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耳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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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白晝總是要長許多,一晃,午時將至。 那碗冰甜湯將將被取出,時漾攪弄了會兒還剩些許浮冰的丸子,方咽下一口便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 將瓷勺擱下后她徐徐抬眸,視線去尋聲源,見著來人眼尾瞬時彎起。 許是日頭太烈的緣故謝謹額際有薄汗,時漾覆在碗沿上的指腹收了收,末了還是問道:“夫君回來得早了些午膳還未備好,不若先用些甜湯解解暑熱?” 她一壁說著一壁捧著白釉碗朝門扉處去。 說罷,將白釉碗朝外遞。 謝謹未言,一手將甜湯接過另一手如往常那般牽住她朝案幾行去,方坐定便斟了杯冷茶,飲下半盞后方以指尖抵上碗壁,“不必?!?/br> 見時漾并未動作又補了句:“本就是備與漾漾的,再不用滋味大抵要差上幾分?!?/br> 這回話音還未落定時漾便再度將白釉碗捧起,急急喂了自個兒一勺。立時,白丸子里裹著的槐花蜜在舌腔炸開,和著碎冰甜湯的甜香,一時間,夏日里的酷熱都好似散了好些。 唇齒間滋味與初嘗時無異時漾放下心來,手中動作又恢復了尋常用膳時的迂緩模樣,同時也在無知無覺間將視線定在了謝謹那處。 直至,一枚巴掌大小的漆木盒被抵至眼前才凝神過來。 “漾漾瞧瞧可還喜歡?!?/br> 也是這時時漾才發覺冰甜湯竟叫她一氣用了大半,置于吃食上的興致淡了不少,轉而放至那方木盒上。 鎖扣極為精致,更或說像一種小巧的機括,且……愈看愈熟悉。 她略抬眸望了謝謹一眼才將木盒捧起,以指尖輕觸,微涼的質地遞入。也是這一刻那股熟悉感變作一副畫面,那是皇后所賞,與他花費半日才勉強拼湊出的機括其中一環,既如此—— “啪嗒”一聲,鎖扣下沉,順勢顯露出內里的物什。 是一副耳飾,被好生放在鋪就工整的錦緞中,以累絲編做成蓮花型,內嵌一顆銀紅琉璃珠,時漾幾乎是視線碰上的那一刻便相中了, 同時心中泛起些微別樣的情緒來。 她一直有個鮮有人知的喜好,那便是斂藏首飾,在未出閣前這個喜好被無限放大,每每完成一道暗令后定會收入首飾,久而久之竟要用箱籠來收。不過嫁入王府后下意識的收斂了好些,及至今時今日不過妝奩最底下一層,今日卻…… 時漾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極為小心的將耳飾拿起放于掌心唇瓣開了又合,最后只囫圇吐出一句:“漾漾很是喜歡,多謝夫君?!?/br> 聞言,謝謹垂著的眼睫輕顫了顫,還未接話便有人將午膳呈了上來,他放下手中的茶盞干脆作罷。 可時漾卻未打算就此揭過,用膳間隙謝謹似覺袍角被牽動,仿佛覺得這一下不足以要他察覺不多時便添了一下,因著分神的緣故手中銀箸險些掉落。 曉得自家小王妃要問些什么,他干脆順著先前不曾脫口而出的話道:“是回來時經過街市商販處見著的,想著應當配你,便買下了?!?/br> 近乎相同的說辭,不過一回是身心俱疲月上中天時,一回是如今,那時的聲聲蟬鳴穿透數個日夜在此刻傳入耳中,已被放好的耳飾在這一刻似乎被賦予了不同的意味,又或是其他。 “這樣啊……”語聲相較平素要輕上好些,不知是應答還是說服自己。 可,不管是簪子還是耳飾,只需瞧上一眼便知不是凡品,甚至可能遠不止當做配飾,更遑論在街市上隨手買下贈與她。 但謝謹半點不曾提及。 直至徹底掩下眸底神色時漾才抬起眼來,同平素一般掛上笑顏,似打趣道:“夫君都送好些了,這要漾漾如何回贈才好?” 說罷,她垂在桌下的手小幅度動了下,似在無聲央求。 謝謹無法,一時半刻也想不出要何物,沉吟道:“那便晚些時候,在城西夜市告知漾漾,這樣可行?” “自是可行的!” 午膳畢后謝謹特意交代還有些雜務不曾處理要去書院待上兩個時辰,是以現如今得了空閑的時漾卷著薄被在落了幔帳的榻上了無邊際的想一院之隔的自家夫君,想他在見了她留下的字樣后會如何行事。 這般想了不過一盞茶便困倦得闔上眼,直直陷入濃沉睡夢中。 與此同時,書院中。 那片殘斷的紙張被端置在幾堆還未查閱的文書上方,正對著的桌案湖筆因主人心緒煩亂而隨意滾落,在潔白宣紙上留下點點墨漬。邊畔散著數張寫滿字樣的宣紙,筆觸間不乏模仿的痕跡,愈到尾端痕跡愈淺,同那殘紙對比起來便好似同一人所書,皆是一句話。 【幸得一密冊,贈與王爺?!偩恰?/br> 半晌謝謹才平順過心氣來,將自家小王妃刻意變更過字樣的紙張取到眼前來,指尖仔細拂過每一字,直至最后。 不同于早已熟稔,幾乎隨手取來她身畔物件上都可以見得的或繡或繪制的簪花小楷,這行字樣似乎更貼她的性子,只不過于他而言,那道兩人之中無形的屏障更為重了。 可除卻刻意展現出的,這似乎,還是第一回……她以不便為人知的身份接近,即便其中不乏其他意圖。 但他不想刻意去查,或者動用其他見不得人的手段去逼迫,甚至還有些——樂在其中。 至于那本時漾所想于謝謹應當極為重要的密冊卻隨意擱在一旁,甚至只是因所留字樣才叫他順手翻看了兩頁,其實冊中所書內容經此南下一回已解決大半,幾乎算得上無甚用處。 謝謹抬手按了按略有些鼓脹的眉心,心道,該清算了。 若不是她,只會常年伏潛在暗處的瓊京樓他才懶怠理會。 時值今日他才知曉這瓊京樓的消息竟滯落至此,如此這般,還有何留下的必要,又因何才要她為其做至幾乎賣命的地步。 思及此,謝謹站起身來,大步行至閉合的門扉前,直至徹底打開,外頭蒸騰的熱氣迎面而來,卻只撲散了些微心中的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