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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旭道出了他的疑惑:你已經從刑偵隊里被調出來了吧?為什么還去現場? 黃建平: 尚揚也詫異地看金旭,金旭轉頭,對他抬了抬手。尚揚便明白了,他是通過黃建平手上的繭發現這一點的,辦公室文職人員的手,和刑警們的手,大不一樣。 黃建平一臉郁悶地說道:我當時忘了已經被調崗了,正好在那附近,接到通報就趕過去了犯傻了嘛。最后一句說得極為自嘲。 金旭道:能理解。 尚揚: 得,還遇見知己了。 他又不禁猜測,這黃警官難道是在刑偵崗上犯了什么錯誤,被調到辦公室里做文職了?但市局辦公室可不是什么冷板凳單位,相比金旭調去檔案室,黃建平這算是升職。 黃建平的手機終于收到了消息,是別的刑警發來的,尚揚和金旭看不到信息內容,但都能看到,他握著手機的手都在因緊張而輕微發抖。 是自殺嗎?尚揚知道有些刑警,喜歡破案,但極其不希望有兇案發生,例如身邊這位。黃建平很可能也是這樣的刑警。 對,是自殺。黃建平的語氣里卻沒有輕松,反而變得更沉痛了些。 他沒再開口,也不像剛才那般渾身戾氣,好像周身力氣也被這條死者是自殺的消息而抽走了大半。 尚揚和金旭感到古怪,但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公安招待所,他倆下車,黃建平還幫他倆拿了行李,客氣地說:明天早上見。 尚揚道:黃科長,你臉色很差。 黃建平:沒事。 死者是你認識的人?金旭道。 尚揚也想知道,恰好金旭問了,便也一道等著黃建平的回答。 黃建平沉默著看看金旭,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有沒有辦過破不了的案? 金旭蹙眉了一瞬,才答道:暫時沒有,將來難說。 黃建平卻搖頭道:不是那種。有的案子,你明知道兇手是誰,明知道一切是怎么發生,你就是抓不了人。 尚揚不解道:你說的是一起舊案,還就是剛剛墜樓這起? 黃建平道:是同一起。 尚揚和金旭都沒有聽明白,是說:有一起舊案,和剛剛這起,是同一起?什么意思? 自殺這個女的,黃建平道,她有個孿生jiejie,幾年前也是跳樓死的,案子我辦的,查得清清楚楚,知道她是被誰逼死的,可人家沒犯罪,警察也抓不了人,這jiejie就白死了。 自殺的案件,往往很難追究逼死人的罪責,聽黃建平現在的說法,這事大概率也是無法定罪的情況,是情感糾紛的可能更高一些。 黃建平道:meimei來找過我,怪我無能,說她經常夢到她jiejie要帶她走,醫生說她有心理病,jiejie的自殺可能對她有一定心理暗示,她有可能會重走她jiejie的路。你們說她今天怎么就跳了?她怎么就不是被人推的?如果讓我能抓個兇手,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他念叨了幾句,轉身上車走了,連句道別都沒說。 尚揚和金旭面面相覷。 黃警官被這案子壓瘋了,金旭有點同情,但更多的是細節缺失造成的不太理解,說,他八成是自己要求調去辦公室的,jiejie那案子讓他懷疑起了自己的能力。 尚揚剛才就想過這個問題,一個刑偵魔怔人被調去辦公室,還不是降職,金旭推測的這種情況是最說得通的,黃建平自己因為這起沒結果的案子造成的心理壓力太大,主動要求離開刑偵崗位。 如果就是一起普通自殺案?至于嗎?金旭也琢磨起來,道,不應該,這案子肯定是有什么內情。 尚揚抱起胳膊,面無表情道:你來這兒是干什么的?領導批準你關心這里的案件了嗎? 金旭: 提著行李。尚揚喝令他干體力活,自己輕松地上了臺階,進玻璃門之前,又轉頭道,忙完調研工作再去管別的,不能耽誤正事。 金旭要笑不笑,說:好,聽領導的。 嚴肅點!尚揚板著面孔,道,還有,要帶上我一起。 第42章 晚上吃過飯,尚揚拿出筆記本電腦,整理上一站的工作筆記,金旭整理了行李,又把兩人的衣服洗了,洗完看尚揚還專注于工作,他就又換了鞋,出去溜達一圈,回來時手里多了一兜水果和兩根雪糕。 這邊溫度比前一站還要高,白天穿短袖或襯衣就行,早晚涼了加件薄外套,尚揚離京時穿的風衣,現在也收了起來,今天一下高鐵,就說:十月中都快過完了,怎么還這么熱? 剛想給你打電話。尚揚已合了電腦,問道,都買了什么? 金旭分給他一根雪糕,又給他看買的水果,是揀著尚揚愛吃的買了幾樣,說:這邊兒物價可真不便宜,買這么點兒,一百多了,比北京還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