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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遠,我覺得你還是跟你爸好好說吧,溝通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啊?!?/br> 陳修遠悶頭喝了大半杯酒。 “溝通有用的話,高三那年我就不用跟做賊似的改我的高考志愿了?!标愋捱h冷哼一聲,眼底滿是嘲諷和譏笑。 填志愿那會已經跟家里鬧過一次了,家里沒人肯聽他的,支持他的什么音樂夢想,陳修遠什么法子都用過了,最后只能偷摸改了志愿,把金融專業改成了音樂專業??上攵?,事情敗露后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這次是因為陳修遠不愿意去留學,他爹被忤逆了這么多次,到底是忍無可忍了,斷了陳修遠的經濟來源,勒令他不準再搞樂隊。 “真他媽煩死了?!标愋捱h扶著酒吧的臺子,雙眼血紅,呼吸急促。 “你又來干什么?”謝楊看著不遠處糾結無助的女孩,無奈道,“陳修遠真不想跟你和好了?!?/br> 她的眼淚幾乎是一秒鐘就涌了出來,委屈地跑過來,可憐兮兮道:“別這樣啊,謝楊,你幫我跟他說說唄,我下次絕不會再朝他發脾氣了,真的?!?/br> “我還不想分手?!?/br> 陳修遠這會已經喝死過去了,謝楊應付一個已經夠累了,沒心情應付兩個。 “你想不想分手都沒用,他已經找了新女朋友了?!敝x楊嫌不夠解氣,補了句,“他新女朋友可不會在我們幾個喝酒的時候,當眾朝陳修遠發脾氣、潑他酒?!?/br> 此話一出,女孩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死死咬著下唇,盯著陳修遠的背影,啜泣不止。 “你他媽的,這爛桃花真有夠煩的?!敝x楊煩躁地把人丟進出租車里,給了司機一個地址之后,給置頂那人發了個微信,讓他去酒吧把陳修遠前女友給帶走。 對方很快彈了個語音過來:“他媽的,這種事也讓老子來做?” 謝楊輕笑一聲,回復道:“少廢話,趕緊去?!?/br> 他伸手推了一下陳修遠的肩膀,問:“沒死吧?” 按照地址,出租車穩穩停在了陳修遠新住的地方樓下,謝楊費勁把他弄回樓上,往陳修遠口袋里摸了半天都沒摸到鑰匙,他低聲罵道:“媽的,你鑰匙呢?” 正準備下樓倒垃圾的周歲淮拉開門,沒想到就看到如此熱辣的場面—— 一男生手插在陳修遠褲子口袋里,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陳修遠臉頰酡紅,閉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周歲淮尷尬地跟謝楊對視。 謝楊:“這、我走錯了嗎?” 周歲淮搖了搖頭:“沒走錯,他住這里?!?/br> 說著,周歲淮退開一點距離,讓謝楊把他送進去,撲面而來的酒氣讓周歲淮挑了挑眉。 周歲淮下樓丟了垃圾,回來的時候謝楊已經準備離開了,走之前他朝周歲淮點了點頭,又多看了兩眼。 陳修遠這家伙,怎么有個這么好看的室友? 周歲淮換好新的垃圾袋,洗了個手準備回房間,他看了眼陳修遠的房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兩下門。 “陳修遠?” 里頭沒動靜,估計是醉死過去了。 周歲淮手頓在門把手上,往下一壓,探頭望去,又叫了聲:“陳修遠?” 床上的人被敷衍地丟下,衣服鞋子都沒脫,正蹙著眉、紅著臉解外套。 周歲淮向前走了兩步,接過他手里的動作,幫他解開了外套。 身下的人神志不清,嘴里含含糊糊念著不知道什么東西,膚色被酒氣從白皙熏成了粉紅,周歲淮低罵了句臟話,加快了手里的動作。 好不容易脫掉了外套,陳修遠又開始不安分地解褲子的扣子。 周歲淮:“……” 幫他脫褲子的時候,周歲淮尷尬地撇開了頭,飛速幫他把褲子從長腿上褪了下來,手背蹭到溫熱的rou體時,周歲淮才發現他只剩一條內褲了。 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一下,他飛快幫陳修遠脫掉鞋子,然后幫他蓋上了被子。 夠了夠了,好人做到這里徹底夠了。 周歲淮紅著臉,逃也似地回了房間。 第二日,陳修遠在頭疼欲裂中醒過來,他盯著天花板看了好半晌,才緩緩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君哥家里。 他揉著太陽xue起身,發現自己的衣服散了一地,身上就剩一條內褲和短袖。 陳修遠穿好衣服,慢慢走出房間,正好撞上在吃早餐的周歲淮。 他換了身黑西裝,應該是準備去上班。 “早啊?!敝軞q淮朝他笑著打了聲招呼。 陳修遠抿了抿唇,說:“早,昨天是——” “你朋友送你回來的?!敝軞q淮說。 陳修遠點了點頭。 周歲淮輕飄飄加了句:“但衣服是我幫你脫的?!?/br> 果不其然,陳修遠身體一僵,尷尬地扭頭看向周歲淮。 “你自己想脫,但是脫不下來,我就幫你脫掉了,不然睡著不舒服?!敝軞q淮神色如常,道。 他指了指廚房:“我做了粥,你吃點吧?!?/br> 陳修遠胃確實疼,他吃飯不規律,而且昨天還喝了很多酒,胃里正在翻涌著疼痛。 “謝謝哥,那我先去洗漱了?!?/br> 哥這個稱呼讓周歲淮微微一愣,然后緩緩勾了下唇,起身去廚房給陳修遠舀粥了。 “好喝嗎?”其實從陳修遠突然亮了一下的眼睛里,周歲淮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聽實打實的夸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