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諸天神魔的團寵 第65節
三萬年前,那人就覬覦她身上的半副妖骨,結果她沉進了弱水,尸骨無存,別說是妖骨,就連一根發絲也沒留下。 三萬年后,那人第一時間知道她復活的消息,依然不死心,用三萬年前就布好的棋子,卷土重來。 如果不是摩邪絕無可能被他收買,想必今日殺她取骨的就是摩邪了! 這究竟是什么人?!能耐如此之大?! 摩邪彎腰,從小浣熊身上搜出了那通訊令牌,皺眉道:“和這令牌相連的另一方已經燒毀。那人對這洞里的事情了如指掌……蠱尾失敗以后,他第一時間就切斷了所有痕跡?!?/br> 花兮垂眸看著小浣熊:“……你已經是個棄子了?!?/br> “小神女!小神女!”一個焦急的聲音伴隨著鈴鐺的輕響從洞口傳來,夾雜著“嗷嗚嗷嗚”和“小姑奶奶——”的喊聲。 花兮回頭看去,小青踩著細長的高跟飛奔過來,滿眼都是焦急,眼眶微紅。 小白四足生風,跑過來嗅了嗅她受傷的手腕,用下巴磨蹭她的頭頂,使勁地舔她的頭發。 稚京跑得最慢,跑到一半跑不動了,撐著膝蓋哼哧哼哧道:“等……等等我啊,關愛一下兒童?!?/br> “地上怎么這么多血?您臉色怎么這么蒼白?”小青顫聲道,緊緊盯著她被包起來的手腕,“傷著手了?傷得重嗎?疼嗎?” “一點點?!被ㄙ廨p描淡寫道,“地上的血不是我的,我的血……被喝完了,不剩了?!?/br> 小青:“?” 小青啥也沒聽懂,就捧著她的手腕掉眼淚:“怎么過了這么久,受傷的還是您?!?/br> 花兮本來覺得還能忍,一看別人哭,自己鼻尖紅紅地也要哭出來了。 稚京顛顛地跑過來,難得像個有良心的孫子,從荷包里掏出一顆青色的糖,遞給小青嘴邊道:“小青jiejie,你不要哭了,我給你吃糖?!?/br> 小青道了謝,吃下去*t 了。 花兮哽咽著伸出手:“我的呢?” 稚京警惕地捂著荷包:“糖是給jiejie吃的,你又沒哭!” 花兮本來也忍疼忍了很久了,眼淚說掉就掉:“你個小白眼狼,拜托,挨刀子的是我好嗎?” 稚京:“我就一顆糖!” 小青臉色尷尬起來,像是沒料到花兮也想吃糖,低聲道“早知我就不吃了”,一邊慌里慌張給她擦淚,一邊摸索了渾身上下,半點吃的也沒掏出來。 花兮按住了她,破涕為笑:“我不是真的要吃?!?/br> 稚京扭著小屁股又跑去摩邪那邊,不怕死地伸頭去看:“哇!小浣熊!我想養他!” 花兮走過去,按住摩邪想殺人的手,將蠱尾從地上提起來:“他沒個幾百年,都修不成人形,現在最多就是一只靈智開化的小浣熊,卻是唯一一個接觸過‘恩師’的人。我想留著他?!?/br> 摩邪按了按指節,眼神壓抑地瞥過來,低聲道:“隨你?!?/br> 花兮隨手從手腕上抹了點沒干涸的血,點在蠱尾眉心,道:“你永遠不會把我的血跡除去,永遠聽從我的吩咐,永遠不會傷害我,并且幫助我找到你口中的恩師,你愿意么?” 小浣熊緩緩抬眼,嗓音沙?。骸安粌H是幫你找到他……我會幫你殺了他?!?/br> 花兮道:“更好?!?/br> 稚京兩眼放光:“我能養他了!” 花兮把蠱尾丟在他懷里:“別養死了?!?/br> 蠱尾突然開口,對著花兮的背影道:“你親眼看到哥哥死了……那殺他的是誰?恩師說我暫時殺不了他,說以后再告訴我。你知道是誰,是不是?” 花兮腳步一頓。 她才不要告訴蠱尾是師父殺的。 她說:“我沒有看見,但我懷疑,那恩師不告訴你……有沒有可能就是他殺的?” 蠱尾瞬間啞了,顫抖地閉上眼。 稚京清脆的童聲響起:“小浣熊你是公的還是母的?讓我看看你的屁股?!?/br> 蠱尾吐血吐得更厲害了。 “他來了?!蹦π袄涞?。 “誰來了?”花兮問。 摩邪把她往后擋了擋,最后漆黑的眸子瞥了她一眼,低聲道:“真希望他永遠不會來?!?/br> 而后他大步上前,一腳踏在地上,黑色的巨龍猙獰咆哮著向前竄出,盤旋在她身前。 朦朧天光的洞口外,突然飄進來一陣桃花。 那花瓣順風飄入,如有靈氣,紛紛揚揚地如一陣忽然而至的細雨,帶著濕潤的潮氣。 花兮只覺得漂亮繾綣,像是從前春日在碧落山溪邊踩水,抬頭望見的漫天飛花。 然而摩邪怒吼了一聲,毫不猶豫竄了出去,那飄花突然如旋風般狂卷起來,瞬間從綿綿細雨變成狂風驟雨,叮叮當當敲在龍鱗上,竟然硬如金石,硬生生刮下無數龍鱗,炸出了一串刺目的火花! 小青嚇得臉色蒼白,立刻一扭身化出蛇形,擋在花兮面前,吐信道:“小神女,你站在我身后!” 小白也立刻狂奔而來,躲在了花兮身后,恨不得蜷縮成一小團*t 藏在她懷里。 花兮無語地拍了一下它的頭:“貪生怕死?!?/br> 說話間,摩邪化成的黑龍已經和龍卷風一般兇猛的花海戰成了一團,龍鱗摻著血飛濺而出,零星打落的花瓣飄到花兮他們藏身的角落,飄飄悠悠地向他們探來。 小青眼見摩邪的修為都扛不住花瓣,心知在場沒有其他人能硬接,不敢身子擋,只用蛇尾纏著花兮的腰一直把她往后推,直到推到石洞壁上,退無可退。 那花瓣幽幽飄落,花兮原本想躲,可突然靈光一現,又覺得它們好像不是要傷害她。 桃花落在花兮的肩頭,一枚徑直貼上她的鼻尖,柔柔軟軟,冰冰涼涼,花兮吹了口氣,它們又乘風飄飄而起,像蝴蝶一樣親熱地繞著她飛舞。 小青目瞪口呆地扭頭,望著她,好像蛇眼都變大了一圈。 花兮道:“……我好像知道是誰來了?!?/br> 花海分出了一道縫隙,從無窮無盡的桃花瓣中踏出一個清冷頎長的身影,潔白似雪的寬衣大袖在風中獵獵翻飛,名劍桃源閃出森寒的光芒。 那人五官深邃俊美,渾身卻冷得如冰窖一般,開口便道:“從前是放血,如今還是放血,妖族的手段真是幾萬年如一日的下賤?!?/br> 之前聽到谷外的動靜驚天動地,仿佛天兵天將千軍萬馬來戰。 但來的其實只有蕭九辰一個人,他一人一劍,一身戾氣,從妖谷一端殺到另一端,殺出了一條血路。 摩邪弓起背脊,一口熾熱的龍炎噴涌而出:“蕭九辰!事情不是我做的?!?/br> 桃源劍立在身前,那火焰仿佛被憑空破開一般從兩側涌出,火海滔滔,火舌舔舐著飄飛的花瓣,蕭九辰看都未看一眼,眼中沉沉壓抑著戾氣,冷笑一聲:“你只是單純的廢物而已?!?/br> 兩人瞬間斗成一團,劍影如虹,熊熊烈火,萬花翻卷,聲如雷霆。 亂花如狂流般席卷,在龍身上割開狹長的血口,龍鱗嘩啦啦被清脆地剝下,如同暴雨般打落,每一片上都粘著血。 而黑龍在花海中逆流而上,龍須盡張,長尾一甩,咬住了白衣仙君不通靈力的那條左臂,頭一擺將整條胳膊活生生扯了下來,用牙碾得寸寸斷裂,狠狠吐在地上! 龍聲渾厚低沉:“你敢單槍匹馬殺進妖谷,就休想全身而退!” 蕭九辰兩指封住了左臂的xue道,血染紅了半條衣袖,但那些血很快剝落,像是色彩從白衣上褪去,化成了新的花瓣,隨風卷入花海之中。 他平靜得仿佛感覺不到痛,反手一劍,劍氣如千丈高的巨浪,瞬間削斷了黑龍的左角,狂暴的劍氣橫亙在石壁上,砍出深不可測的巨淵。 “你引以為傲的一切,天生化龍,妖王之位,還是水火不侵?一顆三百年無法孵化的畸形蛇胎,你以為是靠什么活到今天的?!?/br> 洞外的光芒稀微,如刀般刻出他的輪廓,浮在空中的長身玉立,衣袍翻飛。 蕭九辰眼中的*t 恨淬成冰冷的涼薄,字字珠璣。 “敢問,除了我的血,你還有什么?” 黑龍發出被觸怒的嘶吼,夭矯的長影如箭穿梭,如旋風一般狠狠將他的身影卷進巨大的身軀中,席卷的花瓣被龍炎灼燒成赤紅色,在空中如燃著的火星般飛舞。 如果不是他們都顧忌著某個人,整座山都能被移平。 小青慌道:“小神女,你不要過去!” 花兮心道她怎么會過去,她又不傻。 這兩人如今的修為都不是她能比的,她要是往中間一站,那不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她想歸想,實際上卻感覺整個石窟內的空氣都被那洶涌的花流卷走了,她見不得這樣的場面,難受得喘不上氣,手指難受地攥住領口。 這世界上少有她不愿面對的事情,眼前這一幕就是其中一個,讓人只想捂著耳朵大喊不公平,可又不知道是對誰不公平。 她剛閉眼,就感到兩袖飄飄,仿佛有股無形的微風從身后襲來。 她靠著小白站著,小白身后就是石壁,哪來的風? 她一回頭,突然眼前一黑,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花香,往后撞入一扇門里。 最后一刻她聽到小青驚慌大喊:“小神女!” 小白在暗中叼住她的手,稚京一把抱住她的大腿,陣眼里一陣天旋地轉。 花兮頭暈腦脹地睜開眼,從臉上撥下一片桃花,定睛一看。 她身處紅艷艷的四層樓宇中庭,四處懸掛著喜氣洋洋的紅燈籠,曖昧的暖光映照著層層疊疊的帷帳,雕欄玉砌裝飾華美,四處還彌漫著一股讓人臉頰生熱的奇香。 周圍人聲鼎沸,鶯歌燕舞,到處都是銀鈴般悅耳的輕笑,人群中竟然無一例外都是女人,而且,都是極為漂亮的女人。 那些女人姿色動人又毫不遮掩,讓人眼花繚亂,有的身披薄紗婀娜多姿,露出細如柳枝的纖腰,有的穿得暴露凹凸有致彰顯著傲人的胸圍,有的濃妝艷抹顧盼生姿眼皮上竟還抹了一層金粉,有的在紅短褲后還探出一條毛茸茸的狐尾,誘人地勾著在細腰上擺動。 花兮人都傻了:“不是,這是哪兒???哪兒跟哪兒???!我該不會又是進了什么門?到了什么鬼地方吧?” 她一回頭,看到小白還夾著尾巴咬著她的手,而稚京則一手抱著渾身是血的小浣熊,一手抱著她大腿。 稚京大叫道:“我看出來了!這群美女jiejie好像都不是人!” 花兮嚇得用沒受傷的那只手,立刻捂他的嘴:“不要亂說!” 旁邊咯咯咯咯地響起一陣輕笑,聲音酥軟入骨。 那些美女毫不羞澀,大大方方直勾勾地沖他們笑,眼尾上翹像是柔媚的鉤子,四下里響起竊竊私語:“看啊,那小姑娘年紀不大,生得這樣漂亮?!?/br> 魔尊選妃,應招者如過江之鯽,足足篩了八輪,最后一輪的美人兒網羅六界,各個都是頂尖兒的漂亮角色,招招手能迷倒一片。 也不知道怎么*t 混進來一個這樣年幼的狐妖,之前好像從未見過,不施粉黛,還受了傷,纖細柔弱地斜靠著身后的虎身,膚白似雪,只是唇色稍顯蒼白,被大紅的衣衫襯出些許瘦弱的病氣。 長發用一條紅綾隨意扎著,被風吹得有些凌亂,耳側還不經意夾著一片桃花瓣。 她局促不安地站著,也不勾人,目光漫無目的地從人群中滑過,清澈茫然,還有些警惕和驚慌,像是誤入狼窩的小鹿,隨時就會奪路而逃。 一片低低的議論聲中,好像無數目光都若有若無地停留在她身上。 她沒來之前似乎人人漂亮,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