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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尤伸出雙手,他的手腕上還留有一些捆綁過的挫傷痕跡。素音拍了他的手腕一下,說:哦,那是需要好好放假修養。 趙尤抽著涼氣,縮回了手,道:主要是心里難過,我不想因為我的工作牽連家人。 素音仰著臉看著他,不為所動,眼里甚至有些輕慢,不以為然的意思。她問趙尤:你存我那里的假人還要嗎? 趙尤說:不要了吧,麻煩您了啊,真是不好意思了。 素音起身了,扭頭拍打褲子屁股后頭的塵土,問趙尤:你真轉去老鱉那里??? 老鱉? 素音抬頭一看他,瞇了瞇眼睛,將雙手背在身后,微微縮著脖子,比了個若有所思的眼神。她正模仿邊楊呢。趙尤和戴柔都笑了出來。素音朝他們噓了兩聲,擺擺手,也往樹林里走,她拿出手機嘀咕著:我這別迷路了,黑燈瞎火的她驅趕起了蚊蟲:蟲子是有些多。 戴柔說:我送送你吧。 趙尤忙跟上:等等啊,我也不認路??! 三人就一塊兒打著手電筒走在樹林里。半晌,素音又說了:那往后沒豬rou分了啊。 趙尤摸了摸鼻梁,笑著說:都是為人民服務啊。 素音往前一看,甩著手說:我看到我的車了。便大步出了樹林。戴柔和趙尤也出了樹林,不緊不慢地沿著村里的土路走著,趙尤問道:你車停哪兒了? 山路出口下面。 那挺遠的走過去。 我是專案組的,來這里走動挺自然的,你車呢? 加油站,就三棵樹那里。 那不更遠? 電視臺,晚報日報都認識我,我不是跟你們這案子的,半夜三更來這兒,得避避嫌啊。趙尤說。 戴柔說:你以為你和他們熟,說不定別人根本不記得你。她道,筱滿和林憫冬的事情也是這個道理,你明白了嗎? 趙尤點了點頭。戴柔說:我們明白,上面接受,省隊來人了,現在重點是曹律的案子。 他這人格分裂是怎么回事??? 說是經常斷片,在他常開的一輛屬于他們保潔公司的車上找到了一部手機,那輛車我們懷疑就是藏尸于夢的車,手機里面全是一些曾經發布在網上的虐待動物,或者拍攝犯罪現場的視頻,間接證據可以說很充分了。 他本人怎么說?為什么自首? 因為經常斷片的關系,加上我們之前逮捕了他的同事,越來越懷疑是不是自己干的,說是之前在家里發現過一個背包,里面全是些玻璃罐子,裝了些聞上去很酸的液體,還有鞋套,手套,錘子之類的東西,他看了就很害怕,把那個背包扔了,誰知道第二天那個背包又回到了他房間里。戴柔看著趙尤:聽你的意思,你不覺得他精神異常?他的人格分裂是今年1月就確診了的。 趙尤說:我只是沒遇到過人格分裂的犯人。 不問問動機? 如果他是人格分裂,那說不定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動機是什么,說不定還希望警察幫他搞清楚。 兩人這就走出了黃果子村,靠近了三棵依偎著長在一起的黃皮樹,戴柔的車就停在那三棵樹下,不遠處是個上國道的岔路口。 我到了。戴柔走到了自己的車邊,點了根煙,看著趙尤:你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趙尤摸摸臉:我瞎懵的。他問道,他真這么說的? 戴柔發出一聲嗤笑,一抬眼角,上了車,驅車離開。趙尤繼續往前走,到了個加油站,上了輛停在停車位上的大眾。詹軒昂這就從后排探出個腦袋了,問道:雷隊是找你說私下并案調查的事情嗎? 趙尤搖了搖頭,發動汽車。詹軒昂道:確實挺難,張立這案子和其他案子確實沒什么共同點。他拍了下趙尤:就你和雷隊??? 對啊。 怎么選在那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大概就是因為那地方鳥不拉屎?趙尤說。 詹軒昂又問了:王世芳找你了嗎? 微信上問我身體怎么樣了。 你就寒暄寒暄,他約你,你別見啊。詹軒昂往后靠去,嘆道,他也沒壞心,就是兒子是沒盼頭了,他也就是想自己爬高一些,往后家里少些后顧之憂。 趙尤從后視鏡里看他:詹隊,我覺得筱滿肯定不是林憫冬的同伙。 誰說他們是同伙了?詹軒昂抿起了嘴唇。 ???你要我查他,不就是查他是不是同伙嗎? 那不查他,十年前的案子還有什么好查的呢?!詹軒昂突然發狠,趙尤閉緊了嘴巴。片刻后,詹軒昂擺著手,愛答不理地說道:你沒遇到過這樣的案子,那是你小子運氣好!反正你也不干刑警了!往后你也遇不到什么殺人案,什么失蹤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