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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廖開霽轉發給他的幾十部視頻過來了。 霸天:“……” 蘭少真不把他當外人。 廖開霽哈哈笑了兩聲,給蘭因解圍:“哎呀都是男人怕什么,你也別不好意思,以前怎么樣以后還怎么樣昂?!?/br> 蘭因跟著附和:“是啊是啊,忘了吧忘了吧?!?/br> 霸天見這兩人還沒抓住重點,很是無語,送佛送到西,他干脆擺明:“蘭少我的意思是,賀先生也聽見了?!?/br> 吧嗒。 蘭因手里的勺子掉了。 廖開霽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敢再看蘭因,埋頭干飯。 望著終于安靜下來的兩人,霸天欣慰呼了口氣,繼續吃他可以上桌的最后一頓的午餐。 說實話,聽了那些內容,他也不想面對對話里的主人公賀嶼先生了。 賀先生尷尬,他更尷尬。 吃完飯洗完碗,廖開霽腳底抹油溜了,把空間留給新婚夫夫發揮。 他邊溜邊想,說不定因為這個契機,他們夫夫關系會有一點進展呢。 蘭因給陳百浩單獨留了飯菜,見人不下來吃,就主動端了上去,放到桌上,讓他想吃的時候吃點。 陳百浩此刻沒再蜷縮成一團,而是靠著床沿坐在地上,眼睛里依舊沒有光彩。 一連多日的打擊,他不會那么快就振作起來。 蘭因沒打擾他,放下飯就走了,而在關門一瞬間,他忽然聽到一句干啞的“謝謝”。 蘭因頓了下,瞧向正對著虛空發呆的陳百浩,這人干裂的嘴唇不像之前那樣抿在一起,而是微微張著。 那句“謝謝”是他說的。 蘭因淺笑了下:“記得吃飯?!?/br> 說完,他關上了門,沒有趁機去勸說。 該說的已經說了,他相信陳百浩會有自己的判斷,現在只需要給他時間就夠了。 夜深。 蘭因在院子被蚊子咬得不行,只好回房間。 他最近都和賀嶼住在一起,進去的時候,賀嶼正背著他看電腦。 他沒敢發出聲響,輕手輕腳打開浴室門進去,準備洗澡。 蘭因不知道的是,他剛進去,賀嶼原本專注看電腦的眼神,往浴室方向輕飄飄掃了一眼。 賀嶼內心輕嗤,還以為要在外面喂一晚上蚊子呢。 白天那段無良對話他還記得,他不打算提前警告,想看看蘭因能搗鼓出什么花樣來。 如果放在以前,他或許會警告威脅,但現在,他對蘭因有一種無法言明的探索欲。 蘭因過去的一切都是偽裝,那么他想知道,蘭因除了偽裝成紈绔子弟,還偽裝了什么。 想完這些,賀嶼又很快把注意力投向電腦屏幕里的文獻資料。 他現階段沒辦法實習工作,只能先盡快把畢業論文完成,如果最后沒能拿下保研名額,還得準備研究生考試。 其實資助人建議他在碩士階段去國外深造,但他婉拒了,不想把唯一的親人留在這邊。他母親重病,至今還在醫院,加上蘭因這個拖油瓶,他更沒法去國外。 這般想著,再看了幾篇期刊,反應過來時發現,距離蘭因去浴室已經過去將近倆小時。 賀嶼不禁蹙眉,沉下心想。 不會是在給他制造什么驚嚇吧。 思及此處,他不由自主回憶起廖開霽傳給蘭因的那些視頻,不用想都知道是教壞小孩的東西。 蘭因等會…… 不會穿著“奇裝異服”出來吧。 賀嶼一想那個畫面,眼睛立即閉了閉。 好辣。 就在賀嶼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幻想一些很奇怪的畫面時,浴室忽然傳來一聲重響。 這里每道墻都不隔音,因而賀嶼能無比清晰地分辨出,這是人摔倒的聲音。 他臉色一沉,沒多想,大步過去推開門。 含著沐浴露香味的溫熱霧氣撲面而來。 蘭因現在只想說一句草。 他剛為了拖延時間,一不留神就洗得有點久。 他喜歡熱水淋浴,里面霧氣蒸騰,不透氣,時間一長,他就感到一陣頭暈惡心,等實在忍不住了,才去對面拿浴袍。 可沒走幾步,他便頭暈目眩,加之地面很滑,就不可避免duang的一聲滑倒在貼滿瓷磚的地面上。 屁股要碎了! 蘭因疼得齜牙利嘴,捂著冰涼的屁股直嚷嚷。 就在這時,浴室門開了,他一扭頭,看到了霧氣對面的賀嶼。 蘭因:“……” 合著今天是國際丟臉日唄。 羞恥心讓蘭因這會兒顧不得疼,伸手把掉在地上的浴袍往腰間蓋了蓋,硬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顫抖著說:“你怎么……進來了?” 賀嶼一進門,就看到地上白花花的一團,他眼睫立即閃了閃,偏過視線,不去看狼狽的蘭因。 他語氣僵硬:“能自己起來么?!?/br> 蘭因尬笑兩聲,身殘志堅道:“可以呀?!?/br> 說完,他想忍痛起身,可剛一動作,屁股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讓他不自覺嘶了口涼氣,哀嚎出聲。 賀嶼深吸一口氣,盯著墻面晶瑩剔透的水珠,簡潔道:“把浴袍披上,我扶你?!?/br> “哦?!?/br> 蘭因眼下不敢再逞強,聽話披上了浴袍。 賀嶼說完,聽到一陣窸窸窣窣聲,幾秒后他才轉頭,看向蘭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