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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真心依言走過去。 “伸手?!?/br> 程真心伸出受傷的左小臂。 沈晝幫他挽起浴袍衣袖,程真心和他一起向傷處看去。安娜的燙傷膏效果非常不錯,經過一下午,水泡已經消下去一大半,不像之前那么紅,也不腫。 沈晝卻說:“要留疤了?!?/br> “沒關系,”程真心毫不在意,“我又不是細皮嫩rou的小姑娘?!?/br> 沈晝眸光落在那傷口幾秒,不知道聽沒聽錯,程真心聽到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好像很遺憾。 ......可他在遺憾什么? 思來想去,程真心確定自己應該聽錯了。這時沈晝拆開棉簽開始涂藥。剛才洗澡時淋了水,傷口有點痛,冰涼的藥膏涂上去,灼痛感立刻減輕了很多。 像中午那樣拿紗布纏緊小臂,沈晝囑咐道:“藥膏需要早中晚涂三遍,明天你早點起床?!?/br> 那意思是明早還要幫他,程真心趕緊拒絕:“不用,我......” 結果沒等他說完,對方干脆利落地走了。 等他洗澡可以等二十分鐘,說句話幾秒的功夫都不給,程真心想,沈晝這人的耐心......真的是飄忽不定呢。 把門鎖好,找出干凈的家居服換上,吹干頭發,一系列工序結束后,程真心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自己居然沒跟沈晝道謝。 雖說他也給沈晝送過藥,但該有的禮節不能少,他找出沈晝微信,甩過去一個表情包。 瓜子:[黑貓鞠躬.jpg] 瓜子:【謝謝】 SZ:【記得早起】 瓜子:【我真可以自己涂藥】 瓜子:【壞的是左手又不是右手】 瓜子:【你去公司時間本來就緊】 瓜子:【不用管我】 瓜子:【或者我讓表姑幫我涂也行嘛】 程真心懶散的時候不愛動腦子,習慣性想到一句發一句,以致于只要提示音突然叮叮當當成串的響,沈晝就知道程大少大駕光臨了。 他看著滿屏幕的消息,輕輕笑了下,直接切換成語音。 程真心聽到震動聲,立刻關掉大燈飛撲到床上,借著小夜燈的光點開語音條: “別客氣,我說過不止一次,咱們是合法配偶?!?/br> 是啊,他們是合法配偶,所以理應互相關心。 以前沈晝每次說這句話,程真心都沒什么實感。但今天,可能是幫他上藥包扎的原因吧,他和沈晝似乎真的……靠近了一點點。 那種感覺挺好的,比一直尷尬著強,也方便實施下一步計劃。程真心鉆進被窩,用被子捂住腦袋,小小地笑了一會兒。 對了,說起下一步,程真心猛地想到,他和沈晝熟悉了,是不是就可以......繼續約飯了? 暴雨那天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周多,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吧? 他趕緊鉆出被窩,抱著手機拇指翻飛:[氣球人跳舞.gif] 瓜子:【好的,我知道了。雖然不用客氣,但我還是想表達一下我的謝意。你明天有事沒,聽說松北開了一家不錯的omakase,咱們去嘗嘗呀】 發完,他趴在枕頭上,翹著小腿等待回復。 結果腿都等僵了,前一分鐘還在說話的人消失的干干凈凈,連個【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都看不見。 很顯然,沈晝故意沒回他。 程真心急了:【你沒有什么想回復的嗎】 SZ果然沒睡:【有】 瓜子:[海綿寶寶洗耳恭聽.jpg] SZ:【脫下來的貼身衣物最好盡快洗干凈,否則容易生細菌】 程真心:“???” 程真心腦袋里冒出一個大艸,趕緊伸手往被子下掏,果然掏出來一條眼熟的金絲邊內褲。 更可氣的是,他是從床另一邊掏出來的。也就是說,沈晝感到硌屁股之后,不僅把它扯了出來,還怕他不好意思,非常貼心地重新埋到另一邊。 ……啊啊啊啊??! 顧不得墨跡吃飯的事,再不解釋怕是要被當成不講衛生的邋遢瓜子了。程真心連忙扣字:【我平時沒有這么糙!】 SZ:【嗯,我看到了,很精致】 SZ:【由“內”到外的精致】 程真心:“……......” 他緩緩平躺回床上,關閉小夜燈,拉起被子,罩住自己通紅的臉。 程真心猝,享年26歲。 第20章 騙人 猝于26歲的程真心是被電話聲復活的。 他把腦袋插到枕頭下,試圖逃避一切與陽間有關的事物,但那老哥實在太執著了,一次不接打兩遍,兩次不接打三遍,毫無停歇之意,簡直不給人任何活路。 沒辦法,程真心只好滿臉生無可戀地爬起來,點下接通。 那位執著的老哥是薛二:“下午兩點了,你不會剛醒吧?” 什么,已經下午了?程真心揉揉眼睛,發現對方說的沒錯:“......剛才忙著,沒聽見。有事說事?!?/br> “哈哈,今天是我生日,朋友們非要幫我慶祝,還在尚夜,不知道你肯不肯賞個臉過來玩?!?/br> 程真心想說不去,轉念一想,他曾向薛二取過經,當時薛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今天拒絕對方,頗有幾分過河拆橋的意思。 可之前他答應過沈晝早回家,如果去了,沈晝說不定又會生氣,那他們的飯真不知道要推遲到哪輩子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