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129節
回屋后陸谷坐在床邊,把蓋在小靈均臉上的一角襁褓掀開,本就不喜被遮住臉一直扭動哼唧的小靈哥兒一下子高興了,露出個笑臉。 沈玄青聽見兒子的咿呀叫聲,喜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接過靈哥兒抱在懷里,小靈哥兒離了陸谷的懷抱,臉上笑容漸漸消失,沒什么表情了,只那雙黑而大的眼睛睜著。 “想沒想阿爹?”沈玄青倒是不在意,笑著述說自己的想念,孩子生下來才兩個月他就上山這么久,在山里時常惦記著,今天早上下山之前,他還特意蹲在河邊刮了青胡茬,因此這會兒沒有任何顧忌,親了小靈哥兒臉蛋好幾下。 這么小的孩子,又半個月沒見他,哪怕是親爹,也有些生了,被親后咧著嘴一看就是要哭。 孩子哭起來那么大聲,掉眼淚不說,萬一哭多傷了身子不好,更何況他這個阿爹剛回來就惹哭兒子,多沒面子的,沈玄青見勢不對,立即就給了陸谷。 陸谷抱著小靈均哄了幾下,剛哭了兩聲的小靈哥兒砸吧一下小嘴,再不哭了,變臉很快。 沈玄青坐在旁邊笑,說:“真不給我面子?!?/br> “過兩天熟了就好?!标懝葴\淺笑道。 “這回打的狐皮沒那么多,只八張毛色好的赤狐皮,另有六張成色一般的,約莫能賣個一百兩出頭?!鄙蛐嘧诖策呅_,順便和陸谷說說話。 今年沒打到罕見的銀狐和白狐,哪有年年運氣都好的。 “那也挺好?!标懝纫琅f笑瞇瞇的,不如前兩年掙得多,可一百兩呢,打獵豈是那么容易的,這些就足夠了。 “今年雨多,看天色不怎么好,我尋思著就不再上山了,只手里這些錢就夠花?!鄙蛐噙呎f邊伸手逗小靈均,手指頭被他們家小雙兒緊緊攥住后,樂得笑容滿面。 他是有私心的,陸谷和孩子都在家,如今剛有孩子,他獨自一人在山里著實惦念,左右手里這么多錢,家里養了兔子能賣到錢,干脆就不去了,冬日閑了還能在前山打獵貼補貼補。 無論他說什么,陸谷向來是信任的,更何況天冷山路遠,沈玄青一個人在山里吃不好睡不好,自然不會反駁。 “嗯,在家里歇歇?!彼押⒆咏o沈玄青,問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做?!?/br> 沈玄青抱好小靈哥兒,抬頭說道:“還有雞蛋沒?好幾天沒沾油星,炒兩個雞蛋吃?!?/br> 陸谷一聽就知道他在山里吃的多是水煮野菜,笑著點頭:“好,昨兒大青哥買了豬rou,和秋菜炒一碗,給你弄兩碗菜吃?!?/br> 孩子小,外邊吹風陰冷,沈玄青就沒出去,抱著兒子玩耍,時刻留心小靈均是不是要哭了,他記著剛才的教訓,沒敢親奶娃娃,省得弄哭了。 他回來之前小靈哥兒吃過乳果,也尿過了,這會兒還算乖,一直沒哭。 眼下不早不晚,正是半下午,陸谷他們吃過晌午飯,還不到晚飯的時候,就只給沈玄青炒了兩個菜,讓他先吃。 等衛蘭香和沈雁從大宅子那邊過來,見二兒子到家了,還打了十幾張狐皮,高興得什么似的,連狗都比平時稀罕,往常老罵乖仔皮實該打,今天挨個揉了腦袋,都沒嫌棄三只狗身上臟兮兮,見陸谷給狗吃了一小把花生也沒說什么,樂樂呵呵的。 沈玄青在山上想兒子,見了昭兒也很稀罕,紀秋月抱著孩子回來后他一把稀罕,到底是親侄兒,昭兒在他懷里不哭不鬧,胖乎乎笑得可愛。 陸谷在房里抱著小靈哥兒走來走去拍著哄睡,見狀說道:“昭兒,小羊怎么叫的?” 昭兒小,一時沒聽懂,還在咯咯笑,于是他自己“咩”了一聲,果然,昭兒聽見后看過來,嘴里“咩”了一聲,惹得沈玄青笑出聲來,雙手抱起坐在他腿上的昭兒舉高高,昭兒被舉起來后笑聲更大,一時間熱鬧不已。 * 去玉青府城賣狐皮對沈玄青來說已是輕車熟路的事,今時不同往日,他趕著騾車不用再走路,騾子在平坦的官道上跑起來快多了,前兩年都是頭一天去第二日才回,這次他到府城賣了狐皮,還去老楊頭那邊送了一筐花生一筐秋柴豆,只花了一個白天的工夫,傍晚天剛擦黑時就到家了。 沈堯青和媳婦兒子夜里歇在大宅子這邊,他回來昭兒還沒睡,點著油燈在床上玩耍,這也就是他們家了,天一黑村里不少人家都睡下,哪里舍得點油燈,昭兒是不愿意睡覺,又覺房里太黑一直哭,紀秋月沒辦法,把油燈點上后,房里有了光亮后孩子就不哭了。 “估計下不大?!鄙驁蚯喑鰜斫怛呠?,看一眼天上飄落的零星雪花說道,這兩天很冷,他白天已給禽畜加了更多干草稻桔墊窩,就算夜里雪下大了也不怕。 “嗯?!鄙蛐帱c著頭答應,方才他趕車到豐谷鎮時就飄起雪花,初冬頭一場雪威力還沒那么足,車套解下后,他牽著騾子從屋子旁邊寬道穿過,到后院圈里拴著了,走前給添了水和草料。 “大哥,阿嫂,我過去了?!彼堇锖暗?。 “哎,知道了,去吧?!奔o秋月在房里答應一聲。 小黃搖著尾巴跟在他身后,臨出院門時被沈堯青叫了回去,后院禽畜多,老家有乖仔在,人也多,不必擔心,如今夜長了,多一條狗在這邊夜里才更放心。 烏云遮住天上的月亮星星,到處黑漆漆的,勉強能辨出村里各個屋舍輪廓。村里很安靜,偶爾才能聽見一兩聲咳嗽,經過養狗的人家門前時,犬吠聲打破了靜寂。 沈玄青熟悉村里的路,背著竹筐走得順當,入夜風一吹越發冷,呼口氣都是白的。到自家院門口時,只聽里頭狗叫聲響起,他吹一聲口哨,乖仔立馬嗚嗚起來。 院門關著沒鎖,他推門進來,就看見西屋窗子透出燭光,陸谷還沒睡。 “二青?”衛蘭香聽見動靜,支起上半身朝外喊道。 “娘,是我?!鄙蛐嚓P好院門說道。 “回來就好,外頭冷,快歇息去?!毙l蘭香喊完,聽見答應后躺回床上才睡了。 陸谷剛把孩子哄睡下,見沈玄青進來小聲問道:“吃了沒?” 沈玄青同樣放低了聲音:“吃了,師娘給做了飯,吃過我才回來?!?/br> “那就好,鍋里給你留了饅頭和菜,底下是熱水,你把飯菜放籠屜里,舀水洗洗?!标懝劝炎郎蠣T臺拿給他,灶底的火估計沒剩幾個火星,外面那么黑,有個光亮不至于抓瞎。 孩子已經睡下,燭臺端走后房里變黑,陸谷脫了鞋上床沒有去睡,靠坐在床頭用沈玄青被子蓋住腿腳,最初到沈家時,每回掙了錢都是他和沈玄青一起數,逐漸成了習慣,聽到孩子哼哼唧唧沒睡安穩的聲音,他伸手摸過去,隔著被子又拍一陣哄。 如同往常一樣,沈玄青盥洗好進房,就從竹筐里拿出一個大錢袋,平時都是往桌上一倒,今晚怕驚擾了小靈均,他坐在床邊一個個把銀錠子拿出來,放在被子上和陸谷一起看,笑著說道:“賣了一百一十兩,留十兩在外面,余下的一百兩擱進去攢著?!?/br> 如此,他們就有整整七百兩銀子了。 陸谷眉眼彎彎,手里被沈玄青陸續放了好幾個銀錠子,沉甸甸的,他笑得幾乎見牙不見眼。 沈玄青同樣高興,把手里的一錠銀子往空中一拋再接住,七百兩銀子讓他感到十足踏實,這些都是攢起來的,暫且不動,他手里加上今天這十兩,連同那些碎銀和銅板,就有三十幾兩,養陸谷和孩子綽綽有余。 第186章 (小改) 連著陰了好幾天,沒下雪但北風吹得緊,今天晌午好不容易太陽出來,風也停了,趁著太陽大,陸谷哄睡著小靈哥兒后出來曬曬太陽,順便給沈玄青做雙厚鞋子。 沈玄青腳大,光是納的這雙鞋底就比家里別的人費袼褙,他常常要趕路,不是上山就是往鎮上跑,多做幾雙冬鞋,天冷不好干,就有換的。 冬時農閑,沒那么多活干,沈雁坐在旁邊繡手帕,她如今繡的花越好了,前兩天還賣出去五條。 和陸谷不同,她不是從小就捏針,有幾條沒繡好,干脆給自家人用,如今陸谷騰不開手做針線,就把那些繡線和素娟帕給了她,不說賣錢了,過年時家里用的新手帕總得做幾條。 鄉下人過年買不起布做新衣裳,只能做新鞋子,手里有幾枚銅板的,還會買條新帕子,權當添個喜慶。他們家買新衣不愁,但新帕子也不能少了。 兩人邊干活邊說說閑話,一會兒是三阿嬤家蒸了棗子糕,等下過去拿些回來,一會兒又是要上山挖冬筍,一到深秋新鮮菜蔬就少了。 過了一會兒,陸谷起身到房里轉了一圈,小靈均還沒醒,臉頰紅潤潤的,一看就不冷。他身上被子蓋得厚,被窩里還一直塞著湯婆子,熱乎乎的,不怕孩子睡覺時穿得少被凍到。 太陽好,紀秋月抱著昭兒從大宅子回來,昭兒白白胖胖招人喜歡,一路都有阿嬤嬸子逗著玩,鄉下人吃得素淡,多是瘦巴的,孩子就算身上有奶膘,也不見得有多胖,像昭兒這樣的胖娃娃,一看就有福氣,上了年紀的人最是喜愛。 “小嬤和姑姑都在?!彼贿M門就笑著和昭兒說,家里登時熱鬧起來。 陸谷出來后正笑瞇瞇說要洗個乳果,等會兒靈均醒來要吃,見昭兒回來,還伸著手要他抱,就接過昭兒在那個rou乎乎的臉蛋上親了口。 紀秋月抱了兒子這一路,拉過板凳坐下笑道:“你抱一會兒,我歇歇,沉的呀?!?/br> 三人逗著孩子玩一會兒,陸谷讓昭兒坐在他腿上,說:“阿嫂,你幫著洗個乳果,靈哥兒睡醒該吃了?!?/br> “好?!奔o秋月起身去拿乳果。 這時乖仔從外面跑進來,隨后是沈玄青和羅標,今天早上沈玄青套上騾車去豐谷鎮送兔子和雞鴨,不曾想羅標跟著回來了。 自打去年起,羅標得了空閑會過來吃飯喝酒,沈家人已見慣,無非多雙筷子。 “嫂嫂?!绷_標從來不扭捏,他上回來還給靈均買了個撥浪鼓,來的次數多了,對沈家頗為熟悉。 沈玄青把小桌搬到院里,說道:“標子夜里睡一晚,明天一早我倆上山打獵去?!?/br> 聞言,紀秋月開口:“行,夜里歇在那邊,我等會兒給鋪床?!?/br> “如此,多謝嫂嫂了?!绷_標和沈玄青沈堯青熟悉,經常過來,之前靈均滿月酒時也沒錯過。 但因身份有別,和紀秋月陸谷還有沈雁,說話間有幾分生疏客氣,他一個外面的漢子,自然不好和婦人夫郎多說話,倒是衛蘭香,她年紀大,反而沒那么多忌諱。 沈玄青倒了茶,和羅標坐下邊喝邊閑聊,他給樓里送了兔子后,恰好羅標在,說近幾天無事,眼瞅著天氣好,想上山打獵玩玩,有騾車在,他就拉了羅標回來,明天一早上山去。 冬狩不是什么稀奇事,沈玄青原本也有意最近上山打獵。 說起來如今他上山不再那么久,一個月大半時候都在家,有了騾車很是方便,他經常到鎮上去送禽畜,已無需特地找羅標詢問李家和陸文的事,從前當成隱患不得不防,如今不過是嘴里三兩句閑話,他早已知道李鳴山的病還沒治好,而陸文生了個雙兒,羅家大小姐倒是生了個兒子。 雖說李家有了后,但李鳴山的臟病一直不好,李老太太一輩子就這么一個心肝兒子,想方設法給治病。 李鳴山病懨懨躺在床上,陸文本就不怎么討李家人歡心,沒有李鳴山給他撐腰,日子就沒以前風光了。 李老太太厭煩陸家人,當初若不是陸文,和羅家的親事都不用周旋打點,害她同羅家人賠了不少好話,又貼了好處進去,才把綢緞莊大小姐娶回來,看在陸文給李家開枝散葉的份上,讓他們家人丁興旺了些,嘴上沒明說,但她知道,李鳴山得的這個病,若一直治不好,別說生孩子了,連行房都不成。 因此她沒將陸文攆出去,還給了對方和孩子足夠的吃穿用度,好歹是李家血脈,但鄉下那兩個自詡親家公親家母的人,嘴里還直把李鳴山叫做女婿,一個妾室而已,哪來什么女婿岳丈,她向來是不待見的,去年李鳴山出事后,立刻就吩咐了看后門的仆役,再不許那兩人進門。 陸文懷身孕時被推倒見過紅,孩子生下來有些體弱不足,他心思不正,但對孩子還是上心的,既然吃穿不愁,孩子瞧著又弱,他就歇下別的心思cao心孩子,忙起來連杜荷花都再沒見過,只托丫鬟小廝出門給送些東西。 至于杜荷花和陸大祥,去年來沈家打秋風沒打成,一個被打斷腿一個被打斷胳膊,回去后越想越氣不過,抓藥把最后一點錢都給花了,沒錢是要他倆命,可他倆又打不過,思前想后,就讓腿能動的陸大祥去鎮上哭訴,原本想找陸文說道說道,讓他們那個少爺女婿幫幫忙,整治一番沈家出出氣,陸大祥進不了李家后門,但能托陸文的小廝捎話。 可那會兒李鳴山病倒,陸文壓根兒就不敢同李家人提及,隨便找了幾句話搪塞陸大祥,他不敢在李老太太手底下作亂,更別說借李家勢打壓沈家,他連提沈玄青都不敢,當初可是定過婚約的,提起來那是扇他自己耳光,弄不好還要落個背信棄義攀高枝兒的名聲,若叫羅紅綢知道,就更了不得,這件事李老太太沒當他面說過,但他有感覺,老太太肯定知道,哪里敢去拔老虎須子。 杜荷花好歹是親娘,他差小廝給拿了錢糧藥材讓在家將養,惱火沈玄青連他娘一個女人都打的同時也有著疑慮,按陸大祥所說,沈玄青打上門去了,可沈玄青一兩年都沒任何動靜,怎么突然跑去打人。 后來還是孩子生了以后,有一次讓小廝去送布匹,幫襯幫襯斷腿斷胳膊的老娘老爹,一打聽才知道當初是他娘和那個后爹跑沈家去才挨了打。 小廝回話時留了臉面沒說那兩人是跑去打秋風,但陸文哪里猜不出來,又惱又羞,明明都同陸谷和沈家斷了,卻拎不清,跑誰家打秋風不好,偏偏去沈家,叫他在小廝面前都沒了臉。 好在李鳴山給他的這個小廝忠心卻蠢笨些,三兩句話和一點好處就能讓對方閉嘴。 李家如何沈玄青再不關心,只偶爾聽羅標說一兩句,他們家小靈哥兒秀氣靈巧,忙著抱孩子都來不及,哪有閑心管別的。 家里如今房屋多,能睡下人,羅標歇了一晚后,第二天一早,連同沈堯青,三人帶著狗就上山去了,一直到傍晚才回來。 衛蘭香在太陽西斜后就站在院門前張望,還和隔壁苗大娘聊了一陣,冬日沈玄青多是在前山打獵,一半天就回來了,今天去得早還不見回來,自然憂心,她心中嘀咕,原以為去了三個年輕漢子,回來會更早呢。 等沈玄青幾人回來后,用硬樹枝抬著一頭野羊,才知道是進山遠,獵羊去了。 野羊身上中了兩箭,一箭正中咽喉要害,另一處箭傷只在肚子上,是羅標射的,他射藝比起沈玄青確實不好,但能射中獵物已算不錯了。 沈堯青射了兩只肥兔子,一死一傷,傷的那只回來后沒多久也死了,如今天冷,剝了皮夜里在外頭凍一宿,rou就變得梆硬,不怕放壞,這幾天想吃兔子rou,就不用殺養的那些。 沈玄青獵羊并非興起,天寒地凍,吃些羊rou滋補暖身,去歲時他就想殺頭羊給陸谷和家里人都補補,可惜陸谷那會兒懷著身子,聞見腥膻味兒直吐,今年就好了,天冷燉上一鍋新鮮羊rou,豈不美哉。 不過今天回來晚了,天已經擦黑,吃羊rou一事只好暫放一晚。羅標原本想著今日要走,既然獵到羊了,沈玄青留他,便又住了一夜。 不曾想半夜刮起呼嚎北風,到第二天一早,大雪落了滿地,雪勢還不見停。 陸谷夜里聽見風聲,迷迷糊糊中摟著孩子裹進自己被窩里,靈均很熟悉阿姆,被摟住睡得香又甜,早起臉蛋紅彤彤的,可見絲毫沒受凍。 外頭鵝毛大雪被風卷起,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出門要是不裹好,風像刀子一樣,吹得臉生疼,只覺耳朵都要凍掉。 每年都會下一兩場大雪,對村里人來說不足為奇,雪倒是沒那么厚,就是風吹得緊,這種天沒人愿意出門,羅標夜里依舊睡在大宅子,醒來一看就樂了,和沈堯青說,得,這下就是明天想回去都不能了,回頭還得請樓里管事一頓酒吃。 這么冷的天,沈玄青起來后還是燒水把羊殺了,天冷可不就要吃燉熱乎的rou,再者羅標這兩天是回不去了,有rou還不給客人吃,實在失禮。 陸谷圍好獾皮領子,他要抱孩子就沒怎么出房門,衛蘭香裹得嚴實,獾皮領子不說,還把頭和耳朵包住了,在廚房燒水給沈玄青打下手。 昨晚紀秋月和昭兒睡回了老家,倒不是避嫌,羅標夜里睡得沉呼嚕震天響,瞅那架勢搖都搖不醒,她前天夜里聽了一晚,昨晚剛好衛蘭香抱著大孫子在床上玩,紀秋月夜里就沒過去。 等沈堯青和羅標頂著風雪過來,他倆穿得厚實,但北風刮起來怎么都不好受,在火盆前烤了好一會兒,才去和沈玄青殺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