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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一口氣,夏培抬頭四下環看,夜仍舊深沉濃黑,雨卻漸漸小下來,月光由此變得明亮許多,可以一眼望到公路那頭的山石和茂林,夏培的手不自覺地往身上拍,雖然他沒記得自己有從車上帶出手機,卻還是不死心地想再找找。 別墅那兩人無論生死,他們不可能報警,事實上,比這更糟的是他親耳聽到視頻那端,那個認出成心海的人說他立即過來,即便有手機報警,先找到他們的也未必是警察,更何況根本沒有這條路,手機落在車上,連賭一賭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試著想返回去碰碰運氣,可不像他們現在所處較為開闊的地方,更不是平坦的公路附近,車被撞翻進一片茂林,密密匝匝的枝葉遮蔽月光,他們瞎子摸黑一樣地爬出來,大活人可以,找那么小的手機太困難了。 自己當然可以走,可以用雙腿翻山越嶺,可成心海卻不能,他無法動,無法站立,甚至連他的手都無法停留在自己臉上多久…… 怎么辦,該怎么辦? 眼淚最沒用,卻就是不爭氣地一個勁往外涌,而在聽到不遠處某個方向傳來枯葉碎枝斷裂的聲時,剎那憋回眼眶。 夏培看到在成心海倚靠的這棵樹后,跨過整條相隔的公路,一個人從密林深處的暗影走到月光下。 那個瞬間,夏培沒有懼意,有的只是洶涌翻騰的怒火一一他認得出來,是秦燃。 “殺了……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毕呐啻执鴼?,手不停在地上摸,想撿起什么尖銳東西充作利器,他從沒這樣地想弄死一個人。 綿綿的細雨聲中夾雜斷斷續續的微弱哼叫,成心海很辛苦才把嘴中的布拿掉,對夏培很不滿意:“綁完,也不說把布給我……拿下去,玩得好不專業啊……”說著,眉間和緩不少,他淡淡地笑:“你要去哪啊……我都這樣了,還不留下陪我……” 成心海說得很慢,那只可以動的手又去碰夏培,很輕微地往自己這邊拽了拽,在要抱抱,那個瞬間,夏培心完全軟下來,他顧不上秦燃,顧不上逃生,顧不上所有,他只想抱成心海,抱他的男人。 半裸著身,兩手往成心海后背擠,皮rou直接磨在粗糲樹皮上,夏培無所謂,也感覺不到痛。 他只是盡力在成心海后腰交互雙臂,頭埋進男人脖窩,用嘴唇和鼻尖感受他身上的熱度和氣味……耳邊那些腳踩路面,鞋踏水洼的動靜根本不能吸引他抬頭,天塌下來他也不管,可秦燃偏偏不打算放過他們,他開始大叫成心海的名字。 聲音盤旋在林間,秦燃說他看到成心海的血,很多血,他能順著血跡方向找,他逃不掉。 成心海無語,聽著聽著氣笑了:“他媽的……怎么以前沒……看出來他這么變態,老子跑得要累死了……”自嘲兩句,他沉聲,低下頭:“你別抱了?!?/br> 從成心海前胸起來,夏培發覺成心海似乎很難受地扭動,他著急地沖口而出,問他怎么了。 “我背疼,你胳膊硌著我?!背尚暮UZ氣撒嬌,稀釋了夏培心頭的恐慌。 夏培把手一點點抽出來,耳邊秦燃威脅的話逐漸變軟,聽起來更像在祈求和控訴,他說他當初真的什么都沒干,他幫警察干事也是有苦衷的,成心海被指認線人跟他無關,是局子內部的問題,他后悔那天沒去,可他也盡力幫過他,幫他照顧他妹,這還不能算抵償他嗎…… …… 喊叫越來越近,起初夏培并不明白,如今走到這個地步秦燃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后來他想通了,秦燃就是要制造一種恐怖氣氛,腳步和聲音逐漸逼近卻無能為力的那種絕望,怒火再一次在心中燃起,因為憤恨,夏培把手指骨節捏出響聲。 一股涼意滲透指縫,成心海的十指擠進來,不知什么時候這個人用兩只手握上他的。 夏培茫然地低下頭,順從地,毫無反抗地,任由成心海把自己的手彎折到背后,對方直起身,手抓手像在擁抱一般,夏培順著成心海,頭靠在他肩頭。 說不出來這個動作哪不太對勁,但就覺得有點怪…… 正在琢磨,成心海淡淡的聲音攪了夏培的思路:“其實就是個挺簡單的故事……我父母農村的,meimei很早輟學,他們就供我一個人讀書……后來我妹生病,我需要錢,秦燃是別人介紹認識的,他帶我干了些不該做的事……”像是接不上氣,成心海很重地一呼一吸;“之后我被逮住,坐牢時……我妹走了……秦燃就用一些事要挾我……cao,我喘不上來……” 夏培急忙阻止他,想對他說你別說了,話到嘴邊卻猛地吞回去,他發現他的雙手不能動了。 扭過頭,一枚反著光的銀色物件套在他手腕上,這一半天一直被這玩意鎖著,只消一眼他就明白一一手銬。 手銬的銬鏈從他身后一根碗口粗的小樹樹干繞過。 沒有印象成心海身上有這個,更加痛恨自己輕信大意,沒發現這個人在他背后搗鬼。 夏培故作輕松地一笑,問成心海干嘛啊,這時候還玩,他說他得回去車上找找手機,打開吧。 成心海也在笑,卻有眼淚從他眼眶涌出來:“找什么啊,秦燃在那晃悠你怎么找,何況車撞成一堆廢鐵,說不定翻車時早飛不知哪去了?!蓖蝗恢g,夏培搞不懂為什么成心海不喘了,他手腳冰涼,直勾勾地看著這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