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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賀嶼跑了?” 震世臉都快憋紅了,接著嘴唇顫抖著把整件事的經過說了。 蘭因微妙挑眉:“嶼寶覺得我們合起伙來戲弄他?” “是!我按照您的要求傳完話,賀先生臉都綠了,特別生氣,還叫我滾,讓我別再出現在他面前?!?/br> 蘭因嘴角抽搐了下,暗道脾氣可真不小。 他同情望向震世,疑惑問:“你怎么傳話的?沒多說什么吧?!?/br> “沒有!” 震世怕蘭因誤會他,只得繪聲繪色又表演了一遍,把上午跟賀嶼的所有對話復述出來。 蘭因聽前面的沒感覺,直到健碩如震世,作嬌羞狀說了句“愛你呦”時,他差點沒繃住,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出來。 這。 他只是讓震世傳個話,可沒讓他施展精神攻擊啊…… 震世看著蘭因快要扭曲的臉龐,逐漸沉默了。 這跟賀先生如出一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賀先生的情緒中夾雜著憤怒,而蘭少卻是憋笑。 蘭因深吸一口氣,控住面部表情,拍拍震世的肩膀,抿嘴道:“是我為難你了?!?/br> 震世:“?” “好了沒事,嶼寶那邊我去說?!?/br> 震世靜默兩秒,低下頭:“您一定對我很失望吧,找墓碑沒找到,如今連傳個話都搞砸了?!?/br> 蘭因一愣,沒料到震世會這么說,他笑了笑,安慰:“我雇你主要是讓你保護我,找東西傳話這種只是額外附加的,不是什么大事。這樣,你先吃飯吧,我上去看看?!?/br> 蘭因上樓,敲了敲門,沒人應,做賊似的溜進賀嶼房間。 浴室有水流聲,賀嶼應該在洗澡。 蘭因沒敢亂動東西,乖乖坐到木椅上等,并四下瞅了瞅。 這不瞅還好,一瞅差點笑出來。 只見那盆大仙人球,被賀嶼棄在衣柜與木桌的夾縫間,更好笑的是,那顆仙人球的“頭”竟被一片桌布蒙住了!垂下的布沿還被壓在盆底,像是怕盆里那顆仙人球成精,跳出來行刺一樣。 哈哈。 蘭因捂嘴小聲笑了兩下,心道可愛的仙人球究竟做錯了什么,居然要被人殘忍封印。 賀嶼出來時,入目就是正一臉傻笑的蘭因。 他蹙眉:“在笑什么?” 蘭因立即噤聲,掩飾:“噢,剛想起來一個笑話,沒什么?!?/br> 他可不敢隨便嘲笑賀嶼,萬一又成為死亡筆記本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呢。 蘭因轉移話題,謹慎小心問:“聽震世說你今天生氣了?” 賀嶼正要開口,蘭因就打斷:“先聽我狡辯!” 賀嶼眼睛一瞇。 蘭因急忙改口:“不不不是解釋,解釋。就是中午讓震世給你傳話,沒有戲弄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行蹤并表達我的愛意,萬一你有事找我,就知道直接打電話,而不是挨個房間找,這樣不就省了很多麻煩?!?/br> “沒必要?!?/br> 蘭因一愣:“什么沒必要?” 賀嶼語氣平淡:“沒必要解釋?!?/br> 他說著抬眼,深不見底的眸子直視蘭因:“如果你們真想戲弄我,我又能做什么。就像那個盆栽,你想放哪兒就放了,我的意見并不重要。所以,以后別解釋了,我是你娶回家的,你完全可以為所欲為,并且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br> 這段話被賀嶼平靜地說出來,看似沒什么,卻在蘭因聽來,就像他的“死亡通知”! 換而言之,就是你現在可以虐待我,這樣我以后就更能心安理得虐鯊你了。 蘭因瑟瑟發抖,弱弱回了句:“有你尸我的腐氣?!?/br> 賀嶼一哂:“是么?!?/br> 既然賀嶼不信,蘭因說再多也無用。他漫不經心點點頭,暗道賀嶼最近煞氣有點重啊,看來明后天得找個機會念念靜心咒了。 不過靜心咒最終沒念得成,第二天一早,陳百浩找來了。 再見陳百浩,這人和兩天前的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甚至變得不像同一個人。 兩天前剛出獄的他對未來懷著無限期待,對家人有著深切的想念。而現在,他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嘴角掛著傷,衣服上滿是臟污。 蘭因發現他時,他就像乞丐一般失魂落魄蜷縮在他家門口,絲毫不顧早起買菜遛狗的大爺大媽的眼光。 蘭因早預料到知道真相的陳百浩一時間會難以接受,但沒想到對他的打擊會如此之大。 兩天前他還在被這人身上的道德光輝差點刺瞎眼,可眼下這人周身暗淡無光,躺在那里不動時跟死人沒什么兩樣。 蘭因把陳百浩帶回了房間,放到他臥室,又給他煮了點粥。 從陳百浩虛浮的腳步以及干裂的嘴唇來看,想必自從分別到現在沒吃過一口飯。 蘭因沒逼陳百浩快速振作起來,給了他足夠的時間消化。 因為陳百浩住了他的房間,蘭因晚上只能腆著臉去找賀嶼了,說晚上想跟他睡。 賀嶼有預感陳百浩這兩天經歷了什么,這關頭上便也沒攔蘭因,由著他抱著被子擠上了他的床。 蘭因在家不敢睡一張床,是怕賀嶼半夜起來給他上刑,眼下這整棟房里有他兩個保鏢,外加一個陳百浩,因此他睡得倒挺安詳,賀嶼卻倒霉了。 半夜,賀嶼再一次被蘭因八爪魚一樣的纏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