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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里:“……” 賀年:?。?! 這一瞬間所有涌上頭的酒精都消散了,賀年強顏歡笑道:“你別跟我開玩笑了?!?/br> 別亦南也是喝得有點多了,聽他這么說頓時不樂意起來,哼道:“誰跟你開玩笑了,愛信不信?!?/br> “那假如你說的是真的,你朋友的玉佩丟了他怎么不去找?” 當然是因為我把他打得二次失憶,然后我們就把這件事忘記了……別亦南頗為心虛地頓了一下,抬眼卻發現賀年正殷切地看著自己,目光里的緊張仿若實質,隨時都要滿溢出來。 啊這……什么情況? 別亦南不解,在酒精的驅使下身體誠實地看向邵里,企圖從他那里獲得場外援助,卻沒想到邵里的手機恰好響了。 邵里低頭看了一眼,竟是笑了笑,沖別亦南比了個手勢便接起來。 別亦南更懵逼了,這都什么和什么? “因為他失憶了,”別亦南只得實話實說,“他來福利院之前腦袋就受過傷,忘了很多事情,我倆打完架他又失憶了,就把這件事忘了,還是我后來想起來的,可那時都已經過了好幾天,東西早就找不到了……呃,你為什么是這個表情?” 賀年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他猜一定不會很好看,事實上他現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勉強克制住自己,他快瘋了。 “你說的這是什么時候的事?”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干澀緊繃,像一根隨時會崩斷的弦。 “好多年前了,那會兒我才八歲,你哥應該是六歲半吧,我們都還在福利院呢?!?/br> “T市的陽光愛心福利院嗎?” “對啊,”別亦南點頭,借著旋轉的燈光他發現賀年的臉色慘白,額頭上也沁出了一層冷汗,“那個,你是不是喝多了想吐?” “我沒事?!辟R年搖頭,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我能問一下你那個朋友叫什么嗎?” “蔣游?!?/br> 第28章 “他怎么了?” 看著賀年跌跌撞撞的背影, 別亦南還有點懵,“怎么突然走了,我說錯話了?” “沒有,你說對了?!笔掌鹗謾C, 邵里摸小狗似的在別亦南頭上摸了一下。 “爪子拿開, 動手動腳成何體統?!?/br> “好, 不動手?!鄙劾飶纳迫缌? 轉而為別亦南解惑:“所以你是真沒看出來?” 別亦南一臉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賀年那塊玉佩你覺得是什么材質的?” “琉璃吧, ”別亦南想了一下說,“這兒的光線太暗了, 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不值錢?!?/br> “那你知道賀年是什么身份?” “難道不是你朋友?” 邵里難得地噎了一下, 別亦南哈哈大笑, “傻了吧,被爺涮了吧?!?/br> 邵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地看著他, 心想誰涮誰啊。 “說吧, 林飛白這位便宜弟弟是什么身份?”笑夠了, 別亦南見好就收, 剛才介紹時邵里沒說賀年的身份,他也就只當對方是普通朋友,因此還真沒多想。 “長康集團的小公子可不便宜?!鄙劾镆馕渡铋L地說。 別亦南:??? “所以你現在還覺得他脖子上的那枚玉佩是隨便什么人都有的便宜貨色嗎?” 酒精消散,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不斷變換的光影里別亦南終于捕捉到了什么。 “我艸我艸,”他連著說了兩句臟話, 震驚得手都在抖, “不會吧,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林飛白怎么敢?!” “天天說我是資本家, 這時候想不起《資本論》了?”邵里道,“貍貓換太子,假如真換成了豈止百分之三百的利潤?!?/br> “可這是犯罪??!”別亦南道,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聲音太大,連忙壓低:“這就是犯罪吧?” 說完不等邵里回答他又自顧自地陷入新的思考,整個人在卡座沙發上坐立不安。 糾結了幾分鐘,別亦南終于下定決心要把這件事告訴蔣游,可是剛拿出手機就被邵里按住了。 “你干嘛?” “這么大的事,而且還沒有確定,就先別告訴蔣游讓他煩心了。況且賀年剛才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如果是真的,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跟賀長康一起去找蔣游——假如換成是你,你是更希望親人直接找上門還由朋友告訴你?” 短暫地思考了兩秒,別亦南被說服了。憑他對蔣游的了解,如果不是徐麗華文賢歌二人從一開始就表現得太過不堪,父母架子十足,蔣游大概會真的很高興被他們找到。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希望這位貴價弟弟動作快一點吧?!眲e亦南喃喃道。 * 賀年哪敢不快。 五分鐘后便坐上了開往某檢驗中心的車。 司機小黃難得見自家小少爺面色這么陰沉,原本想開玩笑打趣兩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剛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找好下家,哪怕熱臉強貼冷屁股也要纏著和晏折淵訂婚;不愿意在家里哪怕多待一天,抗拒去醫院接受治療,對自己兒時住過的房間也不感興趣;甚至聽到當年拐賣自己的人販子落網也沒有絲毫波動。 零零總總的事一件件從賀年腦海中閃過,最終都化作細小卻關鍵的線索,嚴絲合縫地嵌合在另一種真相里。 而這個“真相”還差最后兩把鑰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