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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尤說:沒什么,想想案子。 筱滿說:你別太糾結了,我的事情,你想告訴誰就告訴誰好了,你沒必要為我保守秘密,而且現在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秘密是只有一個人知道的事情,現在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筱滿說:好像說出來真的會輕松一些。 趙尤問他:你告訴我就是因為你想變輕松一些嗎? 筱滿笑了,看著他說:我看你整天琢磨這個啊。 哦,是為我好啊。 筱滿咬著煙拍了趙尤一下:你尖酸刻薄,諷刺我呢? 沒有啊。趙尤一腳踩在自己的影子上,說:你就算不和我說,有一天,也會和別人說,只是因為我窮追猛打,你一時受不了了才告訴了我。 嗯,你說得有些道理。筱滿說:不過沒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也可能一輩子我都不會和別人說。 你會的。 你又知道? 有這種可能性不是嗎?趙尤低聲說。如果沒有這種可能性就好了,他再度陷入為各種各樣的可能存在而煩惱的境地,如果沒有這個詞,不存在這樣的現象,一個人一生就只有有一個,那個秘密就只能告訴一個人,那個得知秘密的人就此成為了秘密擁有者的唯一,他們兩個人長成了一棵樹,孕育出唯一的,僅此一顆的秘密果實,那么,他現在是否能從深井里打撈起自己遺落的那顆心呢? 筱滿問道:你什么時候有空? 他說:我想去個地方,我一個人可能沒辦法去。 沒錢去?趙尤首先想排除這個可能。 筱滿哈哈大笑,看著趙尤抽了口煙,說:你有時候真挺討人厭的。 多數時候就招人喜歡了嗎?你是要約我去哪里嗎?趙尤說,他也得有心理準備必須得排除這樣的可能。 筱滿搖晃著手里的打包袋,道:你不是說我不喜歡你也沒關系嗎? 我知道。趙尤抓了抓頭發,但是理論和實際cao作還是有差距的。 理論? 書面理論,社會經驗之類的。 從情殺案里得來的??? 趙尤不想回答了,可他還在說話:肯定沒有你的實際cao作經驗豐富。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嚇了一跳,他以為筱滿會生氣,誰知筱滿笑了一聲,岔開了話題:到了,我等車。 他可能真的生氣了,但不想破壞兩人之間尚存的體面聯系,自己打了個圓場。為了什么呢?肯定有原因。為了要查木乃伊殺手的案子?自己對他還有利用價值? 趙尤說:那我走了。 他突然就想表現得沒那么在乎筱滿。他也可以和筱滿保持體面的聯系,繼續把他擺在喜歡的人這個位置上,除了喜歡,不再讓別的情緒靠近這個位置,不讓別的情緒拉扯它,不讓它們把他越捧越高,高得好像要進入別的領域了那是個黑蒙蒙的,趙尤也說不清的領域,他說得清什么呢?他做得好什么呢?案子辦不好,本職工作失敗得一塌糊涂,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既沒有帶給自己快樂,好像也沒有帶給喜歡的對象一點快樂,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喜歡的人還掐著他的脖子想殺了他。他把他逼到了絕境。 趙尤回頭看了看,筱滿站在公車站臺上,低著頭,不時搖晃一下手里的塑料袋。他不會吃里面的東西的,太油膩了,硬吃下去說不定還會吐。他的身體會變得更差,臉色也會變得更難看,他會越來越虛弱,尼古丁,酒精,失眠會讓他枯萎,青市的夏天再濕潤都無法拯救瀕死的熱帶植物。他不會再長出新的葉子了,他能守住自己僅有的根莖,抓緊土壤就不錯了。 趙尤小跑著回到了筱滿面前,筱滿笑著和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走,還給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支付寶余額:坐公車肯定夠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趙尤說:要換車。 筱滿眨了眨眼睛:對啊。 趙尤想到筱滿之前問他有沒有空,說他想去一個地方,他猜那是個只會徒增人煩惱的地方。他最好別過問,最好忘了這件事。他看著筱滿,說:你剛才說想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那個小木屋你還記得嗎,林家以前住的地方。 你想去那里?你不是之前說你不記得它在哪里了嗎? 筱滿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我撒謊了。 他聳了聳肩:既然我什么都告訴你了,這個秘密也沒必要保守了。 趙尤瞬間想道,他不希望筱滿什么都告訴他,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袒露所有心跡,要么兩個人之間不牽扯任何利益關系,要么兩個人之間不牽扯任何情感糾紛。只有陌生人才會對陌生人完全地坦白。 他不希望成為筱滿生命里的陌生人。起碼不是在這一刻。 趙尤說: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但是如果能有一刻短暫地擁有筱滿不曾告訴過任何一個人的秘密。他的過去,他的往昔那是否也意味著在這一刻,他對筱滿來說是世界上某種唯一的存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