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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走了?!?/br> 薄耘聽到關門的聲音。然后, 傅見微說:“他走了?!?/br> “嗯?!北≡泡p咳一聲, “手機擱著吧, 你去洗漱。等你弄完,咱再說話?!?/br> “那我洗了澡再給你打?!备狄娢⑤p聲說。 薄耘睜著眼睛編瞎話:“我升級了一個什么亂七八糟的套餐,每個月送的通話時間都花不完,月底清零?!?/br> “哦……” 在薄耘的強烈要求下,傅見微把通話中的手機放在書桌上,去浴室洗澡了。 薄耘插戴好手機耳機,坐到電腦前,打開日常瀏覽的新聞快訊網頁,但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只顧得上胡思亂想。 “耘哥?!?/br> 薄耘回過神來,忙應:“嗯,在?!?/br> “……你一直聽著嗎?” 薄耘甚至可以從語氣中想象出傅見微小心翼翼的模樣。 “嗯。對了,你用熱毛巾敷敷眼睛……疼嗎?” 傅見微小聲說:“有一點?!?/br> 薄耘急道:“那趕緊敷!” “嗯?!?/br> 薄耘猜手機被放到了水池旁,他聽到了水流和搓毛巾的聲音。 沒多久,傅見微很乖地向他匯報:“耘哥,我在敷了?!?/br> “舒服點沒?” “嗯?!?/br> 傅見微敷了兩回,說好了,把毛巾晾到架子上,進被窩了。 薄耘問他:“困了嗎?困了就睡?!?/br> “沒?!备狄娢⒄f。 雙雙沉默了一會兒,薄耘說:“介意拍個自拍給我看下嗎?我看看你眼睛。你什么都好,就有一點,喜歡忍著事兒不跟我說……有回,你絆了一跤,膝蓋都青了,也不跟我說,我還教你打球,差點兒那什么……” “嗯?!?/br> 傅見微掛了電話,過了兩三分鐘才發給薄耘一張自拍。 照片中,傅見微沒看鏡頭,他垂著眸,模樣溫順,瘦削的臉頰、纖長的睫毛和留有殘紅的眼尾都令他看起來那么可憐,脆弱得像易碎品。 “……” 薄耘看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扭頭端起滿滿的水杯,一口燜完,但嗓子里還是很干,連咳幾聲,機械地抓起水果往嘴里塞。 五分鐘后,干完了一盤水果的薄耘給傅見微打了過去。 傅見微幾乎是秒接:“耘哥?!?/br> “怎么不看鏡頭?” 臥槽我是有什么問題嗎,問的什么人間迷惑破問題?!薄耘狠狠反省。 傅見微小聲說:“隨手拍的,沒多想?!?/br> “哦……” 薄耘正絞盡腦汁思考說什么,聽到傅見微叫自己:“耘哥?!?/br> “嗯?” “你會不會唱歌???”傅見微問。 “???”薄耘愣了下,“干什么?” “沒、沒沒什么?!备狄娢⒕o張地說。 “……會唱吧。沒事兒,你想聊什么都行。你想唱歌???”薄耘忙接話,“這周末去KTV唱歌嗎?發泄一下,挺好的。去吧?叫上荊榮?!?/br> 傅見微的語氣里寫滿失落:“還是算了吧,你很忙的?!?/br> “上吊都得喘口氣吧?!北≡耪f。 “再說吧?!备狄娢⒄f。 “哦?!?/br> 輪到薄耘失落了,他剛剛已經思考到穿哪套衣服哪雙鞋唱哪些歌了。 “什么時候給你露一手,我唱歌還行,小學合唱團領唱……通俗唱法也會?!北≡挪桓市牡匮a充。 傅見微說:“我都不知道……上次,校慶的時候,隋冬唱了歌,還自己彈吉他,好厲害,感覺他什么都會……你怎么沒表演?” 薄耘不高興了,重音強調:“我是總導演!滿后臺的事兒都要找我,脫不開身?!?/br> 而且,他根本就不想上臺,他沒隋冬那么強烈的表現欲。 隋冬真的好特么sao包,排練的時候裝正常,等到正式表演,突然搞事,對觀眾席拋媚眼,說兩句似是而非、疑似表白某人的曖昧話,惹得大禮堂屋頂差點被起哄聲掀翻,嚴重影響聯歡會進度和后面節目的效果,薄總導演被他氣得差點腦溢血。 傅見微問:“你也會彈吉他嗎?” 新妒舊仇污染了薄耘本來就不太單純的心靈,他果斷拉踩:“我吹薩克斯,比吉他有品位多了,我就是低調?!?/br> “……最近學的嗎?”傅見微問。 “我現在哪兒來這空……小學學的,好久沒玩兒了?!北≡磐A讼?,說,“你等下,我找出來試試,應該還記得?!?/br> “可以嗎?”傅見微立刻又說,“不用特意這么做,你也要睡覺了吧?” “你等著!” 薄耘翻箱倒柜找出被蘭姨“深埋”的薩克斯,然后對著手機開始了他的表演…… 十分鐘后,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薄耘打開門,平靜地說:“還沒到你們睡覺的時間,我陶冶一下情cao?!?/br> “倒不是嫌你吵著了……”鐘明瑜探頭往他屋里瞅,“怎么突然想起吹薩克斯了?” “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北≡耪f。 送走mama后,薄耘關好門,回桌前拿起手機,對那邊的傅見微說:“我媽,她過來問問,我挺多年沒吹了。她走了,我繼續啊?!?/br> 傅見微沒回他。 “見微?” 傅見微還是沒出聲。 薄耘耐心等了會兒,又喚了兩聲,傅見微一直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