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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傳說中的有恃無恐吧,仗著天生皮膚好,從來不研究護膚品、從來不做醫美敷面膜,連洗面奶都是大家送什么他用什么。 韓宇恨恨磨了會兒牙。 隨即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兄弟似乎不太對勁。 在餐廳跑前跑后、抖腿、抽煙、涼水沖臉,這一切都指向一個答案...... 韓宇倒吸一口冷氣,抓住程真心:“嘶……爸爸,你是不是有點……緊張???” “……是有一點?!背陶嫘牡共环裾J,回到自己座位,前后不?;我巫?。 韓宇從沒見過程真心這幅樣子:“不至于吧,唱首歌而已。校慶幾千號觀眾你都不怯場,現在怕個屁?” 程真心也不知道為什么,既期待又覺得......膽怯。 “韓宇,”他皺眉道,“你說沈晝會不會拒絕?” “我記得你們接過吻?!?/br> “嗯,接過?!?/br> “男人雖然是下半身動物,可以和不喜歡的人上床,但很難和不喜歡的人接吻。放心,我覺得他喜歡你的?!?/br> 原來接吻意味著“喜歡”。 那他和沈晝不止接過一次吻,是不是能證明沈晝對他......不止一點點喜歡呢? ......干嘛要計較這些啊。隨即,程真心搖搖頭,晃走腦袋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程大少自小恣意隨性,一旦認準一個理兒,頭破血流都會朝著那個方向沖,怎么忽然猶豫上了?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想弄清楚沈晝到底喜不喜歡自己,表白之后直接看結果唄! 做完心理斗爭,程真心腿不抖了,煙不抽了,凳子也不晃了,指揮禮儀公司繼續布置舞臺。 他這邊忙的厲害,紀川那邊也沒閑著。 慈善晚宴上胖虎曾提過,想等不忙的時候大家聚一聚。正好最近睡覺總夢到沈晝,他便給胖虎打了通電話。 兩人聊完,胖虎立刻致電程真心,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行,程真心說他和沈晝有重要的事,出不去。 胖虎便如實轉達紀川。 紀川整理卷宗的手頓了頓。 究竟什么重要的事能讓他們脫不開身,難道今天是紀念日,或者程真心生日之類的? 那他偏不讓程真心如愿。 紀川思考幾秒,找到林鶴堂——慈善晚宴那天為他頻頻舉牌的男人,鴻程資本創始人之一。 “林總,”他問,“您還記得沈晝嗎?” “記得,”林鶴堂曾對沈晝表示過贊賞,還說想認識認識這位年輕人,“他怎么了?” “他今天有空,如果您想見他,我可以替您邀約?!?/br> “你呀,”林鶴堂笑笑,“是你想見他吧?!?/br> “......是,被您識破了?!?/br> “看看我下午有沒有日程,如果沒有,約他過來打高爾夫?!?/br> “助理替您約了個人護理,”紀川道,“我替您改到明天,可以嗎?” “不用問,按你的意思辦吧?!?/br> 其實剛才林鶴堂給的自由度很大,有沒有日程都是紀川說了算。但如果紀川不問他,擅自改掉日程的話,他未必真會幫忙。 紀川知道這一點,他已經把林鶴堂性格摸透了,這也是對方為什么時時把他帶在身邊、對他如此器重的原因。 得到應允,紀川找出沈晝的號碼。 畢業后的無數個日日夜夜里,他曾不知道多少次差點撥出這串數字,可他知道即使接通對方也不會多聊,便一直忍著。 有時候實在太想沈晝,他就借同事手機打過去,聽一聽沈晝的呼吸和聲音。 這是他今年來第一次,堂堂正正地給沈晝打電話。 他本以為沈晝不會接,所以在聽到“你好”二字時足足怔了好幾秒。 見他遲遲不說話,那邊似是不耐煩了,又打招呼道:“你好?!?/br> “......沈晝,”紀川嗓音干澀,“你沒存我號碼?!?/br> “你是哪位?” “......紀川?!?/br> 沈晝:“找我有事?” 他的語氣陌生到令人憤怒,紀川忍不住問:“這么多年沒見,我不能找你敘敘舊嗎?” 結果沈晝說:“沒事我先掛了?!?/br> 如果不是親眼看過沈晝對程真心笑,紀川甚至懷疑這人是不是天生冷血、天生沒有感情。 不過對于沈晝的冷情他早有領教,也早習慣了,深吸口氣:“是有點事。鴻程資本的林總約你打高爾夫——慈善晚宴后他一直念叨著想見見你?!?/br> 晚宴那天,為了幫程真心拍喜歡的鋼筆,沈晝沒給林鶴堂的面子,對方念叨他實屬正常。 沈晝看了眼時間,還沒到中午,打場高爾夫再赴約肯定來得及。 “好,”沈晝說,“地址發給我?!?/br> 林鶴堂家里建了高爾夫球場,所以他們不需要去公共球場,紀川發給沈晝的位置是林家家宅。 第一次正式見面就能帶去家里,側面說明林鶴堂真的很賞識沈晝。等見面聊了幾句后兩人更是一見如故,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感覺。 酣暢淋漓地打了一下午球后,沈晝看看腕表:“林總,我得走了?!?/br> “急什么,”林鶴堂不滿道,“我的廚師拿過世界級大獎,手藝相當不錯,你留下來嘗嘗,順便陪我聊會兒天?!?/br> ”其他活動可以推,今天真的不行,”沈晝語氣堅決,“今天要陪我愛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