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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懸的月把周圍的一切映照亮堂。 也包括青年神情冰冷的臉。 鄺庭很清楚接下來的劇情是什么,也知道現在方知一定就在自己的身后,也相信自己在被襲擊的那一刻,可以做出最好的反應。 但……他聽不見任何的腳步聲。 都說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鄺庭越是往前走一步,心里就越忐忑一分。 大約走出十來步,終是忍受不住地轉身往后看了一眼。 然而他的身后卻空無一人。 鄺庭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 沒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下一瞬有個如鬼魅般的聲音貼近過來,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問道。 “你還記得夏爾這個名字嗎?” 第18章 最后一支舞 白唐照著方知跟他說的,兩分鐘后來到了庭院里。 夜里的月色溫柔。 拂過臉龐的晚風清爽微涼,將一絲腥氣卷進了清幽的花香里。 白唐愣了一下,一轉身就見庭中那道頎長的身影,在月色下越是顯得氣質出塵。 正想走過去找好友,剛走近兩步,就見先前被花叢遮擋了視線的位置,還躺了一個男人。 男人的臉正對著這邊的方向,臉上沾著血跡,表情驚恐又錯愕,仿佛見到什么極不可思議的事情。 白唐腦袋霎地空白一片,腳步止不住地往后退了兩步,后背靠到了身后的柱子上,下意識地開口。 “你……你在做什么?” 這一句是屬于女傭溫莎的鏡頭和臺詞。 前些天白唐被方知按著把整個劇本看了好多遍,這會兒腦子雖然慌亂失神,但下意識地就接上了最熟悉的臺詞。 青年緩慢地轉過了身。 可那一身他所熟悉的溫和氣質早已消失殆盡,他目光沉沉地望過來,眼尾臉側沾染了鮮紅的血痕,整個人的氣場冰冷又陌生。 冬就那樣靜靜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他。 白唐在無意識中已經徹底代入了角色。 隨后自然而然地轉接回到格勒的臺詞。 “為什么呢?”他呢喃著,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神情矛盾又糾結,“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呢?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啊?!?/br> 格勒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問好友,又仿佛只是說給自己聽。 冬邁開腳步,安靜無聲地往他的方向走來。 最后停在離他三十公分的位置。 “跟你的上司說出你看到的一切,把我抓起來,然后親手把我……” 冬的聲音干啞難聽,如同粗糲的砂紙。 只是他的話未說完,就被格勒大吼著打斷。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做得出親手將你,將你……” 明明那兩個字就在嘴邊了,格勒卻怎么也無法說出口。 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越過他的身側往大廳的方向走。 等到冬離開以后,格勒也好似脫了力,身體順著后背的柱子滑落在地。 “我要怎么辦?” 他雙眼無神地望著山姆倒下的方向,抱膝的指節因為過于用力泛著白。 格勒埋首臂彎,整個身體都在發著抖。 ……這樣的夜晚,也太冷了。 等到飾演女傭的選手終于想起自己還有個重要劇情的時候,匆匆忙忙趕到兇案現場的時候,冬與格勒兩人都已經不在了。 女人的尖叫聲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 劇情也順利進入到偵探出場,推理并排除嫌疑人的環節。 原劇中冬這個時候為逃避搜捕正到處躲藏,但方知這會兒是一點都沒躲,甚至在清理完身上的痕跡以后,大大方方走到愛麗絲的面前。 在心愛的人面前,冬好似又變成了那個清俊溫柔的青年。 他伸出了手,淺笑詢問。 “愿意與我跳最后一支舞嗎?” 等凌微微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把手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雖說這是原劇中沒有的劇情,不過凌微微本就是舞蹈學院的高材生,跳一支舞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難度。 更令她驚訝的是方知的水平也很高。 那都是在日復一日的枯燥練習中,堅持十幾年訓練才擁有的成果。 兩人共同完成了一支非常驚艷的華爾茲。 旋轉,最終,定格。 凌微微抬了頭,正好對上方知的眼神。 那目光里暗含了太多的情緒,有深情,有溫柔,有不舍,有遺憾。 凌微微被他這樣看著,情緒只一瞬便受到了感染,眼眶沒來由地一熱,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冬將愛麗絲扶穩站好,視線偏轉,不出意外地在門口那兒看到了格勒,以及站在好友身后兩名穿著制服的執法者。 “看樣子,時間已經到了呢?!?/br> 青年無奈地一笑,抬手將她的眼淚溫柔拭去。 “抱歉,我要失約了?!倍砰_了愛麗絲的手,微笑祝福,“你一定會遇到能給你幸福的人?!?/br> 【這劇我都看過好多遍了,還是第 一次覺得這一段好好哭?!?/br> 【電影的時長有限,自然不會在配角身上著墨太多,哪怕是原著的篇幅也不大。這段劇情算是個小引子,山姆本就是偽善者,裝著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干著最臟的活,也是因為他的死才牽出背后一連串案子,夏爾其實也是……哎,總之你們有興趣的話就去找原著看看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