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怎么還是黑化了 第90節
那當然是因為想在被關回籠子里之前最后放一下風。 鶴知知在心中默默回答著,卻沒有說出來。 因為她算了算,從她到山上到現在,這個時間,似乎剛好是睢晝能從前線趕回將龍塔來的時間。 難道說他是因為知道她沒有回金鈴殿,所以刻意趕回來的嗎? 想到這里,鶴知知心里一沉,背上也不自覺地發涼。 睢晝現在的執念,似乎比她先前想象的還要深不少。 她那些小伎倆真的還能哄好他嗎? 鶴知知心里打著鼓,也沒有及時開口回話。 睢晝神情變得愈加冰冷,伸手握住了鶴知知的小臂,將她一把抓到了自己身前來。 鶴知知只能仰頭看著他。 睢晝面無表情,沒有低頭和她對視,只讓她瞧著自己線條鋒利的下頜。 “夜風很冷,回去吧?!?/br> 聲音很輕柔,仿佛還像從前那樣體貼,但那不帶感情的語氣卻讓鶴知知明白,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鶴知知在心中狂咽口水,努力順從地跟著睢晝走下山。 金鈴殿內燈火通明,但是不見一個下人的身影。 這些燈燭似乎都是睢晝親手一盞盞點亮的,靜靜等待著兩個主人的身影回歸。 一路上,鶴知知都在試圖跟睢晝搭話,一會兒問問他前線的戰況如何,有沒有什么異常,一會兒跟他分享自己今天去見云哲君的經歷和感想,但睢晝一直抿唇不語,似乎無論她說什么,都統統無視。 鶴知知一陣憋氣。 睢晝真是好強的本領,以前吵架時,就算吵得最兇的那次,她也是完全做不到無視睢晝的,但偏偏睢晝就能對她如此。 再加上白天時在殿中他轉身就走的經歷,鶴知知不由得越來越氣。 床帳幔幔,到了隱蔽的室內,鶴知知終于沒忍住,用力甩開了睢晝的手。 她心里到底還是有些發虛,打眼瞧著睢晝的反應。 睢晝卻沒有立即發怒,甚至表情也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回頭看著她。 鶴知知小聲抱怨道:“你為什么這么冷冰冰的。你要是這樣的話,就干脆別來見我了,反正你也不想跟我說話,不是嗎?!?/br> 睢晝無聲地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鶴知知拿捏不準他的心思,倒是自己被看得心里一陣發毛。 接著睢晝轉身去了旁邊的小隔間,鶴知知知道他沒有走遠,因為還能聽見往水盆里接水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睢晝又出現了,手里端著一個銅盆,里面放著熱水和漂浮的手巾。 睢晝沒有理睬鶴知知的疑惑,把她捉過來困在懷里,高大的身軀仿佛一個溫暖的山洞,完完全全地罩住她,讓她像是變成了一條困在缸中的小魚。 另一只手抓起手巾擰干,給鶴知知仔仔細細地擦洗臉頰、脖頸、手心,鶴知知被那溫柔的力道洗著臉,一開始還瞇著眼躲來躲去,但不得不承認的確是有點舒服,后來也就干脆隨他去了。 洗完臉,睢晝又如法炮制地端來一個木盆,把鶴知知端到椅子上,要脫她的鞋襪。 這回鶴知知嚇得連忙躲開,試圖縮起雙腿:“讓曈曈來……” 見睢晝抬起危險的眼神,鶴知知乖覺地立刻改口:“我自己洗!” 睢晝好像真的很不樂意聽到外人的名字,鶴知知改口之后,睢晝神情不再那么可怕,但還是沒有放開她。 平靜地彎下腰去,把鶴知知的腳不由分說地捉過來,褪去鞋襪攥在手心里,按在熱度適宜的水里擦洗。 鶴知知臉色通紅,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發傻。 雖說他們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但是不知為何,睢晝替她洗腳這件事,對鶴知知來說還是沖擊特別特別大。 修長有力的指節擦過她的腳背,撩起清水澆上來,水珠從優美的指尖滴下,在水面上濺開一圈圈漣漪。 指腹揉按過腳心,疏通腳上的經絡,帶著整個小腿也放松舒適起來。 還有一陣陣穌癢仿佛順著經脈逆流而上,在全身橫沖直撞。 鶴知知面色酡紅,忍不住張開唇輕輕喘氣。 好不容易洗完了,睢晝才停下手。 拿過一邊的干布仔仔細細地把鶴知知的雙腳擦干,一邊用平靜無波的聲音說:“我不和殿下說話,殿下覺得委屈?!?/br> 鶴知知心里一陣翻攪,咬咬下唇輕聲說:“不要叫我殿下?!?/br> 在外人面前,睢晝叫她公主、殿下,都無所謂。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為何還這樣。 睢晝一哂,沒有答話,幽幽地看著她。 鶴知知只好撇撇嘴,說:“是,我不高興!長嘴就是用來說話的,不是嗎?你這樣不理我,我覺得你很不尊重我?!?/br> 睢晝聽了,沒有什么反應,只是又繼續幽幽地說:“那殿下同我做完那事,就叫人用一輛破馬車把我扔掉,就是很尊重我?!?/br> 來秋后算賬了! 鶴知知顧不上自己的雙腳還被人赤裸裸地攥在手里,慌忙地側身就想往外爬。 這樣當然是逃不掉的,睢晝一把橫抱起她,站起身往床榻走去,把她輕輕扔進床上的柔軟錦被里。 鶴知知嚇得滿床亂爬。 睢晝也褪去外衫跟了上去,微微松垮的里衣里面透露出來的不僅有充滿力量的肌rou,還有皂角清香的氣息。 原來他已經沐浴過了。 他到底準備了多久! 鶴知知不受控制地想到分別前的那一夜,渾身的酸軟簡直超出了人體的極限,后來她真的是憑借著驚人的意志才能從床上爬起來處理那些事情。 鶴知知忍不住一邊發抖,一邊咽了咽口水。 第60章 睢晝一邊靠近,一邊緊緊盯著她,像極了猛獸盯著已經被捉回自己洞xue的獵物。 在欣賞著她試圖逃跑的掙扎的同時,也在考量從何處開始下嘴比較合適。 鶴知知被那熾熱的目光看得渾身發燙,心口微縮。 是被囫圇吞下,還是被拆吃入腹,差別就只在這一瞬間。 鶴知知覺得還是要進行一下自我拯救。 在睢晝壓過來不由分說地把她摁倒的時候,鶴知知伸手撐住了睢晝的肩膀:“你等等,我有話說……” 才說出口幾個字,鶴知知的手就被“啪”地摁下,狠狠按在床榻上,柔軟的褥子甚至彈了彈。 “說什么?”睢晝語氣冰冷地問,“殿下最擅長花言巧語,無論說什么,我都不想聽了?!?/br> 這就是你這幾天不跟我說話的原因嗎! 鶴知知在心中咆哮,深深感覺到自己名譽受損。 什么時候她在睢晝眼里就成了一個騙子,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陷阱。 她大感冤枉。 “我是為你好?!柄Q知知睜大眼睛,竭力用清澈的目光展現著真誠。 睢晝的動作果然頓了頓。 他這回真的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點都不像以前一樣好哄。 鶴知知從前針對他的技巧完全派不上用場,只好拿出殺手锏——吐露真心。 說什么都不如說真心話。 “那個時候的局勢,你也知道,那么危急。我不想你也被針對,母后行蹤不定,要是你也陷入危險之中,我該怎么辦?!柄Q知知適時示弱,“我只是盡我所能,保證你的安全?!?/br> 說到這里,鶴知知又嘟嘟囔囔。 “可是你從來都不會聽話?!?/br> 睢晝一只手攬在鶴知知的頭頂,支撐著身體,兩條腿壓在鶴知知兩側,把她整個人牢牢困住。 另一只手則放在鶴知知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 鶴知知說話的時候,他就放在鶴知知的咽喉上,感受著那里的震顫。 雙眼也耷拉下來,沒有應上鶴知知的目光,只是欣賞著那脆弱的頸項。 鶴知知的眼神攻擊完全失去效用,不禁有點著急。 也不知道睢晝被她說動了沒有。 正搜腸刮肚地想著還能說點什么,就感覺放在自己臉上的那只手緩緩動了。 它順著臉頰撫摸到唇角,然后強硬地撬開她的唇齒,伸到了口腔里面去。 鶴知知驚得瞪大眼。 睢晝的手是方才鶴知知親眼看著洗干凈的,這會兒吃在嘴里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別的味道,但是,但是…… 鶴知知說不上來心中的奇怪之感,盡力不讓自己碰到他的手指。 睢晝眼眸濃黑,用兩根手指夾住鶴知知的舌頭。 濕潤的、柔軟的rou條被捏在手指間玩弄,不管它努力表現得多么乖巧,也還是像一尾抓不住、留不下的魚,讓人停不下作弄的動作,同時心中止不住地生起惡念,想要作弄得更狠。 睢晝捉著她,眼神嘲諷中帶著瘋狂。 “殿下從不過問我的意見,扔下我獨自去赴死,卻說是要對我好。這樣會騙人的口舌,是怎么長出來的呢?!?/br> 平日里能夠準確地分辨出各種味道的敏感的舌頭,被這樣揉捏撫摸著,一陣陣顫栗席卷全身。 鶴知知不止覺得睢晝奇怪,簡直連自己也要變得奇怪起來了。 鶴知知“唔唔”掙扎,含混地想要說話,卻不自覺地好幾次卷住他的指尖。 睢晝繼續慢慢地說著:“我不過是將殿下對我做的事情,對殿下再做了一遍,殿下就覺得難受,就對我生氣。那我為何,不能也對殿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