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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邏輯過分流暢,鐘明珪沒法兒反駁,只能正面回答,“對,我早就知道他倆那啥?!?/br> 他徹底發現了,對鮑檜只能打直球,這小孩兒的腦回路不拐彎。 鮑檜不拐彎的腦回路持續運作,問:“那他倆怎么不一起來?這不就成異國戀了嗎?說起來,薄耘是頭一回來看傅見微吧?”說著,突然臉色一沉,陰陽怪氣,斤斤計較,“但也說不定來過好多回,就是瞞著我……虧老子拿他們當兄弟,cao,老子以后結婚都不告訴他們!” 雖然現在這種瞞結婚消息的人堪稱只聽過沒見過的活菩薩,但鐘明珪還是要替外甥解釋一下,盡力修補下他們這段似乎他這個局外人最在乎的友誼。 “沒,薄耘這回是偷偷來的,第一回 來。他家里不同意,所以才把小傅弄到國外,把小耘留在國內,想拆散他倆。薄耘下飛機才聯系我,說偷了護照來的,我都驚了一跳?!?/br> 鐘明珪無奈地說著,邊不動聲色地觀察鮑檜的神情,猶豫再三,沒在此時問鮑檜是否暗戀傅見微。 他不是第一回 在“小鮑喜歡小傅”和“好像不是這么回事兒”中猶疑了,主要是小鮑孩兒很難讓他看明白。最有可能的是,小鮑確實喜歡小傅,但小鮑自己不知道,只是憑借本能在接近。 病房內沒了別人,薄耘再也忍不住,親住了傅見微的嘴唇。 他把將近一年漫長時光的思念化入這個繾綣的吻中,直到傅見微喘不過氣兒,才不舍地離開,也有些喘,但能繼續。 于是,薄耘眸色深沉地盯著臉緋紅眼水潤的傅見微幾秒,再度吻了上去。 傅見微的腦袋因為缺氧懵懵的,求生本能令他想稍微推開薄耘,多換取幾秒鐘時間呼吸。但薄耘察覺到他的反抗,將他摁在床頭,擠著他,讓他沒法兒動,只能任由索取。 這會兒,兩人的氣息濕熱交纏,荷爾蒙瘋狂分泌,薄耘的腦袋也暈乎乎的,被身體本能支配。 突然,薄耘清醒過來,猶豫著,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松開傅見微,微喘著氣,用充滿欲望的眼神看他。 傅見微這時候壓根不敢和薄耘對視,低著頭,只依舊抓著他的衣角。 過了會兒,薄耘終于將心頭的沖動暫時壓了下去,目光下移,在傅見微露出的鎖骨上打了個轉,幫他把病號服整理好,一開口,聲音有些嘶?。骸氨??!?/br> 傅見微搖搖頭,依舊是那么乖。 薄耘看他一陣,又將他抱入懷中,這回只是抱著。 兩人靜靜地相擁了一會兒。 傅見微忍不住擔憂,輕聲問:“你就這么過來了嗎?薄叔叔他們知道嗎?” “這些都不要你管,是我家里的問題,我處理?!北≡耪f。 傅見微只好不問了,想了想,說:“耘哥,我想出院。我真的沒事了,不喜歡住院?!?/br> 啥人會喜歡住院呢?薄耘沒一口拒絕,先問:“問過醫生了嗎?” “問過了,醫生說可以,鮑檜不讓?!备狄娢⒙晕暝?,從薄耘懷里仰起頭來看著他,撒嬌似的,“他說你不讓?!?/br> “我是怕你沒好卻硬撐。你總這樣?!北≡庞趾脷庥中奶鄣剌p咬他鼻尖,看他吃了一驚的無措又羞澀的模樣,笑了笑,與他互蹭著鼻尖,低聲嚇唬他,“回頭我再跟你算賬。平時答應得好好兒的,真不舒服了,就瞞著我,急死我了,也氣死我了?!?/br> 傅見微訕訕地解釋:“我是不想你干著急?!?/br> 這話戳中了薄耘的痛處,他沉默了下,嘆道:“我知道。你覺得反正我過不來,知道了也只能白擔心?!?/br> 傅見微不說話了,沒承認,也不否認。 這事兒沒辦法一下子解決,薄耘只能重復他以往在電話、視頻里說過無數次的話,“再給我點時間”之類。說得多了,自己都覺得這像畫餅。但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別的法子呢? 薄耘漸漸地說不下去了,只摟著傅見微,病房里又沉寂了一陣。 半晌,薄耘強打精神,哄情緒低落的傅見微開心:“出院吧,跟小舅他們吃頓飯,我送你回學校。我還沒去過你學校呢,土包子見見世面?!?/br> 傅見微果然被他逗笑了。 薄耘哪能真是土包子,只不過是傅見微讀的這所大學不在薄耘少時參加的A國名校之旅的名單內。 薄耘去走廊里跟他小舅說了聲。 鐘明珪說:“哦,行,我找醫生確認下,沒問題就給小傅辦出院。你留在病房,把小傅的東西收拾下?!?/br> 鮑檜跟薄耘回病房,本要罵罵對方,想了下,索性閉上嘴巴,高貴冷艷,等薄耘主動道歉。 薄耘見狀,心生疑竇:照鮑檜的性格,難道不該早就嚷起來了? 雖然現在這月份挺熱,但建筑內空調總是開得很足,薄耘怕傅見微受涼,見他去洗手間換私服,順手幫他取下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這外套是薄耘穿過的,去年寄給了傅見微。 薄耘習慣性地展開外套,抖了抖,不料把口袋里的小紙盒抖了出來。 他彎腰撿起來,定睛一看,愣了愣,臉色漸漸僵硬,轉頭看剛換下病號服、從洗手間出來的傅見微。 傅見微試圖和鮑檜完成眼神交流。他知道,這很難,但他想試試。 試完,發現確實做不到。 傅見微只好站在墻角,用手機給鮑檜發消息:回頭跟你解釋,你先少說話。你說話不過腦,萬一嘴瓢,把那事兒泄露了,可別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