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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寧樂言只是對著自己的書架表現得跟發呆一樣,也不再繼續回應他的話,舍長才意猶未盡地停下來,自動把他這副模樣等同于因為思念對方而魂不守舍,又以為他還是在單戀,同情地摸摸他的頭,掏出個蘋果遞過去:“可憐兮兮的,喜歡人家就大膽表白去嘛,吃完這個蘋果就去試試唄!” 回過神來的寧樂言,一低頭就看見他伸手遞過來的蘋果:“……” 該說不說舍長還是個挺有良心的好心人,遞來的蘋果挑的都是紅潤漂亮、賣相很好看的。 寧樂言順從地把蘋果接過來,嘆了口氣擺擺手:“不是一回事兒,別瞎起哄了?!?/br> 舍長一臉“我懂我明白你不愿意去表白那就不去吧我會給你保密的”,寧樂言也懶得再解釋更多,拿著蘋果進衛生間去洗了洗。 然后他立刻發現洗手池上方原來空空蕩蕩的墻壁上多了一面明亮的鏡子,鏡子中的人表情不是很好看,眉頭不自覺地皺著,頭頂有一串閃閃發光的亮晶晶的白色數字。 寧樂言看著鏡子愣了一下,探頭出去問舍長:“什么時候貼的鏡子?怎么突然想起來要加個鏡子了?” “今天中午剛裝,你沒注意???”舍長無所謂道,“你上星期五那回不是還自言自語說該加個鏡子了嗎?我想著也對,有道理,沒鏡子總覺得不怎么方便,今天想起來,就買回來貼上了。你看看貼得牢不牢?我總覺得沒貼緊,好像挺容易掉下來?!?/br> 是我說的嗎? 寧樂言下意識地按舍長所說,伸手撥了撥鏡子邊緣確認它是否貼得牢固,然后回憶了幾秒,發現自己好像確實當著對方的面說過“該掛個鏡子了”這種話。 當時為什么會想到要個鏡子? 寧樂言皺著眉盯著鏡子里的人頭頂上的數字,沒回憶起來自己當時是怎么想的。 那天發生的一切都很突然,每一件事又都出乎意料、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在正軌上的,簡直能說是亂了套,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著怎么樣的情緒過完上周五的,弄得他現在再去回憶,也只覺得大腦混亂,很多當時的想法都記不太清了。 不過掛了就掛了吧,又不礙事。 寧樂言不再多想,低頭洗了蘋果,順手甩了甩果皮上掛著的水珠,默不作聲地咬了一口,“咔嚓”一聲,很脆,但是沒什么味道,不太甜。 他又抬頭看向鏡子,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余久說過……他從鏡子里看自己的時候,看到的數據條也是空的。 寧樂言想不通余久能看到的那個數據條到底是什么機制,但是如果他自己看自己也是零……那這面鏡子掛在這兒,難道不是每天都揭人傷疤嗎? 余久會在意嗎? 本來不愿意過多糾結的寧樂言又皺起眉頭了,他一手拿著咬了一口的蘋果,另一只手擦了擦沾了點臟東西的鏡面,留下一道淺淡的水漬。 就在這時,寧樂言隨手揣進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他用空出來的那只手取出手機看了看,看到仿佛失聯的余久終于給他回了消息。 【余久:抱歉,才看到消息】 【余久:云老師在搶救,這次不會出大問題就好】 【余久:她的家人來了,說她已經生病很久了,前段時間剛查出癌癥晚期,不愿意家人花費大精力照顧,只愿意保守治療,還非要回去上課】 【余久:她家人的意思是,這次如果能救回來,就不讓她再回學校了】 【言不盡:留院治療嗎?】 【余久:不是】 【余久:……病人求治欲望不強烈,而且病癥已經進入末期,這次救回來也不能再堅持多久了】 【余久:她家人的意思……是轉進臨終關懷室】 寧樂言看著屏幕上余久發來的消息,又看看鏡子里自己頭上的那幾十年時間,想起云老師剩下的三個月,一時說不上來是什么心情。 【言不盡:這樣啊……】 【言不盡: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余久:快了,正準備出醫院】 寧樂言不知道還能回復什么,干脆給他發了個表情包。 他注意到余久對自己的態度變了,說不上哪里不一樣,但就是和之前不同,跟剛認識時保持禮貌的點頭交距離不一樣,跟他死纏爛打追著余久讓人別自殺的時候更不一樣,總覺得……余久好像在以一種和對待其他人不同的、更加認真的態度來對待自己,并非是主動和被動的區別,而是一種——怎么說呢? 余久現在跟他說話、與他交流什么事情,好像真的開始是出于一種“想要告訴你”的心態,而非“回答你的問題”或者“應該告訴你”。 那他又憑什么能得到余久這樣正在微妙變化的對待? 寧樂言低頭又用力咬下了一大塊蘋果,沒滋沒味地咔嚓咔嚓嚼了兩下。 人的情感應該是這么簡單的嗎? 僅僅憑借一些心態、一些行為,就能十分肯定擺出這種心態、做出這些行為的人所懷抱著的是怎么樣的情感,難道不是太草率了嗎? 而寧樂言,他希望余久能快速回消息、因為余久失聯而焦躁,情緒偶爾會隨著余久心情的變化而變化,就一定是因為喜歡余久? 難道不是因為余久太過不可控、而擔心他在自己并不知道的時候又出什么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