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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小夫郎 第131節

    沈雁端詳一下繡繃子,今日彩蝶繡的不錯,這才放下問道:“二哥哥,買了什么?”

    聞言,沈玄青把竹筐挪過去讓她看,最上頭是用一塊兒粗布包著的東西,他拿出來打開,里頭是一堆顏色鮮亮的絹花和頭繩,說:“都在這里,你要的絹花,還有梨子和燒雞,冬梨也買了,這兩朵是給靈哥兒戴的,別的絹花你們各自去分?!?/br>
    他從里面拿出那兩朵小絹花,沈雁看一眼,笑道:“戴上一定好看,可惜靈哥兒頭發短,小揪扎不起來,別在耳朵上他會抓下來,上回我頭上的絹花都給他抓走了,還扯著我幾根頭發,不然這樣,我剪兩截軟布,把絹花縫上去,就像額帶那樣給靈哥兒綁在頭上,如何?”

    沈玄青想起他們小靈均手里就愛抓個東西,別說沈雁了,有時不把孩子胳膊放進襁褓里,無論大人的頭發還是衣袖都要抓一抓,便點頭道:“如此甚好?!?/br>
    沈雁對打扮小侄兒的事向來熱衷,立即到房里翻布匹的邊角去了。

    等陸谷端了飯菜,看見沈玄青手里那兩朵給小靈哥兒戴的絹花,一下子笑瞇瞇的,可不是呢,他們家靈均是最漂亮的奶娃娃,捯飭打扮一下是應該的。

    “娘不在?”沈玄青坐下吃飯,順口問了句。

    “在那邊給昭兒洗衣裳,尿了個濕透?!标懝劝阎窨鹄锏臇|西一一拿出來,燒雞到晚飯時再吃,另一個油紙包里是酥油餅,他一摸冷了,問道:“餅子你這會兒想吃的話我給你熱熱去?!?/br>
    沈玄青手里抓著個軟乎乎的白面饅頭,聞言說道:“不必了,方才在路上趁熱乎啃了兩個,攏共買了十個,余下的你們吃?!?/br>
    沈雁挑好軟布從房里出來,因是給小靈哥兒戴的絹花,陸谷手上沾了點油,洗干凈才來一齊動手,要是他自己,手上一星半點的臟污有時不用那么計較,大冬天砍柴和挑水都不是容易事,能省則省。

    剪好的軟布一條是素色,一條是淺黃,恰好和兩朵絹花相配,他和沈雁一人一個,將絹花縫了上去。

    這會子小靈哥兒正在睡覺,不好亂擺弄,萬一吵醒了哭鬧不停,全家都不得安歇。

    等他睡醒以后,陸谷抱著哄好,又給喂了個乳果,這才坐在床邊喊沈雁進來給綁額帶。

    兩個大人興致盎然,小靈哥兒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睛不知發生了什么,因綁了額帶他不舒服地扭動兩下,試圖伸手去抓頭上的東西。

    “真好看?!鄙蜓憧粗§`哥兒頭上的鵝黃小絹花,絹花縫在側邊,戴花兒都是這樣,在正中的少。

    連沈玄青也湊過來看,他個子高,又是站著的,無需擠進去。

    孩子這么小,沒怎么曬過太陽,自是長得白白嫩嫩,帶著小絹花漂亮又可愛,無論阿爹阿姆還是姑姑,都看著小靈哥兒在笑。

    “哎呀,不愿意戴?”陸谷試圖阻攔小靈均抓向頭上的手,但見孩子一個勁哼哼,還叫了一聲,只好給他解了下來。

    “是不是綁緊了,松松攏上去試試?!鄙蜓闶掷镞€有那個丁香紫的小絹花,等她小侄兒不再扭動后,才試著輕輕給綁上去。

    她方才綁的其實也不緊,只是小靈哥兒沒有戴慣,覺察到頭上有東西自然想抓下來。

    沈玄青在旁邊看著,幾度抬手又落下,比起他的粗手,沈雁手小勁又輕,還是她和陸谷上手,自己就不必了,萬一弄疼靈哥兒被衛蘭香知道,還得挨斜眼。

    靈均到底和昭兒不同,衛蘭香疼大孫子,對自家小小軟軟的小雙兒也心肝的緊。

    這回綁的很松,小靈哥兒就沒怎么哼唧喊叫,他戴丁香紫的小絹花也好看呢,喜得親爹在旁邊不由自主露出個笑。

    沈玄青越看越覺討喜可愛,說道:“過年時再買幾朵新的,天天換著戴?!?/br>
    “嗯?!标懝却饝?,因綁的太松垮,小靈均轉轉腦袋就給蹭歪了,他笑一下,孩子太小,還是不要強求戴花兒什么的了,就給取了下來。

    有孩子后忙起來手忙腳亂,小靈哥兒有時哭起來好一會兒都不停,陸谷哄累了就換沈玄青來,不行還有衛蘭香,有時夜里也不得安歇,哄一晚上孩子第二天白天兩人都困得打盹,可他們家小靈均長得那么好看漂亮,誰來串門子走親戚,見了都得夸一句。

    日子像是眨眼就過去了,不知不覺又是年節佳日。

    除夕夜里,家里其他人出去放炮仗了,連睡不著的昭兒都被抱出去,他膽子還挺大,沈堯青抱著他離得遠,倒是沒嚇哭。

    村里陸續響起爆竹聲,鄉下人也就過年時高興高興,但多數人家里沒有那么多錢,炮仗買的不多,因他們家有兩個奶娃娃,靈均還太小,今年炮仗同樣沒多買,響幾聲熱鬧熱鬧就行。

    陸谷抱著孩子沒出去,房里門窗緊閉,盡量遮掩外頭的動靜。

    他拍著孩子哄,小靈均已經不哭了,窗子糊了厚紙,只能看見院里火盆燃燒的模糊光影。待夜色漸深,沒那么多炮仗響,整個清溪村才逐漸安靜下來。

    沈玄青很快回來,接過被吵得沒法睡覺的孩子,好讓陸谷歇歇胳膊。

    房里不止點了燭燈,還有一盞漂亮的宮燈,燈紙上描了錦簇團花,在房里照出光亮。

    “夜里我和大哥守歲,你睡你的,不必cao心?!鄙蛐噙呎f邊拍小靈哥兒,拍打輕晃之下,小靈哥兒方才也哭累了,眼睛漸漸閉上。

    “嗯,鍋里我還放了菜,干米飯也有,灶底記著添柴,半夜你若餓了,和大哥吃一些,外頭碟子里還有糕點和干果?!标懝壬焓痔竭M小靈均的被窩里摸摸,有湯婆子在里頭,一點都不冰涼。

    他給小靈哥兒試好被窩,又取了桌上用紅繩穿好的六枚銅錢,說道:“這是給昭兒的壓歲錢,我若沒醒,你記著放他枕邊?!?/br>
    “知道了?!鄙蛐啻饝?,夜里怕孩子醒來哭,還是陸谷睡在旁邊為好,到子時給壓歲錢的事,就只能他來。

    壓歲錢為圖個吉利,不必太多,六為順,孩子順順當當長大就好。

    院子正中的火盆時而傳來一聲噼啪響,是竹子燒起來的動靜,夜色漸深,而等到子時,陸谷沒怎么睡安穩,聽見房門響動后睜開眼,房里燭燈和宮燈都沒吹,是衛蘭香進來了。

    “娘?!彼÷暯械?。

    衛蘭香擺擺手,示意他動靜輕些,站在床邊看看他們家小靈哥兒,這才把手里一串銅錢放在旁邊。

    自打有了兩個孫兒后,她除夕夜里都會起來,好給孩子放壓歲錢,不等她離開,紀秋月也進來了,同樣放了六枚銅錢。

    既然醒了,陸谷沒有扭捏,打算起身去給昭兒放壓歲錢,卻被紀秋月攔住了。

    “二弟方才已給過,你不必起來,夜深了?!奔o秋月笑著輕聲說道。

    他們幾個說著話,小靈均今晚本就睡得不安穩,這會子哼哼唧唧哭起來,陸谷連忙去拍,見狀,衛蘭香和紀秋月就回房去了,堂屋里沈玄青和沈堯青兄弟倆喝著酒低聲笑談,如今日子越來越好,雞鴨魚rou自家人吃得起,也能待客,過年就再不是一團愁云。

    大宅子那邊讓六只狗看家,晚上回老家前喂足了rou和骨頭,讓它們也過個好年。

    陸谷哄著孩子再次睡下,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覺察到動靜,睜眼一看是沈玄青坐在床邊,他揉了下眼睛問道:“什么時辰了?”

    “早著,天還沒亮,外頭冷了,還是坐床上暖暖腿腳?!鄙蛐嗵袅颂魺粜?,這才脫鞋上床,往年都是這樣,即便有火盆取暖,在外面坐久了不動腳實在冷,到后半夜就會回房。

    陸谷看一眼孩子,睡得正沉呢,沈玄青要守歲,他既醒了,索性坐起身陪著。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沈玄青借著燭火看自己夫郎,英俊硬朗的相貌都似柔和了幾分,他想去抓陸谷手,因孩子睡在床中間不大好牽,便低聲說了幾句,陸谷就把孩子挪到了床里去。

    他倆靠坐在床頭牽著手挨著肩,甜絲絲的情緒在兩人心頭蔓延,低低商議幾句以后的打算,只覺世間最好的日子便是如此。

    第189章

    過了年后再不見下雪,只是春意未到,天依舊沒那么暖和,吳家阿奶上了年紀,苦巴巴勒緊褲腰帶熬過寒冬臘月,卻沒熬過料峭春寒,夜里著涼受了傷寒,家里沒錢給抓藥,沒撐幾天就去了。

    吳家窮苦,連兒子親事都定不下來,遑論辦喪宴這等費錢事,若非親戚接濟了一點銀錢,買了口薄棺回來,怕是只能得一張破草席裹身。

    都是一個村的,當年沈家二房窮苦時,吳家不曾輕視過,吳家阿奶每見了他們,還會說幾句話,如從前那樣,沒有落井下石幸災樂禍,如今她去了,衛蘭香按村里習俗,提了些米面過去。

    鄉下人大多都窮,無論喜宴喪宴有時沒那么多吃食,就得靠親戚和村里人接濟,拿的多是這些。

    因靈均太小,陸谷在家里看孩子沒過去,一大早得知吳家阿奶走了后,衛蘭香就翻出紅紙,這會兒他和沈雁打了點漿糊,把紅紙貼在家里門窗上擋擋。

    風一吹沈雁手里的紅紙嘩嘩作響,冷風嗖嗖的,著實冷呢,好在沒下雨下雪。他倆把紅紙粘緊了,省得被風刮破。

    “今日真是給足了大伯娘面子?!奔o秋月在房里抱起小靈哥兒笑道。

    方才陸谷打漿糊時靈均醒了,她抱著昭兒過來哄,不曾想小靈哥兒今天認她,哄了幾下就不再哭,因村里有喪事,她已經給昭兒穿上紅肚兜,順便給小靈哥兒也穿好。

    床上昭兒坐在被子上玩耍,胖乎乎的身影瞧著就敦實,手里攥著小靈哥兒的撥浪鼓咚咚咚搖晃,他自己也有,可平時不大愛玩,只有來陸谷房里看見了,才叫著鬧著要。

    “別人的就是香?!奔o秋月看一眼兒子笑罵,有時靈均吃乳果被昭兒看見了,又饞又急,搶不到手還直哭,上回她揍了幾下這小子的屁股,又不是搶娘親的奶,急什么急,就知道欺負弟弟。

    陸谷糊好紅紙進來,見她抱著靈均,自己就抱起昭兒逗弄玩耍,樂得昭兒咯咯笑。

    外頭風大,他們沒出房門,只在屋里玩耍,如今昭兒一歲多了,有時在床上玩,能抓著床頭站起來,那胖乎乎的胳膊腿兒挺有勁,前兒還蹣跚學著走了一步。

    沈雁放好漿糊碗和紅紙,提了針線籃子進來,見他們都在床上,就搬了床桌,自己也上來。

    過了這個年,雖生辰還沒到,按他們這里的說法,她也算是十四了,已是大姑娘,再有一兩年就要說親,rou眼可見的,她長了個兒,不再像從前那樣矮,連相貌也有了幾分變化,不再那么稚嫩。

    以前她沒心沒肺只知玩耍,現如今長大了些,知道要多練練繡活和針線,以后無論如何,自己能靠針線掙一點錢總是沒錯的。

    鄉下女兒和雙兒的嫁衣蓋頭多是自己縫,窮苦人家買不起太多紅布,只能頂一方紅蓋頭,他們家日子好了,買得起足夠紅布做嫁衣,衛蘭香已在慢慢給她備嫁妝。

    不止衛蘭香,她自己個兒這兩年手中攢了一點錢,家里人都不同她要,她平日又花不了幾個銅錢,都給自己攢著呢。

    紀秋月見她在做手帕,便笑道:“趕明兒天暖和了,我回趟娘家,新帕子我拿兩條去,給我老娘用,也叫她們看看咱們雁雁的手藝,長長見識?!?/br>
    兩條手帕而已,沈雁不至于舍不得,點著頭答應:“這有什么,做好的都在那個籃子里,你撿著喜歡的挑就行?!?/br>
    他們妯娌姑侄好幾人坐在床上說笑玩耍,沒多久衛蘭香回來了,拿家里幾個碗過去,借給吳家使兩天。

    房門開著能看見堂屋,紀秋月問道:“娘,如何了?”

    衛蘭香拿碗從陶罐里舀了熱水,早上吳家阿奶剛走,吳家一些事情還沒擺順,見碗碟不夠,她干脆回家喝水,再給拿一摞碗過去。

    她擦擦嘴說道:“就那樣,照舊停靈三天,回頭等二青回來,喊他和大青兩個到那邊找我,看啥時候挖墳,吳家窮,擺不起多大席面,愿去挖墳的人不多,咱們就當積德行善了?!?/br>
    “你倆也把紅腰帶翻出來換上,家里娃娃小,仔細沖撞了?!彼谝痪?,又道:“家里碗我拿幾個過去,晌午你們做飯,我要是在那邊吃了就不回來,要是那邊沒吃的,記著給我留些飯菜?!?/br>
    “知道了娘,你且去?!奔o秋月答應著,若非她和陸谷要管孩子,沈雁又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然今日除了衛蘭香以外,他倆也得去幫忙呢。

    沈玄青今天又去送兔子了,和冬時不同,現在雨雪都少,路上干實走得順當,那會子只要下過雪,雪水消融滿地泥濘,還得他和沈堯青兩個人一同去趕車,一旦路上車轱轆陷進泥里,多個人好有力氣推車。

    他晨起走得早,過午回來后才知道吳家阿奶去了,挖墳對他來說不過只是力氣活,算不得什么,至于吃不上好素宴,于他而言沒有什么,不差那一口吃的。

    趁著還沒去吳家,他先回了一趟老家吃晌午飯,要去挖墳,這兩天夜里不好跟陸谷和孩子睡,夜里肯定要歇在大宅子那邊。

    家里幾人還有衛蘭香已吃過了,沈玄青今天回來晚,他一進院子,陸谷讓沈雁抱著小靈哥兒,自己到廚房端飯。

    “這兩天你和大哥歇在那邊,紅腰帶我已找出來了,等回來進院門時給你換上?!标懝茸谂赃吙粗?。

    沈玄青笑一下,說道:“行,今兒去吉興鎮,師父正好在酒館里,我本想讓他和楊顯大哥幫著留意,看有哪家鋪子要賣,不曾想正有一個鋪面,原先是賣雜貨的,針頭線腦盆盞鍋碗,有時也賣菜蔬果品,因只賣貨,鋪面不似別的店鋪大?!?/br>
    聞言,陸谷眼睛一亮,之前他聽沈玄青說過靈均念書的事,去鎮上才有雙兒念的學堂,只是若要過去賃居,到時離家遠了,農忙時自然會回去,可平時種地養牲畜他們幫不上忙,總不能閑在家里坐吃山空,肯定得找個活計做,還能掙點錢。

    給人當伙計跑腿亦或是做些雜活,肯定不如開個鋪子更掙錢。

    沈玄青又道:“聽師父說,那掌柜的雖只是小本生意,但一年到頭也能掙幾個錢,吃喝不愁,可惜愛喝酒,有時夜里喝醉,一覺睡到晌午,媳婦性子軟,不敢多說,說多了還要挨打?!?/br>
    他喝一口米湯,待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后又說:“那漢子去年冬時越發喝得多,一吃酒興起時還和人賭錢,不曾想招了小人設計,套進去賭輸了,好歹沒把家底輸光,只剩那一間鋪子,頭先別人要債打上門去,把個鋪子給搬空了,若非喊了親戚過去,差點連鋪面的地契房契都保不住?!?/br>
    “如今他們家里周轉不開,現銀銅錢一個子兒不剩,還是老娘找熟人賒賬,弄了點米菜才有的吃,進貨本錢沒了,商議著要賣掉鋪子好把剩下的債還清,手里留一點本錢,弄些雜貨,重新去做挑腳賣貨郎?!?/br>
    “原是這樣?!标懝让蛄艘豢谒疂櫳ぷ?,他沒人教道理和好話,今天聽了這一番,便覺出賭錢的險惡,好在他們家兩個漢子連喝酒都只是小酌,賭錢是從來不沾的。

    沈玄青吃兩口菜,又啃一大口饅頭,家里自打米面充足后,精細白面和雜面換著吃,因細糧討人喜歡,無論蒸饅頭還是搟面時,私心作祟,就總是吃白面。

    他兩三下扒拉了半碗菜進嘴,嘴里沒東西后說道:“我已讓師父去打聽,看那間鋪面要多錢,過兩天我再去一趟,先看看鋪子,若是可以,咱們就買下,先慢慢把生意支起來,到靈哥兒念書時還有好幾年,急倒是不急,等在那邊混熟了,以后也好施展開?!?/br>
    真的要買鋪面了,陸谷眉眼彎彎,心中期盼的同時還有點兒忐忑,畢竟那是鎮上,和他們鄉下不同。

    他給泥爐里添了兩根細柴,又坐回來問道:“那咱們就還是賣rou?”

    除夕夜里他倆守歲,就說了這件事,做生意總得有個眉目不是。

    沈玄青把剩下半碗米湯喝完,放下碗笑道:“我只會打獵的手藝,旁的生意一竅不通,就剝皮放血這等臟活門兒清,宰羊殺豬慣了手,除了獵戶以外,只能做個賣rou屠戶?!?/br>
    “咱們家既有兔子雞鴨,還有豬羊,賣rou豈不是正正好,比起打獵賺的少了些,我一兩個月抽幾天上山去,喊大哥看鋪子,就能獵羊獵鹿,賺這份錢也不耽誤,一年就算打獵只弄個八十一百兩的,足夠了?!?/br>
    他們家小門小戶,曾經又窮的揭不開鍋,腳踩著耕田才踏實,誰都沒想過什么大富大貴,一年掙個百八十兩的,儉省些夠好幾年吃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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