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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趙星的不斷努力和我的冷眼旁觀中一日日度過,期間我試圖找舊情人做快樂事,約好了時間和地點,人還沒出房門,就收到了對方取消見面的短信,言辭非常懇切,理由非常充分,看著真不像是趙星用各種手段威脅他們寫的。 這樣的戲碼重復到第三次的時候,我直接撥通了趙星的電話,我說:“縱使我們沒離婚的時候,你都沒有做到這個地步?!?/br> 趙星倒也沒裝傻,他只是說:“外面一些人不干不凈的,我不放心?!?/br> 我沒說“要不你給我找個干凈的”這類的氣話,我很清楚,我說了,趙星會照做。 但那樣的話,我就把趙星這個人,踩到了泥地里了,實話實說,我不忍心。 我們兩個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有他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我雖然是個玩咖,但也不是不明是非,更不是心理變態。 我捏了捏眉心,直白地問他:“你大概還要犯多久的???” 他倒也坦誠,回我一句:“你要是和我復婚,我立馬恢復正常,什么病都沒有?!?/br> 我嗤笑一聲,說:“別開玩笑了,說正經的,你不讓我和人約,我挺難受的?!?/br> 趙星問了個蠢問題:“我喂不飽你么?” 我反問他:“你覺得呢?” 趙星笑著罵了我一句“種馬”,說:“等過了年,我不管你了,忍幾天好不好?” 我從他這句話里,竟然看出了幾分親人似的寵溺,于是明知道他這是緩兵之計,還是說了句“好”。 -- 新年一天又一天地靠近,這座城市下了很大的雪,我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抱著兩個快遞進了家門。 趙星穿著家居服,正在居家辦公,他見我這副模樣,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溫聲問我:“怎么不叫人幫你去取?!?/br> “下班的路上順手就捎回來了,”我把外套掛在了衣架上,摸到了剪刀拆了一個快遞的包裝,將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又擠了一點涂抹在手背上,“這個潤滑油質量不錯,剛好用得上?!?/br> 趙星站了起來,說:“我記得還剩很多?!?/br> “那個不太好用,”我邊說話,邊用剪刀拆了第二個快遞,“對腸道也不太好,你最近總壞肚子?!?/br> “你塞進去的液體太多了?!壁w星用很平靜的語氣說著很黃暴的話語,“不止是潤滑劑的問題?!?/br> 我取出了快遞箱里的藥膏,遞給了趙星,說:“謹遵醫囑,按時用藥,最近我不會碰你?!?/br> “你可以不碰別人么?”趙星特別坦蕩地問。 “可以?!蔽一卮鸬貌⒉幻銖?,“反正也快過年了?!?/br> 趙星一下子抱緊了我,并不是一貫的強勢的姿態,反倒是有幾分依賴我的感覺:“明朗,謝謝你?!?/br> 我沒說“不用謝”,事實上,我覺得我最近的表現,完全配得上他一聲“謝謝”。 我沒有找尋床伴,也沒有時不時地懟他幾句,我們大部分相處的時間在床上,小部分相處的時間在書房。 他做他的工作,我寫的我的論文,稱得上溫馨和諧。 我的的確確在壓抑著我的本性,照顧著他這個病患,遵循著過年后的約定。 這樣的日子有些無聊,但也有些樂趣,偶爾,我會產生,或許這樣下去也還不錯的錯覺。 趙星湊過來,主動親吻我的嘴唇,我的身體很熱情地回吻了過去,但腦子卻清醒了過來——還是過不下去的,我對趙星抱有心結,抱有厭倦,我知道我厭倦的是他的身體,卻找不到我的心結在哪里。 第60章 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快過年的時候,我收到了幾百份過年的年禮,趙星更夸張,聽他助理說,他收到的禮物堆滿了三個庫房。 實話實說,我覺得趙星同志,已經成了新一代的財閥,不過他自己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我過年前開玩笑地問他現在有多少錢,他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夠花?!?/br> 臨到年底,我過往的床伴和情人們紛紛發來慰問的消息,有錢的會快遞一份禮物過來,沒錢的會問我要不要去他家吃頓飯,人愿意給我包個餃子。 我會給他們逐個轉賬點錢,有錢的人少給點,沒錢的人多給點,有人把錢退回給了我,但大部分人都收下了。 趙星特別有意思,他直接讓助理代勞,每個過往的情人基本按照上床次數給予相對應的金錢和禮物,像資本家發放年終獎一樣精準,等統計完他那邊的情況了,又派他的助理來找我,意思是我可以報個名單給他,他一并處理了。 這不是他助理第一年干這樣的事,他早就輕車熟路了,有一些我的舊情人,我可能都忘了他們的模樣,但他還記得。 今天我想了想,還是說:“不用送了?!?/br> “趙總已經準備好了生鮮禮盒,不送的話也很難處理?!壁w星的助理很會說話,“年年都有這一份禮,斷了也不合適,您的朋友或許會傷心的?!?/br> “那你統計個數字,我把錢轉給你,要么就不送了?!蔽业膽B度也很明確,“老張,你也知道,我和趙星已經離婚了?!?/br> “這么多年的感情了,現在只是暫時讓彼此有個冷靜的空間,”張助理苦笑了一下,“我要是真讓您出了這個錢,我的年終獎可以掛零了?!?/br> 我可以繼續難為他,但又不忍心難為他,他家里兩個孩子,哪兒都需要用錢,跟在趙星的身邊雖然工資高,但活實在累,這么多年好歹有幾分面子情,我又何必折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