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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耘問:“他能搞贏商理家嗎?” 齊佳書說:“我猜他會有他的辦法,這件事咱們不用擔心了?!?/br> “……行吧?!?/br> 薄耘沒想到商理這個麻煩會是這樣解決掉。他周五和齊佳書還沒商量出法子,之后他忙小傅的事兒,沒顧上另一邊,誰知道商理和鮑檜這倆本該八竿子打不著的撞上了。 薄耘正要結束通話,聽到齊佳書問:“那,我以后還能找你玩嗎?” 薄耘怔了下,反應過來:“你這不廢話嗎,我看起來像過河拆橋的人?” “當然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饼R佳書停了下,說,“我以為,你會嫌棄……我家和我姨夫家走得挺近……很多人瞧不起我們這樣的暴發戶?!?/br> 薄耘沉默一陣,說:“你直接,我就也不繞彎子。我是個學生,很不喜歡在這個階段跟人談太多市儈的東西。我的朋友很多,按社會財富劃分的話,三六九等都有。我以前不跟你玩,跟你家是不是暴發戶、你有沒有私人打算關系不大,朋友有很多類型,我不排斥一些無傷大雅的個人目的。只是因為我和你沒什么接觸和了解的機會,我又不喜歡鮑檜,你是他的表哥,所以……” “其實,我接近你,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真的想接近你?!饼R佳書突然說,“耘哥,我周五的那些話是真的,我真的很喜歡你……” “等等等等……”薄耘摸摸手臂,“你別中二,正常點措辭,我雞皮疙瘩起來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但我鐵直,受不了另一個男的跟我說這種好rou麻的話?!?/br> 齊佳書噗的一聲笑了:“好吧。反正,我就是很……仰慕你?!?/br> “別,仰慕也別,敬仰吧,敬仰我能接受?!北≡耪f。 齊佳書又笑了半天,薄耘也笑起來:“行了,沒別的事兒,先掛了?!?/br> “好。那,晚安?!饼R佳書說。 …… 突然下起了雨,挺大的,傅見微關上窗戶,回到座位,聽著玻璃上噼里啪啦的響聲,看著題目,遲遲沒下筆。 他想起之前,有一次,也是晚上這么大雨,他有事兒下樓,撞上穿著雨衣、滴著水的鮑檜從外回來,懷里抱著小狗湯姆,提著有寵物醫院標志的塑料袋。 鮑檜見著他,欲言又止,擦肩而過。 大概是因為那之前傅見微好幾次沒回鮑檜的消息,鮑檜問他是不是薄耘不讓他跟自己來往,他也沒回。那之后,鮑檜再沒給他發過消息,見面也不再打招呼。 其實,不全是薄耘不讓的原因,傅見微自己也并不喜歡和鮑檜來往。 一來,鮑檜以前給他的印象很差;二來,除了湯姆,他跟鮑檜再沒話聊。鮑檜說話,基本以“我草他媽比”開頭,以“我草他媽比”結尾,中間內容是吹牛,比如誰誰誰干什么不行,換了他,他肯定怎么怎么。 ……但是。 傅見微想起今天鮑檜那副難過的模樣,猶豫再三,發過去一條短信:鮑檜,我是傅見微。節哀。 他本來還想問湯姆的遺體怎么安排,但打完刪掉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他不想和鮑檜有太多交集。 半分鐘后,鮑檜回了他:你居然沒刪我手機號碼?! 傅見微:“……” 這是重點嗎?! 傅見微沒回,擱下手機,刷題。 過了大概五分鐘,鮑檜又發來一條短信:不要你假好心,虛偽。 傅見微:“……” 行吧。 他再次擱下手機,繼續刷題。 大概十分鐘后,鮑檜又來短信:cao,你他媽就是想看老子笑話吧?老子好得很!我草你媽比! 傅見微忍無可忍地把他加入黑名單。 三分鐘后,鮑檜在外面踹門:“cao,傅見微,開門!開不開門?非逼我把這破鎖又踹爛是不是?你別逼我啊,cao,傅見微!” 宿管老師在旁邊崩潰地喊:“傅見微又怎么你了?????!” 一道口音很重的中年男人——大概是鮑檜他爸——的聲音隨之響起:“怎么了?還有個???你一次性說完,讓唐律師一起給你搞?!?/br> 鮑檜邊踹門邊說:“他拉黑我!” 他爸:“cao他居然敢拉黑——???拉黑?什么拉黑?哪里拉黑?拉黑你什么?” “手機號!”鮑檜沖著門罵,“傅見微你他媽的竟然敢拉黑老子手機號!等死吧你!開不開門?!” 傅見微要瘋了,他想把自己剛發短信的手剁了!薄耘說得沒錯,鮑檜真的腦子有??! 他又生氣又害怕,盯著搖搖欲墜的門看了一陣,將心一橫,過去開了門,差點兒被鮑檜踹到,好在他有防備,躲得快。 鮑檜急忙收住腳,心虛地看了眼傅見微,但轉瞬就理直氣壯起來:“你他媽的拉黑我?!” 傅見微被一群認識的不認識的老師、校領導、鮑檜他爸和不知道具體誰誰誰、各寢室好奇探頭的同學盯著看,攥緊了拳頭,孤注一擲:“誰讓你罵我媽?!” “誰罵你媽了?我沒事我罵你媽……”鮑檜愣了下,“cao,那是我口頭禪!不是故意罵你媽!” 他爸都受不了他了,擰著眉頭問:“到底怎么回事???這誰???跟你有什么過節嗎?” “沒過節?!滨U檜不耐煩地說,“湯姆有他一半?!?/br> 他爸更迷茫了:“那狗不是你撿的嗎?跟他又有什么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