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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伯遠敲了兩下桌子,道:那個田教授夫妻,你猜怎么著?他們學校里的人,從同事到領導,都不知道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夫妻倆對外說女兒帶外孫女去美國參加夏令營了,打算考美國的高中,辦公室里的人都說他們看上去和平常沒什么兩樣,田教授的幾個學生說,就感覺教授這兩天煙抽得比較兇。 田教授抽煙? 不啊,偷偷摸摸在廁所里抽,讓學生撞見了一次,我在他抽屜里找到了祛味的那種衣服芳香劑。晏伯遠神色詭秘,壓著肩膀,壓著嗓音:田可人的mama張教授,她班上有個女孩兒,大三,前陣子結婚了,她說過一句話,覺得自己班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很丟人,說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 趙尤問他:小晏,你打算去國安局? 晏伯遠抽出了手肘下面壓著的檔案夾丟給了趙尤,趙尤打開了一看,傻眼了:這不是人事檔案吧?他翻了好幾頁:這是開房記錄? 他手里拿著的這份開房記錄始于2013年,得有十來頁,怎么翻也翻不完似的。趙尤這下是真有些茫然了,問晏伯遠:人事檔案呢? 沒有啊。 沒有?趙尤從前往后,從后往前摸了好幾遍頭發,想到了一個可能:不會也是機密文件吧?他笑出來,搞了半天,原來他才是國安局的? 晏伯遠攤手:不知道啊,反正說是和愛琴海殺手的檔案合并在一塊兒了。 趙尤低頭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開房記錄,筱滿每個星期起碼有三次外宿,入住時間都在午夜,多數時候登記的只有一個人,有時有兩個人一塊兒登記,那同行人的名字都不一樣,年齡跨度從二十多到四十多的都有,都是男的。 晏伯遠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戳了兩下,說了:你翻到后面看,老盯著人開房記錄干嗎?你看他08年7月15號,他在平安街道派出所,因為涉嫌破壞他人財產被口頭警告了一次,8月,10月還是在平安街道派出所,有兩次被行拘的記錄,都是蓄意破壞他人財產,和他產生糾紛的你知道是誰嗎? 趙尤往后翻,晏伯遠道:你看吧,你自己看,反正人事檔案調不到,我就去戶口那里查了查,這一查,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多開房記錄,從13年一直到18年這個月,就前幾天還有一次,四喜酒店,和一個叫林貌的,還是個港籍,大床房。晏伯遠的聲音輕了些許,他是那個吧? 趙尤翻到了那三則簡短的案底,08年7月15號,筱滿擅闖愛琴海大酒店,涉嫌破壞他人財物,經派出所勸解,和酒店經營者和解了,第二次,第三次他也都是因為去愛琴海大酒店尋釁滋事被抓的。 趙尤咕噥著:怎么只有這么短的幾句話?沒詳細的筆錄資料嗎? 晏伯遠說:市局這邊就只能查到這些。 趙尤道:平安街道那里應該留著詳細的筆錄檔案,這三次都是去愛琴海大酒店鬧事 對啊,你說他和那個老板什么仇?你看那個備注,愛琴海的老板說要找律師,要告他蓄意縱火,傷人,他還要去驗傷,后來經過派出所那邊調解,和解了,不過那個老板就和警察不怎么對付了,說是要寫投訴信來市局投訴,備注里有寫啊。 趙尤問晏伯遠:治安那邊你熟么?市局這邊信訪辦有收到信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哪有那么多閑功夫給你跑這跑那的。晏伯遠問他:尹老師怎么找到他的? 說是朋友推薦,說這個偵探很靈,找貓,找狗,找人都特別快。 這時,樓下忽然響起一個女人嘶啞的喊話聲,像是提前錄下的錄音,現下正通過擴音喇叭播放出來。晏伯遠走到了窗邊往下看去。那嘶啞的女聲激動地地控訴著:青市公安局法醫辦公室還我女兒全尸!還我女兒全尸! 晏伯遠抱起了胳膊,回頭望了眼辦公室里那張寫滿名字,畫滿線條,貼了許多從監控視頻里截取下來的一個黑衣黑帽的人的照片的白板,皺起了眉頭,不勝煩惱:你說張立要是沒死,以我們手上這些證據,一審他,他估計就招了。 趙尤合上了檔案夾:起碼死人不會說謊。他也看著那白板,看著那白板上的黑衣人。黑衣人的圖片和張立的名字連在了一起。那連線上打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問號邊寫著正面?證明!的字樣。這黑衣人邊上有時形單影只,有時邊上圍了不少其他黑衣人。 樓下還在循環播放:還我女兒全尸!還我女兒全尸! 晏伯遠又轉了過去,看著窗外:怎么消停了兩天又來了?他指著樓下,略有些驚訝:那不是那個鐘大律師嗎?靠,老孟這回真攤上事了。 他說:下雨了。 雨點噼里啪啦砸向玻璃窗,勢大力足。天色黃黯。晏伯遠往后退了一小步,說:是該下了,悶了一整天了。 趙尤朝他揮了下手里的檔案夾:我拿走了啊。就起了身。 晏伯遠回頭看他:雨下這么大你要去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