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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沒良心的,”宋堯摟著他的肩膀,開始翻舊賬,“我算算前陣子你和我分了幾次手,初三那天早晨多云轉晴,你要和我分手?!?/br> 翁施特別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其實那次我提前查了天氣預報,中午就開始下雨啦,就不是多云轉晴啦!” 他每次說分手前都是做好充足準備的,才不是真的要和宋科長分手呢。 “哦?”宋堯眉梢一挑,“初五那天,你查了天氣預報說初六有雨,要和我分手?!?/br> 翁施吸溜吸溜鼻子,硬著頭皮狡辯:“那是因為天氣預報都不準的,我是唯心主義者,我太爺爺給我托夢了,說初六肯定是大晴天,我不相信現代科技,我相信我太爺爺的話!” “這樣???”宋堯了然地點點頭,“那上周五,你說你太爺爺給你托夢,叫你和我分手。既然小翁這么聽太爺爺的話,那次肯定是真的要和我分手吧?” 翁施臊死了,縮起兩條腿往宋堯懷里鉆:“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大學思修毛概都是滿績呢!” 宋堯笑出了聲:“把你牛逼的,話都讓你說完了?!?/br> 翁施嗅著宋堯身上的味道,心頭甜滋滋的,雙手環住宋堯的腰:“還好你沒有答應我?!?/br> “要是我真和你分手了,你打算怎么辦?”宋堯問。 翁施略微思考,小聲說:“那我就回警官宿舍住了?!?/br> 宋堯磨了磨牙:“沒了?不打算挽回一下我?” 翁施又想了想,懨懨地搖了搖頭。 像他這么慫包的人,如果宋科長真的答應和他分手了,他鐵定就心灰意冷地離開了。 翁施越想越后怕,渾身一個激靈,在宋堯懷里一個勁兒搖頭:“不行不行,實在是太殘忍了,你千萬不能答應我!不能和我分手的!” “哎喲小祖宗,別晃了,”宋堯連忙用下巴抵住翁施亂晃的腦門,“腦瓜子成撥浪鼓了?!?/br> 翁施仰起頭,認真地說:“宋老師,兩個人在一起一定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的,我和你說分手,你就要包容我、理解我,不能真的和我分手?!?/br> 宋堯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弄樂了,故意逗他說:“你成天無理取鬧,我還得無底線地包容你???” “那你比我還無理取鬧呢,我也經常包容你呀!”翁施氣鼓鼓地脹著臉,如數家珍,“你睡覺踢被子、上完廁所總不關燈、把腳翹在桌子上、看完書不放回書架、煎蛋難吃、愛睡懶覺、洗完頭不吹干……” 宋堯聽不下去了,連忙捂著他的嘴,惱羞成怒道:“靠!閉嘴!” 翁施一雙圓眼睛彎彎,笑得像只偷吃糖果的小耗子。 宋堯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把你能耐的?!?/br> 窗外,陽光灑落進辦公室,院子里的香樟樹已經長出了早春新鮮的嫩葉。翁施全身上下暖烘烘的,沒由來的愜意舒適,他仰頭在宋堯下巴上親了一口,輕聲細語地說:“宋老師,我不想和你分手,其實我每天都很害怕,擔心你不喜歡我,不是最喜歡我,我不想強人所難?!?/br> “小傻逼一個,”宋堯把他抱得更緊,長舒了一口氣,“這么傻?!?/br> 中午,宋堯和翁施去機場送蕭衍。 翁施在車上唉聲嘆氣、坐立不安,屁股底下就和長了跳蚤似的。 宋堯忍不住發笑:“干嘛?” 翁施愁眉苦臉地說:“我不想和弟弟絕交?!?/br> 不管怎么說,是他誤會了弟弟的話,害得弟弟白挨了一頓揍,還以那么屈辱的方式被揍了。 他哀怨地看著宋科長:“宋老師,都怪你,弟弟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還揍他屁股呢,太傷自尊了,你揍他的臉多好呀?!?/br> “……”宋堯汗顏,“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br> 翁施皺了皺鼻子,覺得特別愧對蕭衍,恰好路邊有一家烤兔店,招牌上寫著“香飄十里,不好吃賠十萬,沒吃過老王烤兔就相當于沒來過新陽”,店門外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停車停車,”翁施解開安全帶,“我下去給弟弟買個兔子送行吧!不吃老王烤兔就相當于沒來過新陽呢,我不能讓弟弟來一趟新陽,丟了貞cao又丟了尊嚴,卻什么都沒得到呀!” 宋堯看了眼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隊,低頭看了眼表:“時間不太夠?!?/br> “你先去機場,我在這兒排著,能趕上就趕過去,趕不上的話,”翁施拉開車門,“你就替我和弟弟說聲我永遠想念他!” 翁施和一只兔子似的躥了下車,宋堯無奈地笑了笑,先行驅車前往機場了。 蕭衍沒什么行李,就一個雙肩包,連托運都不用。 “證件呢?”宋堯問。 蕭衍雙手插兜,一臉成年人的冷酷:“口袋里?!?/br> “行了,”宋堯一抬下巴,“進去吧?!?/br> 蕭衍說:“不著急,再過半小時進安檢也來得及?!?/br> 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焦急地望著機場入口的方向,像是在等什么人。 十八歲男孩的感情熾熱又直接,連怎么隱藏情緒都不會。 宋堯當然知道他在等誰,輕輕笑了一聲,拍了拍蕭衍肩膀:“別巴巴等著了,他不會來的?!?/br> 蕭衍抿著唇,半晌才說:“你怎么知道他不會來?!?/br> 宋堯聳了聳肩膀:“我就是知道?!?/br> 蕭衍垂眸盯著自己的鞋面,睫毛遮住眼底的失望:“他說他喜歡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