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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揚本來沒真想去法餐廳,純粹逗逗這節儉持家的男的,這下看他衣服都準備好了,便回他:行,挺好看的。 金旭仍做出最后的掙扎:找一家性價比高的,別去班長請過的那家,班長敗家子。 尚揚在辦公室里笑出了聲,說:班長那么大方款待你,你背后說人家,這樣好嗎? 金旭道:班長壓根不知道那家的價格,以前去肯定不是他自己買單,最后結賬的時候,我看他都差點哭出來。 班長也是挺摳門一男的,八成是家里人帶他去過,怕他心疼錢,謊報了結賬數額,他就也不是很清楚那家真實的價格。 下班時間到,尚揚收了東西回去過三天假,下樓又遇到高卓越。 這實習生走在前面打電話,也沒注意尚主任在后頭。 她也是個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兒,有事要好好跟她說高卓越像是在開解電話那頭的什么人,說道,我晚上高鐵下車大概九點多,看情況吧,今天太晚就明天,我找個時間,也跟她聊聊沒事沒事,跟我還客氣什么好,掛了啊,回去見。 他掛了電話,一轉樓梯彎,看見了尚揚,忙站住請尚揚先走,自己落了一個臺階跟在后面,主動搭話問:主任,中秋節出門玩嗎? 尚揚覺得這實習生很有意思,不是這一回,平時就有發現,高卓越既會討好各路上級但做得不明顯,不招人煩,也比較有分寸,上班就只說工作相關的話,下班時間碰到上級,聊閑天也聊得很自然。想來遠在西北的古飛,年輕時估計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不出去了,懶得跑,等國慶還得再出門。尚揚道,說起來,國慶是要去你們省,去參加一個大學同學的婚禮。 要結婚的公大同學也在華北南部,是高卓越家所在那個地級市的隔壁市,夏天就通知了同學們說國慶要辦婚禮,那里離北京不遠,高鐵當天去當天就能回來,尚揚和這同學關系不錯,一早就答應了會去。 高卓越道:那離我們市很近,到時候主任參加完同學婚禮,如果想溜達溜達玩一下,我可以推薦一下哪兒好玩啊。 行,到時候看情況。尚揚道。 在單位大院門口,兩人分別,高卓越要搭地鐵去火車站坐高鐵回家,尚揚就住在單位后面,距離不到一千米,上下班都步行。 中秋快樂,和父母好好待兩天。尚揚道。 中秋節快樂!高卓越對尚揚揮揮手,開心地背著包大步走了。在外求學、工作的年輕人,回家和父母團聚,往往就是最幸福的事。 尚揚散著步回家,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個一身黑的高個男的,背對著這邊,一手提了剛買的水果,另一只手提著裝了狗狗拾便器的袋子,站在門口,正跟一個牽著小狗的阿姨聊天。 看這身段比例,不就是自己家那買不著褲子的男的? 但看那阿姨,尚揚是不太認得,但尚揚認得那小狗,也是這小區的住戶,平常碰見了會跟他家狗玩一下。阿姨表情神神秘秘,說話聲音也不大,聽不出來是在說些什么。 尚揚朝邊上看了看,分明沒看見自家狗,別是沒栓繩給跑了吧?金旭這家伙怎么只顧著聊天? 他快走幾步,并叫狗名:白? 他這小狗的大名叫伊麗莎白,性別男,已經絕了育。幾年前剛把小狗抱回來的時候,它身上雪白,腳發黃,就給起了這個名,出自當時風頭正盛現在過了氣的動畫片里頭的,一只外星鴨子。 但這狗腦子不是很好使,叫全名它經常反應不過來,久而久之,就簡化成了,只叫最后一個字。 白白!尚揚又叫了一聲,仍沒看見狗,自己也走到了那兩人跟前。 金旭回過頭,尚揚這才看見,他那小馬爾濟斯被塞在金旭的休閑外套里頭,拉鏈拉到半胸口,胸前露出一只小狗頭。 狗聽見尚揚叫它名兒了,激動得朝外頭扒拉,尚揚一手把它提出來摟著。 那阿姨認出了尚揚,結束與金旭的神秘對話,還熱情沖尚揚打了聲招呼,匆匆拉著小博美走了。 它不想走路,非讓抱。金旭解釋說,他兩手都占著,沒法抱,就把小狗塞衣服里了。 它讓抱你就抱?你也太慣著它了。尚揚說著,無情地把狗放地下牽著走,并說金旭,你才來了倆禮拜,它胖了至少兩三斤,醫生讓它多運動,不然會得心臟病糖尿病脂肪肝 那狗小心地看尚揚,未必知道是說什么,但知道肯定是在說它不好。 哦。金旭對狗說,你爸在對你進行外貌羞辱。 尚揚恨不得當場也羞辱一下他,但使勁看看,這人的外貌實在是羞辱不了,除非昧著良心,最后悻悻地忍了,又問他,你跟那阿姨聊什么了? 金旭道:她找我反映,說她樓上住的鄰居兇神惡煞,深居簡出,似乎可能,是個逃犯。 尚揚: 金旭的個人氣質過于突出,誰看見他,都會第一時間懷疑他是公安,要么就覺得他是當兵的。 而尚揚在這小區住挺長時間了,他當然也不會主動跟鄰居介紹自己的職業,可也沒鄰居問過他,你該不會是警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