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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晏折淵這時路過他面前,忽然頓住腳步,朝他笑了一下:“嗯,已經嫁給我了?!?/br> 賀年:???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游游的?!标陶蹨Y說完,邁開長腿上了車。 * 晏折淵的房子三環邊上的某高檔小區里,一梯一戶,頂層是蓋得很漂亮的天臺花園。 客廳的落地窗戶事而修建的展會主園區,如今已經變成了城市公園,時不時有攝影師來取景,拍江上漸漸沉寂的日落或者岸邊一根瀕死的蘆葦。 晏折淵把蔣游的指紋加進門鎖系統里,蔣游之前只在電視里見過這種指紋鎖,有點好奇,自己開開關關地玩了一會兒。 晏折淵笑了笑沒說什么,也不去管他小孩兒心性,徑直把他的東西都拿去主臥。 主臥寬敞舒適,采光充足,拉開窗簾就能看到碧波蕩漾的河景。 天氣好時能見度高,河對岸幾座小山便趁機冒出青綠綠的山頭。公園的畫舫載著游客悠然地穿行,向四面八方推開層層漣漪。 偶爾有身穿仕女服裝的琴師端坐撫琴,揮灑出的旋律明澈悠遠。 幾曲終了,船便靠岸。曲終人不見,唯有江上數峰隱隱吐青。 似一場夢醒。 晏折淵覺得蔣游應該會喜歡。 晏折淵的領地意識很強,不喜歡旁人總是出入自己家,負責家政的阿姨一周來三次,洗衣服補充物資,再做做基本的除塵工作,其他的事都需要晏折淵自己動手。 比如換床品。 晏折淵正把自己性冷淡的床單被罩拆卸下來,給蔣游換上一套新的,蔣游本人已經參觀完其他房間,一臉滿意地走進來。 “風景不錯?!?/br> 點了點頭,蔣游很是矜持地點評了一句,其實在心里已經狂飆出三十個語氣助詞來表達對這間臥室的喜愛,只是每個詞都不太雅觀。 “你換床單干嘛?”蔣游一邊問一邊上去搭把手,晏折淵的床很大,肯定是傳說中的定制尺寸,鋪床單的時候難免有點狼狽。 “幾天沒住人有點落灰,換個新的給你?!?/br> “哦,”蔣游點頭,幫著把自己這邊的床單鋪平整,又忽然問:“什么叫換個新的‘給我’,你不睡???” 晏折淵聞言動作一頓,站在原地看著蔣游。 蔣游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為此還準備了一大堆的后續說辭,比如“孔融讓梨,我讓蘋果,不過都不如你厲害,你竟然肯讓臥室!”“我還以為從此以后要和你抵足而眠了呢,原來不是啊”“晏折淵你是不是害羞了”等等,但此時此刻被晏折淵這么看著,他好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有種被卡住的感覺。 “游游,別開這種玩笑?!边^了一會兒,晏折淵語帶無奈地說,繼續低頭鋪床單。 小孩兒大多受不了激將法,晏折淵或許不是有意的,但蔣游怎么能受得了這種激法,當即不干了。 “誰開玩笑了!”他瞪著眼睛說,“你不會真的想搬出去吧?” 晏折淵:謝邀,真的。 “不行不行,剛一來就鳩占鵲巢,我成什么人了我,我有這么任性嗎?” 晏折淵:沒有,但別的臥室都不夠好。 “這可是你家!” 晏折淵無聲地嘆了口氣,加重語氣強調:“以后也是你家?!?/br> 蔣游強裝淡定地點了點頭,還沒過一秒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又多了一個家??!自己現在有三個家了,太富有了吧??! “既然是我家那就聽我的,”蔣游收住笑容,清了清喉嚨說:“你就住這兒,我去隔壁,這件事就這么定了?!?/br> 當然定不了。 因為緊接著晏折淵說:“可你說了這是我家?!?/br> 蔣游:“?” “所以聽我的,你住這兒?!?/br> 誰也說服不了誰,蔣游和晏折淵大眼瞪小眼。 過了一會兒,蔣游撐不住了,倒在床上骨碌碌朝晏折淵滾過去,不僅破壞他鋪床單鋪了半天的成果還就地耍賴。 “聽我的!聽我的!聽我的!”重要的事說三遍,蔣游滾到晏折淵面前,窗外的天光灑落在他的眼睛里,像波光一樣,“或者我們各退一步,一起???” 晏折淵頓了頓。 “晏折淵,你是不是不敢?”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蔣游連忙輸出他準備已久的嘲諷語句:“你害羞了?嘖嘖嘖怎么會有人這么純情啊,晏折淵你說是不是?” “……” “別低頭啊,抬起來讓我看看臉紅沒有?”蔣游繼續玩火,還故意湊到晏折淵面前看他的臉色,“真的有點??!完了完了,晏折淵你不是吧,這就害羞了?!” 笑夠了,蔣游覺得差不多了,人嘛,還是得學會見好就收,狗急了還會跳墻呢,萬一真把晏折淵逗急了搞不好他又該惱羞成怒地打自己的屁股。 “咳咳,那什么,既然咱們都不愿意讓步,那不如就……” 扔骰子吧。 “游游,真正的直男是不會邀請另一個直男一起睡的?!标陶蹨Y忽然開口道,不知為何,說這句話時他的眼睛微微瞇了瞇,竟然有一瞬間閃過懾人的兇光。 “確實,”蔣游對這句話深表認同,但接下來就理直氣壯地說:“可我是薛定諤的直男??!該直的時候直,偶爾可能有一點不太直的時候,看情況吧!具體問題具體分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