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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施一頭霧水地回了物證科,宋科長接過咖啡,先是晃了晃,仔細檢查了杯底沒有貓屎,這才抿了一口。 翁施瞅見他的小動作,不樂意地嘟囔:“宋老師,你太傷我的心了,你對我一點都不信任?!?/br> 宋科長晃著腿哼唧:“誰知道你打沒打什么壞主意?!?/br> 他伸了個懶腰,翁施這才注意到宋科長身上這件衛衣怎么有點眼熟?想起小桃剛剛說“宋科長連衣服都是為了你穿的”,翁施這才仔細打量起宋科長的上衣,純白色的,胸前一點兒裝飾都沒有,袖子短了一截,穿在身上有點顯小了…… 宋科長恰好轉了個身,純白衛衣背后寫著碩大的兩行字:撐Beta,反歧視!我是Beta我光榮! 翁施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這不是他大三那年參加一個平權活動時,社團發的文化衫嗎! ——宋科長竟然穿著我的衣服來上班,小桃說的沒錯,他果然好愛我…… 翁施心里涌起一陣溫暖,感動地說:“宋老師,你還要喝咖啡嗎?我再去給你泡?!?/br> 宋科長非常警惕:“又動什么歪腦筋呢?” 翁施嘿嘿傻笑。 宋科長自個兒完全沒發現這回事。他和翁施中午吃食堂吃的飯,正值用餐高峰期,他正排隊打菜呢,食堂里的人個個都對他擠眉弄眼的,宋堯莫名其妙,問翁施:“我臉上沒臟吧?” 翁施有些害羞,小聲說:“沒臟,不過宋老師,我知道你對我好,你以后還是低調一點兒吧,怪不好意思的?!?/br> 這么直接地穿著他的衣服來上班,背后還寫著這么兩句話,真是羞人答答的。 “不低調,就要高調?!彼螆蛲淌┎捅P里夾了兩塊大排骨和一個大雞腿。 他們來得早,自然就有雞腿和排骨吃,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后邊人要是吃不上能怪誰,下回來早點兒排隊唄! 翁施臉頰更燙了,踮起腳在宋堯耳邊說:“宋老師,你真好?!?/br> 給他夾個雞腿就感動成這樣,宋堯忍俊不禁:“怎么呆頭呆腦的?!?/br> 下午,宋堯在電梯里遇到謝局,謝局看著他欲言又止。 “老謝,咋了?”宋堯問,“你這什么眼神,我最近沒犯什么錯誤吧?” 謝局拍拍他的肩膀:“你們年輕人處對象是好事,我本來不該說什么。不過吧,你和小翁是同事,又是上下級,本來關系就比較敏感,你在工作場合還是要低調一點、收斂一點,把工作和生活區分開?!?/br> 宋堯點頭:“我分的挺開啊?!?/br> “你開個——”謝局看著他背后那幾個扎眼的大字,硬生生把“屁”字憋了回去,扔下一句,“你知道就好?!?/br> 宋堯猜謝局估計是更年期到了,要不就是最近在家和老婆吵架了,莫名其妙的。 到了傍晚,宋科長和尚隊長相約在后院抽煙,尚隊長吐出一口煙霧,神情若有所思:“阿堯,謝謝你?!?/br> “發什么神經,”宋科長斜睨著他,“有???” “我說真的,你讓我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愛?!鄙嘘犻L悲從中來,感慨道,“你為了小翁,甚至愿意變性;白艾澤那個狗東西,卻連我抽根煙都要管,昨兒還沒收了我零花錢,媽的!同樣都是Alpha,你和白艾澤的差距,比你和狗還大?!?/br> “……你他媽是夸我還是罵我呢?”宋科長無語,“還有啊,什么變性?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呢?!?/br> 尚隊長擺擺手:“不提也罷?!?/br> 晚上回到家,白sir打來電話興師問罪,認真地說:“宋堯,你必須離尚楚遠點了?!?/br> 宋科長屬實是摸不著頭腦了:“你們這兩口子挺有意思啊,今兒一個接著一個發神經是吧?” 白sir冷哼一聲:“滾蛋?!?/br> 尚楚今天忽然給他發了一個定制衣服的鏈接,說要給他量身定做一件T恤,上面寫的字是——撐Omega,反歧視!不讓Omega抽煙喝酒可恥!克扣Omega零花錢更可恥! “靠!”宋堯掛了電話,對翁施說,“你以后離尚楚和白艾澤遠點兒,他們兩個最近腦子都不太好使?!?/br> 直到晚上洗澡,宋科長把衣服脫了扔進臟衣簍,忽地瞥見這衣服后邊怎么有行黑字? 他最討厭衣服上有印花印字之類的東西,沒可能買這么一件上衣??? 宋科長光著膀子,拎起衣服一瞅,瞬間覺得天昏地暗—— cao??!他宋堯在局里好歹也是個貴公子形象,今兒就他媽穿著這么件傻逼衣服晃了一整天! 宋科長抬手掩面,簡直要缺氧了。 洗完澡,宋科長拿起那個筆記本,在上邊“唰唰唰”奮筆疾書。 自從上次“小翁生氣的五個點”之后,這個小本子已經成了他和翁施間互相交流的一種方式。他們建立起了一種無言的默契,無論今天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希望分享的事情,都不要憋在心里,要是覺得不好直接說出口,就把它寫在小本子上,再把小本子放在枕頭上。 短短一個多月,這個小本子已經寫了大半本,大多都是翁施寫的,比如“小翁今天剛剛擦完桌子,宋科長就把腳翹在桌子上了,真討厭”、“宋科長今天煎的雞蛋丑丑的,明天要再接再厲喲”、“原來書架里《榜樣的力量》都是車模雜志,阿堯騙得小翁好苦啊”…… 宋堯睡前看到這些話,就在下面一一回復:“阿堯把腳翹在桌子上,是因為小翁今天只顧著和齊奇打游戲,都不來陪阿堯,所以阿堯故意的”、“今天用了新的摸具,雞蛋煎壞了,明天一定不會了”、“好吧,小翁以后多給阿堯摸摸,阿堯不看車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