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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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飛轉間,時漾總覺得有什么被她忽略掉了,是很重要的東西。 許念知卻不覺有他,只是徐徐開口道:“喻尚書失了女兒跪了一整日了,這會兒傷心過渡暈厥,怕是等不到明日便會有折子送到謝詢案頭參告我失德?!?/br> 理是這么個理,中宮多年來無所出,陛下卻從未踏入過后宮其他嬪妃的居所導致膝下無子無女,從前朝中那些老臣便鬧得厲害,今歲后宮添置了新人更是一連奏請。 時漾其實不大能弄懂,依照瓊京樓得來的消息,那些個臣子連自個兒后院都顧及不得竟還有閑心將手伸到陛下后宮去,也不知是出于哪種心思。 大抵于自身利益有關罷。 畢竟,十個參奏的大臣里有八個將家中嫡女送到宮中去的,可不是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取代許念知,一人得道全家都跟著升天。 思及此,時漾穩了穩心神道:“念知,不是你做的對不對?!?/br> 這回,她是肯定的語氣,“既如此,你為何要將這個名頭往自個兒身上扣,哪怕當真是看喻妃不大順眼日后尋個由頭再將人降了位分也好說些,總不至于現下……” 她這個王妃在出嫁前亦有宮中的老嬤嬤至府中教習規矩手段,更莫說許念知這個皇后了,她要是想尋個千百個由頭都不是問題。 可為什么,偏偏要尋個這樣的法子,還將自個弄成今日這幅模樣…… 不等時漾問,許念知自顧自道:“謝詢同你所想一般無二,不過這事兒的確是我做的?!?/br> 她斂下眼眸,遮蔽住了所有的情緒,后又擺了擺手,“難為漾漾了,被他推過來給我當說客,這事兒我自個兒能處理,不過……我現下不大想見他,出去后煩勞幫我帶句話,無須憂心,該如何做便依照規矩做?!?/br> 時漾愣了好久,直直面前之人呼吸勻稱才回過神來,動作極為輕緩的退離。 將話帶到后她眼見著謝詢帶著些許期待的神情瞬黯淡下來,本想再說些自子心中猜想時手被謝謹碰了一碰。 時漾自覺止住了話茬,做了一禮后被便被謝謹帶著出了這座寢殿。 將將邁出欄坎,時漾毫無顧忌的捉住了身畔之人的衣袖,問道:“夫君,漾漾還是不知今日這遭是為何,分明……” 分明有更為穩妥的辦法,連她都一眼看得出來,她不認為謝詢與許念知看不出。 “皇兄與皇嫂間素有罅隙,在兩人之間橫亙多年?!彼D了頓,“今日一事還是皇嫂未想明白,不過無須擔心,皇兄自當處理妥當?!?/br> 謝謹止住步調,將她攥著他衣袖的手一根根分開,后又全數包進手心輕柔捻捏,帶著安撫意味:“先前吩咐人準備了晚膳,現下應當好了,說是有漾漾喜愛的藕膏。至于皇嫂與皇兄間的事,大抵皇嫂告訴了漾漾不必理會,這回算是個解開心結的機會,要皇兄自個處理便好?!?/br> 時漾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 在這處耽擱許久,直至松泛下來才發覺日頭沉落,周遭只余下未能消退的暑熱,還算能忍受。 兩人一道同行,沿著滿蔭的柳道緩緩朝居所行去。 果不其然,時漾將將步入正殿便瞧見了滿桌的菜色,略略看了眼,大多是她所喜愛的。而那道謝謹所說的藕膏更是以冰鑒鎮著,碗壁都捎帶上了些許水珠,叫人食指大動。 時漾往前邁了一小步,還未來得及坐下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念頭,四周正好無人,她也得以將法子化作行動。 她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唇瓣,側身望向謝謹,柔緩嗓音道:“夫君過來些?!?/br> 謝謹依言靠近了點,但還是不夠。 時漾又道:“再過來些,離漾漾近些?!?/br> 于是,兩人衣角相觸。 時漾看了下,還是不大夠,遂扯著他胸口的衣料將人帶下來了點,到了伸手可觸的程度,隨后—— 唇瓣貼上了謝謹的面頰,印下清淺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