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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收到吳建中手指貼嘴發出的噤聲手勢,這是慣常不想聽他再絮叨的意思。 “明浩,抽個空,安排人買一些治療傷筋折骨的藥給劇組送過去。我怕把他弄傷了?!闭f這話時,吳建中把臉轉向窗外,闔下眼。 車中,沈明浩蹙起眉頭,劉苑抱胸環臂,一個人在前座生悶氣。 作者有話說: 說一下,因為沒選虐文標簽,所以不會有憋屈或是無力的情節,這筆賬牧明毅早晚討回來,另外,明天休息一天。 第66章 疼痛像潮水涌遍全身,浸入四肢百骸。 剛才跟吳建中那些人在一起時不覺得,松懈下來就好像一座固若金湯的堤壩被一下子沖毀,身體上的痛苦簡直無可忍受。 被強掰過的胳膊稍微抬一下就疼出滿臉的汗,寧暉然把背包甩到另一側肩膀上,身體振動再一次波及那只殘臂,寧暉然罵著我cao,呼氣自我緩解。 走到路邊,招手打了輛車。 一屁股坐上去整個人癱軟在座位上,司機問他去哪兒,寧暉然搓了把臉,告訴司機方向。 手放到腿上時無意間蹭到鼓囊囊的褲子口袋,摸出來是那盒他買的香煙。 別說這會兒還有沒有心思抽煙,光是見到這玩意寧暉然心中就燎起一把怒火一一 要不是嘴欠饞煙,跟著劇組的巴士回酒店哪就能遭這日了狗的事,寧暉然越想越憤恨,放下車窗狠狠將煙擲出去。 這一下又拉扯身體某些部位,一聲低低悶叫。 司機抬手調準后視鏡,他沒看清什么東西從窗戶飛出去,有些不放心:“小哥,扔啥子勒?” “煙,”嗓子罵吳建中罵劈了,此刻跟磨在砂紙片上一樣:“怎么了?” 開車的人咽了咽喉嚨,不敢開腔。 誰也別招惹他,他現在想殺人。 攜著一身神擋殺神,魔來屠魔的狂暴戾氣,寧暉然大步疾走在酒店內,卻在進入電梯等候區時倒抽一口冷氣,腳底急剎車似的站住一一 眼前,黑T黑褲的男人挺拔地站在電梯前,腳下深黑色的高幫靴仍舊那么格格不入卻又分外搶眼,標配的寬大口罩和鴨舌帽擋不住他湛黑明亮的眼睛,投過來的目光微微一怔,而后便永久地落在自己臉上。 牧明毅。 寧暉然心頭更難受了。 當這個人喊他名字向他走來時,寧暉然拼命克制才沒讓自己兩只腿向后退,牧明毅的直覺太敏銳,這一點他真的很怕他。 過來的這一路,他早想明白也下定決心,必須把碰到吳建中并被他sao擾的事瞞下來,會不會對拍戲和劇組有影響還在其次,主要是不想干擾到牧明毅。 他預料不到牧明毅知道后會做什么,又或者什么都不會做,但無論怎樣沒有讓他知道的必要。 更何況沒摸著……也是摸了。 他不想讓這件事落到牧明毅的耳朵里。 不能后退就只能往前走,寧暉然咬緊牙關,把肩頭的背包緊了緊,擺出一副輕松自如,與平常毫無二致的樣子朝牧明毅迎上去,一同過來的還有導演于力。 記得倆人去吃宵夜,這個時候應該是吃完回來了。 寧暉然飆出日益精進的演技,送給他們一個標準的自然微笑。 “你剛回來?”牧明毅一邊問話,一邊熟絡地去攬他那側被蹂躪過的肩膀,就在寧暉然做好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準備打算抗這一下時,于力神奇般的救了他。 他動作輕盈地把牧明毅那只手接住并甩開,臉上掛出調侃的笑:“別動手動腳啊,下戲了知道么?” 寧暉然應承地笑笑,眼風掃到牧明毅,這個人只是牽了一下嘴角。 三人往電梯那邊走,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電梯到了。 寧暉然跟于力同一層,牧明毅比他們的樓號高很多。 站著無聊,于力沒話找話,跟寧暉然搭訕:“干嘛去了?拍一天不累???還開小差,”不等對方辯解,猶自感嘆:“唉,我是老了,瞧瞧年輕人這身子骨就是……”突然他停下來,欠下腰在寧暉然身上拍打:“你這什么???都是土?” 牧明毅側過頭看去。 寧暉然心下大驚,立刻低頭,淺淡的T恤上,從前胸到腹部好幾片深淺不一的暗紅污漬,是貼在小巷墻壁,從磚塊上蹭下來的。 事情發生到現在他沒顧上清理身體的痕跡,即便有這個心思也辦不到,磚頭沫子尚且能抖落,污漬怎么搞下去,老天爺壓根就沒給他把這事好好藏起來的機會。 一波未平,更洶涌的一波又起來了。 “你臉怎么回事?” 幾乎把寧暉然的臉跟脖子扳成九十度,于力對著它細細端詳,被一個成年男性故意按壓在表面粗糲的石磚墻面上,紅印和劃痕在所難免。 哪怕他已經用盡全力保護它,也不可能跟沒發生之前那樣白皙光潔。 情急下,寧暉然胡謅:“我睡覺來著,臉壓出印……” 不出聲還好,帶著毛邊的沙啞嗓音嚇了于力一跳,他驚詫地瞪眼:“什么意思?!你在外頭睡覺?在哪兒???” “椅一一” 嗓子太難聽,連寧暉然自己都受不住,立刻閉嘴。 “你腦子沒毛病吧?累就回來睡??!在外面睡他媽什么覺?!感冒怎么辦?讓整個劇組跟著你拖進度?!”于力越說越光火,才覺得他演技大有進步上道了,此時當頭一盆涼水澆下來,失望氣急,一手推搡在寧暉然肩頭:“你聽聽你聲音?!還是正常聲嗎?你有沒有一點演員應盡的職業cao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