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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有山雖然還是拒不承認的態度,但證據現在已經很充足了,完全足夠起訴?!?/br> “好?!?/br> “你和梁瑄,到時候如果能夠作為證人出庭...” “我沒問題?!鄙蜱耦D了頓,“不過,如果可以,我希望,別再讓梁瑄跟這件事扯上任何聯系?!?/br> 祁寒思忖片刻,而后點頭:“我會把你的意思轉達給刑隊?!?/br> “多謝。另外,梁沛...” “嗯,他命是真大,除了斷了一只手臂以外,竟然沒有什么致命傷?!?/br> 沈珩眼眸微垂,藏起了一閃而過的冷冽。 “是嗎?!?/br> 祁寒看著沈珩一瞬冷暗下去的視線,欲言又止,卻又釋然笑笑。 誰都有想要藏起的過去,實在不必追根問底。 “沈珩,你放心吧,有我在,我會告得他下半輩子都在監獄里好好做人,沒空打擾你們小兩口甜甜蜜蜜?!?/br> 沈珩沒說話,只是握著手機,用大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屏幕。m'm嚯g e氵夭艸冫欠 “下半輩子...嗎?” 茶葉二兩 大概還有五六章就要完結了? 第67章 沈珩在病房里等了一個下午,直到夕陽西斜,也沒見梁瑄回來。 鑒于梁瑄不良的信譽記錄,沈珩坐臥不安,總覺得他又要從自己身邊逃走。 可沈珩還是選擇信任他。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幕初上,華燈又亮,護工已經把病號餐拿了進來,沈珩終于坐不住,正想要出門找人,病房門忽得被拉開。 梁瑄身上的病號服換了一件全新的,折疊的褶皺猶在,而他頭發微濕,似乎去洗了個澡。 沈珩松了口氣,繃緊的背也微松。 梁瑄擱下手里的病歷簿,帶著沐浴露的清香,投入了沈珩的懷抱,壞心眼地往他鼻子下面蹭:“羨慕嗎?” 沈珩拿了一條毛巾,擱在他微濕的發頂,輕輕地按揉,隨口說道:“嗯?!?/br> 梁瑄舒服地窩在他懷里,眼眸微彎,人顯得柔軟又慵懶。 等到沈珩放下了毛巾,梁瑄順勢掀了半只眼,轉身趴在床上,問道:“等今晚我給你擦擦身上,好不好?” “今天下午,我請護工擦過了?!?/br> “這樣啊?!?/br> “怎么?” 梁瑄撐著手臂,眼底似有遺憾:“想看手無縛雞之力的沈總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聽話。我想,錯過這次,恐怕再也沒機會了?!?/br> 沈珩直直地看著梁瑄,過了片刻,他輕輕地展開手臂,聲音低?。骸斑^來?!?/br> 梁瑄往前蹭了半個手肘的距離,把頭輕靠在他胸膛,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沈珩知道,梁瑄用這樣的隱晦的方式,將殘酷的事實溫柔地擺在了他面前。 “病理活檢,結果還是一樣?” “嗯?!?/br> 沈珩接過梁瑄遞來的簡易病理報告,看了很久,然后揉著梁瑄的后腦,像是安撫一只傷痕累累的小貓。 半晌,他竟笑了:“這幾周,你這樣折騰,都沒有惡化。梁瑄,我該說你幸運?” 梁瑄沒料到沈珩是這樣的反應,他怔怔抬頭,輕聲喊他:“沈珩...” 沈珩重又將目光投向那紙診斷,用手揉著指節,神情平靜,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梁瑄有點不知所措,又有點擔憂,他剛想說話,沈珩卻開了口。 “你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對嗎?” 梁瑄垂下眼眸,頓了許久,才輕聲道:“對不起?!?/br> 傳統的手術加化療,幾乎給不了他任何希望。 而梁瑄這七年困在這灘爛泥里太久了,不想把最后的幾個月也都浪費在醫院里。 他想再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可是,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他沒有權力給自己判處死刑。 “如果你希望我接受,那么我會接受手術,接受化療。哪怕只有一點機會,我也會努力活著?!绷含u鄭重其事地說。 沈珩放下診斷書,捏了捏眉心,而后,看一眼梁瑄,抬手,抱著他慢慢地躺下,用右手有一搭無一搭地拍著他的背。 梁瑄知道他在思考,于是他也不打擾沈珩,只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 他任性地把決定權交給了沈珩。 把這個無論怎樣抉擇都是痛苦的選擇丟給了沈珩。 梁瑄輕聲笑了笑:“沈珩,我可真無恥?!?/br> 沈珩垂眸看他一眼,沒說話,只是拿起手機,查了航班時刻表。他的拇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動,似乎短時間內就準確地做了份調研報告。 “梁瑄,我記得你一直想去英國?!?/br> “可你的背上還有傷,不能坐飛機?!?/br> 沈珩認真地思考了片刻,把航班時刻表變成了高鐵行程單。 “那么我們換個火車能抵達的地方?!?/br> 梁瑄還想拒絕,被沈珩吻住了唇,拒絕的話被堵在了那個沖動又溫柔的吻里。 只是,這個吻,是苦的。 梁瑄眼睫微顫,手臂輕攬沈珩的脖頸,唇齒輕開,所有的愛意融化于其間。 真的等到了這一刻,他心口的糾結和害怕都不翼而飛。 其實,他是幸福的。 他真的很幸運。 ==== 梁瑄這幾天過得很開心。 他和沈珩每天躺在醫院病床上,并肩開視頻會議。有問題,就耳鬢廝磨低聲私語;沒問題,就安靜地聽著議題討論,視頻外交疊著左右手交換體溫,銀色戒指在彼此的無名指上留下專屬于他們的印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