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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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終究是無功而出。 那根銀線并未染毒,也不知是設計機關者過于自信能夠將造訪之人一擊斃命還是別的原由。 時漾草草將傷口處理了一番,瞧了眼將要西墜的金烏,到底還是將二探的心思壓下了。 一路疾馳回返,因著擔憂露出破綻在離宅邸一里之距時時漾便與無名分別并定好下次探訪的暗號。 路上耽誤了些功夫,這會兒街市上的商販已經掌上了燈,叫賣交談討價聲不絕于耳,時漾正要尋個暗處將衣裳換回裙衫,視線卻陡然定在一處。 即便天色暗了下來,糖葫蘆的晶瑩色調依舊可以輕易勾起人的饞意。 有點想吃。 下意識摸把衣兜過后時漾才后知后覺回過神來——現下她身上一文錢都未帶著,買不了。 罷了,也不是非吃不可。如母親所說,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般想著的同時她抬步朝者方才巡視到的暗處行去,只是在與舉著一整把糖葫蘆的小販擦肩而過時視線略微頓了頓。 換回裙衫,又將絲環再度換作釵飾別在發間后時漾才順著出來時一般掠上自家屋頂,一路小心觀察著,生怕碰上謝謹留在府中的暗衛。 好容易踏進院中,時漾順了一口氣,還未順勻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立時,她心下一驚。 “王妃?”腳步的主人似乎不大確定,猶疑道。 還好,不是謝謹…… 時漾轉過身,面上看不出情緒,只是問:“怎么了?” 阮琛舒了一口氣,恭敬道:“屬下聽聞王妃還未用膳便來問問?!?/br> 時漾點點頭,露出一副惺忪神色,彎了彎唇:“勞煩費心。午時有些困倦便歇了會,不想一歇便到了現在,出來透氣時還不覺,你這么一說真真有些餓了?!?/br> 她意圖很明顯,阮琛當即道:“屬下馬上命人送來,王妃稍等片刻?!?/br> 話畢,他快步出了院子,一直提著的心也順勢回到了原處。 好在王妃是個好相與的,如若不然他真不知待王爺回來如何稟報自個兒疏忽導致王妃半日未用膳。 到時,他這份差事怕也到頭了。 膳食的確上得很快,時漾瞧著一桌江南佳肴卻沒什么胃口,那血池熏得她胃里不住翻騰,只略略動了筷子便要人將其撤了下去。 阮琛候在門外,猶豫半晌還是道:“王妃,可要人重做?” 時漾擺擺手,“不用了,你也下去歇著吧,只是突然又有些乏了?!?/br> 不是沒瞧見阮琛的欲言又止,只是真的懶得應付了,出去一遭弄得身乏倦怠,她只想將人支走而后好生休息一番。 這身裙衫裝在包袱里頭還是染了血腥味,加上菜肴的味道,不算好聞。時漾揪了衣領嗅了嗅,眉心隨即蹙了起來。 顧不得疲憊,時漾起身自箱籠中翻出寢衣,快步朝浴房行去。 再出來時身子都疲倦被一掃而空,內室還是同她出來時一般。 謝謹未歸。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時漾覺得心口空落落的,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徘徊其中,半晌未散。 時漾干脆仰躺榻上,兩手張開的同時觸到了什么,她將那物抓過來瞧了眼便又歸回原位。 是兵書,她從來提不起興趣。 身子已然困倦,可思緒還是活躍的,輾轉許久后時漾認命一般再度將那本兵書拽到眼見,一字一字往下讀。 “用兵者,當……” 謝謹洗沐完進到內室時見著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一室偏躍燭火下,自家小王妃攏著薄被縮在床上,他走前隨手擱置的兵書散在一側,小半壓在她面上,遮住了熟睡的面龐。 不自覺的,謝謹唇角往上挑了挑。 輕慢拿起蓋在時漾面上的兵書歸到一旁后他袖拜微抬,室內燭火瞬間熄了大半,只余下床榻側處一盞。 謝謹將將躺下身畔的人便抱住了他一只小臂,臉頰蹭了蹭,自顧自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安然睡去。 這么些時與自家王妃共寢下來他也算是領教了。夜里愛折騰也便罷了,偏生她整副綿軟的身子還十分喜愛貼著他,手腳尤為不安分,如若不將人鎖著怕是一整夜都不得安眠。 謝謹動作嫻熟的將人攏進懷里,方要闔眼視線卻陡然定在了一處。 床側留著的那盞燭火燈光正正浮在懷中之人頸側,照得她肌膚愈發白皙的同時也將細微到幾乎不可見的血痕送至他眼前。 指腹觸上,收著力道撫過。 大抵是疼了,原本沉入夢鄉的人兒輕嚀了聲,直直落入他耳中。 謝謹眸色微沉,收了手,轉而撫上時漾背脊,一下一下輕撫著,直至將人哄安分了才頓住動作。 好半晌過去他才輕慢起身,無聲無覺抵開外室長窗,冷聲道:“阮琛?!?/br> 夏日夜短,到了現下這個時辰只能聽見幾聲蟬鳴,阮琛原本守在院外打盹,陡然一聲將他自夢中喚醒。 快步入內,見著立在長窗前罕見的瞧得出面色不虞的謝謹他有些發怵,低聲道:“屬下在?!?/br> “王妃今日去了何處?” 語聲平平,聽不出情緒好壞,但阮琛莫名覺得覺得這時的王爺似乎比今日午時他將那張函紙呈上去時還要可怖。 “王妃?”他略略回想了下,老實稟報:“王妃整日都在府中,不曾出府?!?/br> 聽到這個回答謝謹斂了斂眸,壓下將要溢出的暗色,“你整日都守著?” “是…屬下整日都……”回到一半他陡然改了口,“屬下整日都候在外院,除卻酉時問過王妃是否需要傳膳,那時王妃正在院中透氣?!?/br> “知道了,下去?!?/br> 那廂阮琛撓著頭退了出去,被王爺打夢中喚醒直至此刻都未能醒神,心道看顧王妃真不是個好活計,只是被王爺冷聲詢問那番他便覺得比上陣殺敵還要難上幾分。 謝謹心緒委實談不上好,他特意將阮琛留在這處便是為了她,方才過問一番卻無所收獲。 外頭蟬鳴依舊,傳入耳中惹得他有些許煩悶,眼前景色也在這時全數化作時漾頸側那一道血痕。 到底還是怕鬧到內室歇著的人,謝謹伸手闔上了半開的長窗,搭上內扣時動作在倏忽間頓住了——窗沿下有一道豁口,很新。 指尖觸及內芯,刻意損壞所帶來的毛糙感剮著他。 愈用力,感覺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