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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流到耳根了,”蕭衍打著哈欠,“還說沒有?!?/br> 流口水了?好他媽丟人??! 翁施趕緊抹臉蛋,干的——靠!這兄弟倆都不是好東西! “你小孩兒才流口水,”翁施說,“我們大人不流?!?/br> “我成年了,”蕭衍再次嚴肅強調,拿了條干毛巾搭在肩上,去陽臺上了跑步機,邊慢走邊問,“夢見宋堯了?” 翁施臉頰爬上紅暈:“不是!” “哦,原來你春夢對象不是宋堯?!笔捬荛_始慢跑,“放心,我沒那么嘴碎,不會告訴他?!?/br> “……什么春夢對象,”翁施覺著和這小屁孩說話真費勁,“我沒做春夢!” 蕭衍哼了一聲。 “我去做早餐,”翁施套上拖鞋,轉眼瞅見蕭衍就穿了一件宋科長的T恤,不放心地囑咐,“你多穿點兒吧,宋科長有次晨跑就感冒了,很嚴重呢?!?/br> 蕭衍邊跑邊說:“他那老家伙?!?/br> “宋科長才不老!”翁施撇撇嘴反駁,想起宋科長那易病易倒下的虛弱體質,嘆氣道,“他就是身體不好,就像童話故事里的豌豆公主,床單沒鋪好都會影響他的睡眠質量,睡不好就會生病?!?/br> 蕭衍腳下一個趔趄:“……” 他哥不是鋪蓋往身上一卷——躺哪兒都能睡的老狗逼體質嗎?什么時候成豌豆公主了? 蕭衍看著翁施在廚房忙前忙后的身影,琢磨會兒就明白了,宋堯這狗東西,蔫兒壞! 翁施邊煎雞蛋邊犯愁地想,家里來了個小孩兒弟弟也是一件煩惱事呢。 他和宋科長那么久沒見面,肯定情難自已,要黏黏糊糊、親親熱熱一番的,弟弟在家多不方便啊,真叫人害臊! 翁施手掌揉揉臉蛋,臉蛋被小煮鍋里皮蛋粥咕嘟嘟的熱氣熏得熱乎乎。 翁施盼了一整天,下了班就馬不停蹄跑回家,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就盼著黏黏糊糊親親熱熱。 盼望著,盼望著,八點來了,宋科長的腳步近了。一切都像春夢里的樣子,翁施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長起來了,小翁主人的臉紅起來了! 然后,翁施被揪進了主臥,后背貼著墻,憋憋屈屈地罰站。 “站好了!” 他才稍稍松了松腳踝,宋科長就一聲喝斥,嚇得他挺胸抬頭中指緊貼褲縫,一套標準動作行云流水。 翁施委屈壞了,說好的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呢? 他那么想宋科長,宋科長怎么都不想他呢,一回來也不說和他親熱親熱,莫名其妙就讓他罰站。 明明他最近表現特別好,工作也干得好,把表弟也照顧的好,他沒犯錯呀。 翁施想了想,掀起眼皮,悄悄瞥了宋科長一眼。 ——明白了!宋科長是不是在和他玩什么小情趣呀,就像快抖上常拍的那種小視頻,什么師生play、父子play、懲罰play的,玩兒的可花哨了。 宋堯坐在床沿,長腿交疊,一手搭在膝頭。 翁施看他好像瘦了些,下頜線條更加分明了,襯得他本來就俊朗的臉頰多出了幾分英挺。 翁施沒出息的心怦怦跳,十來天不見,宋科長又變帥了。 不僅變帥了,還有情趣了。 翁施耳根爬上一絲薄紅,含羞帶怯地說:“宋老師,你要玩什么呀?” “玩兒什么?把你腦子里那些黃色廢料給我清清,”宋堯冷哼一聲,語氣更加嚴厲,“站直了!知道錯哪兒了嗎?” 翁施這回不敢瞎想了,原來不是什么小情趣,真是興師問罪呀! “我做錯什么了我……”翁施癟著嘴,咕噥說,“不抱抱我就算了,還要罰我?!?/br> 實在是怪叫人傷心的。 “你都睡哪兒了?”宋堯問他。 翁施十根手指頭揪在一起:“沙發呀?!?/br> 宋堯額角狠狠一跳:“你他媽睡沙發干嘛!” “因為表弟來了?!蔽淌┗卮?。 表弟來了,表弟是客人,總不能讓客人睡沙發吧,他作為堂堂小翁主人,要給客人春天般的溫暖,所以他讓表弟睡床,他自己睡沙發。 這套邏輯簡直完美無缺,翁施就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什么了,宋科長一回來就對他兇。 宋堯被這呆子氣得胸悶:“家里幾張床?” 翁施說:“兩張?!?/br> “兩張床,那你他媽睡什么沙發?”宋堯壓著脾氣。 翁施聽出了宋科長聲音里的火氣,他嚇壞了,后背緊緊貼著墻,心里又是委屈、又是不解。 “一張你的床,一張我的床,我的床給表弟睡了?!蔽淌灺晲灇獾卣f。 這呆子,怎么就一根筋呢! 宋堯嘆了一口氣,深深看了翁施一眼,拿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你就不知道來我這里睡?”宋堯嘆息著說。 “可這是你的床……”翁施囁嚅著說,說著說著他反應過來什么,猛地抬頭問,“宋老師,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睡在你的床上嗎?” 語氣里有驚喜,也有一點點不可置信。 宋堯哼笑,緩緩站起身,雙手抱胸,踱到翁施身前:“你說呢?” 翁施想都沒想過要睡宋科長的大床上,雖然他每天都來給主臥打掃衛生,但他覺得這是宋科長的房間,他怎么能在宋科長的房間里睡覺呢? 好像在潛意識里,他也把自己當成一個借住的客人,只是宋科長暫時賦予了他“主人”的權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