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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某個深夜,你在眺望思念人的同時,思念的人也正穿過千千萬時空在眺望著你。 縱是深夜,情深不負。 李家少爺回國了,況且還是以商界新貴的身份,為了拓展人脈,自是有洗塵宴。 宋林居也收到了請柬,正好尚珺說她沒有男伴,他也就去了。 洗塵宴是在榮耀酒店,出示請柬后,尚珺攬著宋林居的手走入內場。 內場空調開得很高,他們一進來就有侍者接過他們的大衣。 尚珺臉上是挑不出錯的溫婉笑容,私下卻是小聲和身旁雋永青年嘟囔,“這滿場的人盯著我們作什么?難道是我今天打扮得太好看,艷壓全場了?” 不用她提醒,宋林居自然也察覺到了那眾多探究的視線,他習慣了,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笑著看了眼有些自戀的尚珺。 不像第一次見面時的素雅溫柔,她今天穿了條淡紫色星空裙,細腰掐得盈盈一握,肩上同色輕紗纏繞,裙后是略有心機的深V,露出漂亮的白皙后背,行走間裙擺搖曳,恍若扯下了片星河流淌。 宋林居夸贊道:“是挺好看的?!?/br> 不著調的玩笑話居然得到了宋先生的贊同,尚珺微愣后更臭屁了,“是吧,為了擠進這條裙子,我中午都沒怎么敢吃飯?!?/br> 繆斯都說她好看了,那她肯定是場上最美的女人了,繆斯是不會騙人的。 女人像是小聲說了些什么,原本清冷的青年為了遷就她的身高,微微低頭,沒過一會兒就笑著望了她一眼,在旁人眼中難免有些寵溺意味。 場中一個被人群圍著的焦點有多滿意,另一個焦點就有多暴戾。 在宋林居尚珺進來時幾乎全場望向他們的原因就是這個,整場宴會的兩個焦點都看著他們。 中年男人不明白為什么男人聽著聽著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么,他戰戰兢兢地問道:“焯總……我的項目是有什么問題嗎?” 感覺到不遠處那道隱晦的目光,李兆焯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凜冽似冬日寒風的眸光刮了他一眼,嗓音低沉,“繼續?!?/br> 臉上面無表情,心底卻是冷嗤一聲。 在他的餐廳給宋林居安排相親還不夠,這次還要拉著他們倆在他眼皮子底下秀恩愛,李佲康為了試探他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如同他懷疑的那樣,自己是對宋林居死性不改。 可李佲康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點,那就是為了降低他的戒備,他都已經裝了這么多年,忍了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會在即將成功的時候允許有半分差錯? 他不允許,也不會。 中年男人咽了咽唾沫,頂著壓迫感極強的目光繼續說了下去,只是在對面高了自己一大截男人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小,不像是在推銷自己的項目,倒像是在有著“抗拒從嚴,坦白從寬”標語的審訊室內,向面色嚴肅的警察一點點剖開自己的罪大惡極。 不遠處的李佲康朝他們招了招手,“林居小尚,過來?!?/br> 形容詞變動詞 兩人相攜走過去。 身著銀灰西裝身姿筆挺的青年和裙擺翩遷身材纖細的女人看上去極為相配。 按理來說兩人不至于在眾人面前如此親密,可尚珺為了撐起這條裙子,穿了雙極高的小細跟,如果沒人攙扶著點,走快了很容易崴腳。 李佲康周圍一圈人識趣地給兩人相攜而來的兩人讓出條道。 “李叔叔?!?/br> 宋林居在李佲康面前站定,冷質的嗓音驅散了諂媚溫濁的空氣,是與周圍金錢浮躁格格不入的淡然。 尚珺也跟著宋林居叫了句,她母親和李佲康交好,她這樣叫也合乎禮數。 但周圍人可就不這么想了,看著他們倆的眼神變得微妙。 李佲康看著舉止親密的兩人,面露欣慰,倒也沒多問什么,只是囑咐道:“宴會人多,林居你多照顧著點小尚?!?/br> 宋林居應下了,就算李叔叔不提他也會。 寒暄幾句,似乎是嫌場面還不夠熱鬧,他又喚來了李兆焯。 高大男人聽見聲音先是神情難辨地瞥了眼他們,而后才邁著長腿朝這走來。 雖是步履慢慢,但無人敢輕視他,不僅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有他那渾身毫不收斂,利劍般的斐然氣勢,每一聲皮鞋砸地,圍在李佲康身邊的人就能感覺到更為強烈的壓迫感。 他像是在走向他的王座。 尚珺看著向他們走過來的高大男人,眼中飛快閃過絲驚訝。 繞是前兩天在雅閑軒看見他的第一眼,她就猜測他的身份應該不會太低,但也著實沒想到他是李家少爺。 李家少爺啊,這可就有趣了。 尚珺嘴角固定的弧度變得玩味。 聽說這李家少爺就是前兩天回國的,他一回國他爸就給他還有感情的前男友安排了相親,嘖…… 明明喊他的是李佲康,但李兆焯第一眼看的卻是宋林居,一抬眸,銳利目光就那么精確地落在那清雋青年身上,眸光沉沉,帶著幾乎實質的重量。 猝不及防和李兆焯視線對上的宋林居微愣,正在他猶豫要不要頷首禮貌地打個招呼,那人就漫不經心地看向了別處,宛如他只是路邊的一朵花,一棵樹,一個無需花費心神的陌生人。 宋林居抿了抿唇,斂下眼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