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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堯笑了笑:“怎么想起問這個?” 翁施垂下眼眸:“……就是好奇?!?/br> “什么感覺???”宋堯的思緒飄回到那個雨夜,他一只手攬著翁施肩膀,兩根手指輕輕捏著翁施耳垂,回憶那個夜晚的復雜心緒,“挺失落吧?!?/br> 翁施一愣,沒想到宋堯會這么坦誠,他壓下舌根泛起的苦澀:“宋老師,那你為什么失落?” 宋堯把玩著翁施圓潤的耳垂,他們三個是最好的朋友,結果老白和阿楚在一起了,他們建立了更加親密的一層關系,宋堯下意識地覺得自己離他們遠了一步,難免會感到落寞。 他在這方面開竅開的晚,那會兒還懷疑自個兒是不是對阿楚也產生了朦朧的好感。直到他們一起到了新陽,依舊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但老白和阿楚有他們自己的家。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宋堯和他們再親近,也是那個家的外人。 每每三個人聚會結束,他們倆一起回家,宋堯和他們揮手告別,回到空蕩蕩的房子里,都不免感到孤獨。 宋堯才明白,他對阿楚從來沒有過友情以外的感情,但凡那個雨夜,他看見和阿楚接吻的是別人,當時的他都不會覺得難受。他只是別扭地擔心他的兩個好友談上了戀愛,會不會就此和他疏遠了,會不會就不帶他玩兒了。 現在好了,現在他有小呆瓜了,看那兩個老狗逼下回怎么在他面前秀恩愛,他也原樣兒秀回去! “為什么失落啊,”宋堯抿了抿嘴唇,耳根泛起不自然的薄紅,“還能為什么,他們在一塊兒了,還有我什么事兒?!?/br> 三十歲成熟的宋科長是不會承認二十歲宋堯有多么幼稚的,所以含混帶過了這個問題。 翁施卻覺得有把鈍刀子在他心上磨,他想直接問宋科長,那你現在是不是還喜歡尚隊長呢?是不是永遠放不下他呢? 但他沒有勇氣,鈍刀子磨好歹是個死緩,他怕這個問題問完,他就被直接執行了死刑。 “到你了,你也給我講個睡前故事?!彼螆蚰罅四笪淌┖箢i。 翁施十指揪著被套:“那我也說個和尚隊長的故事吧?!?/br> 他說他高中的時候性格有些孤僻,在學校里沒有什么朋友,走路都不敢抬著頭。后來他偶然看到了尚隊長的一段錄像,他作為Omega,站在臺上擲地有聲地說:“我就是比你們這群Alpha牛逼”,毫不夸張地說,當年的翁施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靠,行了行了,這故事聽你說三百多遍了?!彼螆虺晕?,揪著翁施耳朵不滿地說。 這小呆瓜煩得很,成天念叨尚隊長這尚隊長那,怎么就沒聽他念叨念叨宋科長呢? 翁施滿腹委屈卻無從發泄:“宋老師,你覺得我像不像尚隊長?!?/br> 宋堯剛想說不像,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兒:“挺像的?!?/br> 這呆子這么崇拜尚楚,說他像偶像,他肯定高興。 有回王小麗隨口說了句“小翁啊,我發現你這眉毛挺像尚隊長的嘿”,翁施高興壞了,一整天都在蹦跶著炫耀這事兒,還上網買了個眉毛護理液,小心翼翼地保養起眉毛來。 宋堯不會知道,這句“像”讓翁施耳邊直接四肢發涼,耳邊“嗡”一聲響,大腦陷入一片渾沌。 “你像他一樣,會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彼螆虬严掳蛪|在翁施肩膀,輕聲說。 翁施壓根兒沒聽清宋堯這句話說的什么,他嘴唇煞白:“不像吧,我和尚隊長不像的,性別不一樣,長得也不一樣?!?/br> 宋堯沒發覺他的異常,樂了:“像啊,你倆國籍一樣,民族一樣?!?/br> 翁施覺得此刻自己渾身無力。 cao他大爺的,宋科長對替身的要求就這么低嗎,國籍一樣民族一樣就行?! 活像是心里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翁施都要喘不上氣兒了。 “那卓科長也和尚隊長像,你怎么不喜歡卓科長呢?”翁施不死心地問,試圖找出自己在宋堯那里不可替代的地方。 宋堯沒聽懂這句話,這怎么和卓致文扯上關系了?他喜不喜歡卓致文,和尚楚又有什么關系? “想什么呢,傻帽兒,”宋堯在他腦門上拍了一下,“卓致文又沒把尚楚當偶像,沒成天把他掛嘴邊上?!?/br> 還不是因為翁施是尚楚腦殘粉,他想讓這呆子樂呵樂呵,才說翁施和尚楚像的。 翁施心亂如麻,苦笑著想原來“是尚楚的追隨者”也是理由啊…… 宋科長真是用情極深了,找個替代品都找喜歡的人的粉絲。 ——那我算什么?宋科長明明說過喜歡我??! 一股悲憤在心口噴涌而出,翁施忽然火起,轉過身掐住宋堯脖子:“不許你說我和尚隊長像!” “咳咳咳……”其實翁施根本沒舍得用力,宋堯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你丫大半夜撒什么癔癥?!?/br> 翁施悲從中來:“我這么好,我也是很好的,我和別人不像!” “行行行,不像不像,”宋堯權當這小呆瓜撒嬌,雙手托著他兩個屁股蛋,“尚楚就是個大傻逼,尚楚沒一處優點,你倆不像,行了吧?” 翁施更憤怒了,圓溜溜的眼睛怒瞪著宋堯:“不許你說尚隊長壞話!” 宋堯:“……” 這地球幾十億人,這他媽有沒有人能管管腦殘粉這種奇葩物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