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那位我家的 第167節
    城市漆然的夜幕中,看不到幾顆星,今晚的月亮倒是挺亮,散發著皎潔的光輝,好像……她瞇著眼,拿手比角度,好像差一點點就是滿月了。    她如此比劃了良久,卻還是沒在這樣的視野中找到想找的人。    他這是要從天而降,還是要怎么樣……    突然就有那么一瞬間,蔡莞開始懷疑自我,她會不會是被許柏成騙了,畢竟他總不可能從天上掉下來吧……也說不定他根本就沒過來,這是在手機那頭耍著她玩……    越想越氣。    蔡莞腦袋正要再次低下來,有什么像算好時間似的從眼前落下來。    從下往上,她的眼睛先看到的卻是那清瘦好看的手,再是繞過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掛下來的那條鏈子,底部墜著個太陽花形狀的鑰匙吊墜,鑲著鉆的,泛出的光澤,這個角度看像是嵌進天邊的月亮里。    如此,便成了滿月。    與此同時,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生日快樂,小姑娘?!彼f。    黯然的心情轉眼歸于明亮。    她很快轉過身,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夏夜里這個穿簡單白t黑褲,上次見面短發剃短一些,如今又長上一些,背著包,滿身的旅途氣息,可不管怎樣,都始終深深吸引著她的男人。    “這什么?”她注意到他手上的項鏈,很好看。    “生日禮物?!?/br>    “給我的?”    “要不然呢?!蹦腥顺读顺洞桨?,看著她的眼在笑,“今天還有哪個我認識的小姑娘過生日?”    “……”    情緒變換得太快,都有點口不擇言了。    “挑了很久,挑中了這個?!彼秧楁溑步o她看,慢條斯理地說著,“也不知道我們醒醒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呢,男朋友下回就換別的送?!?/br>    “……”    他又不是不知道,鑰匙對兩人來說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怎么可能不喜歡……    就是這鑰匙吊墜上的鉆這么閃,得花多少錢……    “多少錢???”她問。    “不喜歡?”他讀懂她的潛臺詞,沒正面回答。    蔡莞看他避開問題,為了氣他也悶悶嗯了聲。    男人倒是不在意,笑笑:“那男朋友下回換個別的送?!?/br>    她想說,你現在去把這個換了也行,結果聽見他垂下眼眸,漫不經心地下一句:“換個更貴的?!?/br>    “……”    作者有話說:    好喜歡蔡同學說覺得冷戰吵架好玩,*t  然后老許回了句那男朋友可不陪著玩的那段嗚嗚嗚    預告下一章有酒店親密戲~    第68章 我家的    不知為何, 當下蔡莞腦中莫名飄過一句電影臺詞——    “我喜歡的男人,就算他只有100塊,他也會給我99塊,剩下的一塊自己分著花?!?/br>    已經是兩三年前的電影了。    那時候, 她沒有任何的實際戀愛經驗, 僅有的, 對愛情的領悟也只是來自于各種影視作品, 小說, 又或者是戀愛游戲,偶爾她也承認自己是個冒著粉紅泡泡, 瑪麗蘇主義的女孩,對愛情抱有著天真的幻想, 也認為這樣“有一百塊卻愿意給我九十九元花”的愛情觀, 無疑是浪漫的。    而眼前這個男人, 口袋里應該不止一百銅板, 生活也要寬裕得多。    可偏偏聽見他說出那句“換個更貴的”時,她會覺得,如果他真只有一百塊了, 那他應該會給她九十九塊五角,另外剩下的五角,才自己分著花。    簡單一句話引申出的想法, 讓她再度淪陷……    而男人則沒有小姑娘那么多擴展出的思緒。    他單單只是覺得項鏈挺好看, 貴是貴了些,不過他各學年的獎學金和競賽獎金躺在銀行卡也是積灰, 不如拿出來花在小姑娘身上。    反正只要她喜歡, 多少錢都值。    許柏成繞著鏈條的手指輕抬, 下方吊墜跟著晃了下。    “試試?”他問她。    蔡莞抿著平直的唇線, 許久才點頭答應下來。    許柏成勾勾唇角,低頭去解鏈扣,雙手細致而緩慢。如此一個動作,放在他這個大男人身上,倒也半分不顯違和。    她看著他解開扣子,看著他俯身湊近,也看著他手即將繞過她的脖頸,她卻突然改變主意,往后退了一步。    他抬起眸子:“嗯?”    蔡莞指指身上衣服,解釋著:“我穿的睡衣,搭配起來估計不好看?!?/br>    小姑娘身上是淡粉色的睡裙,上頭綴著滿滿的草莓。    這樣的裝扮,他初搬公寓那晚看她穿過,當時兩人還不太熟絡,就那么隨意見了面,如今再看,她已經成了他的小姑娘,身上這身是為了急著見他。    他不明白小姑娘心里的那些彎彎繞繞,就覺得她怎么搭都是好看的。    蔡莞見他長久沒出聲,誤以為他也是這么想。她朝他伸出手:“那你把禮物給我吧,我下回換件好看點的衣服搭?!?/br>    “也行?!彼π?,沒強求,把項鏈重新裝進禮品盒。    蔡莞接過來,低頭一邊放在掌心把玩,一邊問起他:“你今天怎么過來了?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周末我去找你的么?”    許柏成:“不想我過來?”    “也不是?!?/br>    “那是什么?”    蔡莞還沒回答,被他扯住手臂往邊上挪過去,挪到僻靜的、不惹人注目的角落。    她看到他朝她輕抬下巴,張開雙臂,很快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收起盒子,也很自然地鉆進他懷里,雙手回抱住他的腰。    她靠著他胸膛,想起兩人*t  那天的聊天,玩笑道:“那不是今天還沒輪到你么?!?/br>    “好像是?!?/br>    “……”哪來的好像,明明就是。    許柏成看她再次遞來的白眼,無聲牽動唇角,笑了。    他借著白亮的月光,去看手腕上的那只表,現在是凌晨十二點過十分。    昨天這個時間點,他還在研究所做課題,為了提早完成今天的工作任務,他熬到凌晨三四點,終于在五個小時前,做完所有工作,趕去高鐵站。    他到了榮城站,打上出租車過來,喊她下樓來,悄聲站到她身后,再把那條項鏈帶到她面前……所有的,都被正正好扣在了零點之前。    十一點五十九分。    他親口跟她說出那句,今年三月份,她跟他說過的“生日快樂”。    生日,這個一年中只有一次、在數學中可以被浪漫地定義為“有且僅有”的日子。    他不知道這一生自己可以陪這個小姑娘,過上多少回。    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就是無論如何,他給她的都不能比她曾帶給過他的要差。    他清楚地告訴自己,許柏成,這是底線。    他這個人這么些年,看似脾氣不錯,與身邊朋友相處也融洽,實則內心淡然,不太合群,不喜節日,不愛熱鬧,更不熱衷于客套繁瑣的祝福。    有些禮節,他會逼著自己去學,像模像樣地仿個七八成,覺著足已。    可碰到眼前這個女孩,他總覺得那些實在太過虛偽矯飾,試圖拋之棄之,卻發現如此,他真是什么也不會了。    總之,在這方面,就是不夠真誠,也缺少天賦。    所以,他開始笨拙地跟她學著。    蛋糕,祝福,見面……    所有她給過他的,他做得都不能比這少,還要多,要更多。    男人想著想著,不自覺就把懷里的人擁得更緊了,他俯身,下巴磕上她那顆小腦袋,順著方才對話問她:“那這樣的話,是不是算是沒遵守約定?”    蔡莞點點腦袋。    “給個懲罰?”他又說。    小姑娘又點腦袋,仰起臉看他,是在思索要給個什么樣的懲罰。    沒等到她想出來,猝不及防地額頭有溫熱貼上來,他下巴上的點點胡茬蹭著她的眉心,是他的吻落上來。    就這么緊貼了幾秒,她聽見他的聲音在問:“這樣?”    “……”    男人喉結輕滾,笑得毫無道德感。    蔡莞終于意識到自己是落進了他提前設下的圈套里,氣急敗壞地用小拳頭往他身上錘。    幾拳落在胸口,幾拳落到肩膀,對他來說這輕重像撓癢,許柏成沒管,任由她發泄脾氣。    等到她終于泄氣了,男人這才又遷就著她的身高,俯下身來,夜色也蓋不住他那雙眼里所顯露的是赤·裸情緒。    他盯著她在看,眉眼也在緩緩上彎,蠱惑人心的下一句:“那換成接吻?”    “……”    這個男人!    他!為什么!每回!都有那么多種!    讓她!繳械投降!的方法??!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