只是照著原本的走向,繼續平靜地往樓梯的方向走過去。導演給姜宛推了個特寫鏡頭,然后很是滿意的地喊了卡。 姜宛覺得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了神來。腦??瞻滓黄?,心跳又快又響,嗓子干澀,指尖發麻。就像是剛剛坐完兩趟過山車下來。她緩緩轉過頭,往正在回看片段的方知看過去,心情復雜。 現在的新人都這么可怕的嗎 還有到底是誰之前一直跟她兌方知中看不中用的! 姜宛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也是朝導演那邊走了過去。 方知見她走過來,朝她微微一笑,給她讓出了位置。 姜宛把片段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看完自己也是有些驚訝,雖然中間的反應都是被方知算計了,全程都被帶著走,但也是因為這樣,她在鏡頭里的反應表情的細節都很自然很到位。想到這里,她不由抬頭往方知的位置看一眼。后者見她望過來,輕笑了笑。 “姜老師辛苦了哦?!?/br> 姜宛抿了抿唇。 你也辛苦了。 第138章 就一會兒 后面的兩場戲都很順。林寂過來的時候,他們正好在補拍前一場的幾個鏡頭。結束以后方知看了眼時間,然后往坐在一旁的林寂看過去,眼睛彎成好看的小月牙,對著男人做了個口型。好。林寂也在看著他,唇角很輕地往上勾了勾。姜宛之后暫時沒有戲,本來的打算是回休息室,一看下一場戲是林寂和方知的,鬼使神差地留下了沒走。助理給她搬來了一把椅子,姜宛就坐在旁邊看。錦瑜本來在書房進行視頻會議。忽然有一通電話打入,屏幕上戴著眼鏡的長發青年皺起了眉,顧不上其他人疑惑的神情,向對面問人在哪里。通話掛斷后把工作交代給特助,隨后匆匆出門把人拖了回來。這會兒家里沒其他人在,錦瑜面無表情地推開家里的門,甩手就把渾身是傷的封言丟在沙發上。半癱在沙發里,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