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莞覺得他幼稚，可還是應了，“許柏成?！?/br>
    “哦?！彼中?，像是才剛知道似的，“那不也還是被騙了？”

    “……”

    蔡莞不想跟他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了。

    要是真讓她親二十一下，嘴不都得親腫啊……

    “我餓了，想去吃飯?！彼路?，轉移話題。

    “可男朋友被騙這事，不是還沒解決？”

    “……”

    下一句，更直白了：“那不然吃完飯，再親？”

    “……”

    蔡莞被調戲得是真想轉身走了，可憐手腕還被牢牢地握在他掌心里，就算是生氣，也只能通過郁悶地鼓鼓腮幫子，把整張小臉漲得通紅來表達。

    許柏成看笑了，站起來，“行吧，不逼小*t  姑娘做選擇題了?！?/br>
    “……”

    沒等蔡莞松口氣，他又吊兒郎當地補上句：“還是男朋友幫小姑娘選個?！?/br>
    “就那個吃完飯的，好不好？”

    “……”

    -

    兩人晚飯去的是家蔡莞經常光顧的面店。

    她之前和黃之瑤來過幾回，面店味道好，生意也很紅火，飯點時幾乎座無虛席。

    點單臺前，蔡莞盯著菜單在瞧，糾結著是要吃牛rou粉還是花甲粉，牛rou粉她吃過味道不錯，花甲粉是圖片看著有食欲。

    她猶豫著，聽到身旁許柏成問她：“想吃什么？”

    “……牛rou粉吧?！彼罱K還是做了決定。

    想著剛剛他替自己做的那個“吃完飯”的決定，蔡莞報完面名，也不想跟他有過多的交談，就直接去占座位了，正好她見著有桌人吃完要起身。

    只是步子邁出去兩步，又退回來，她忽然改口：“還是花甲粉吧?！?/br>
    “好?！?/br>
    “等下，”蔡莞再次不放心地回頭，有些尷尬了，“還是牛rou粉吧，牛rou粉我吃過的，真的好吃?！?/br>
    許柏成看她囧囧的樣子，還挺可愛，耐心問她：“想好了？”

    蔡莞依舊還在猶豫，可再變的話，今天都不一定能選下來了：“嗯?！?/br>
    “那先過去坐著，我買完單過來?！彼退f。

    “哦?！?/br>
    遲了那么幾分鐘，剛吃完的那桌被占了，好在旁邊又空出來一桌。

    蔡莞趕緊坐過去，屁股才貼上，許柏成也回來了，兩人同坐一排，衣袖挨著衣袖。

    男人從桌邊取過紙巾，手指捻著從她面前那塊地方擦過來。

    蔡莞沒事干拿著手機在玩，玩了會覺得里頭暖氣很熱，就把圍巾取了下來，也脫掉了外頭厚厚的外套，只穿著里頭那件粉色衛衣，上頭是顆超大的碎了的愛心，還貼著創口貼。

    余光瞥見她胸前的印花，許柏成饒有趣味地多看了兩眼。

    從前他也沒注意過身邊女生的衣著打扮，覺得穿了什么在他眼里沒任何區別。

    可到蔡莞這里就明顯不同了，上回跨年夜，她穿得是毛茸茸的羊羔毛外套，醉酒那晚，外頭是淺灰色的短款羽絨服，今天也還是跨年夜那件羊羔毛外套，內搭的是心碎創口貼。

    總之，他就覺得。

    自己家的這個小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穿什么，都看不膩。

    注意到他久久停留的目光，蔡莞循著往下看了眼：“你干嘛？”

    許柏成回過神來，直白道：“覺得我家醒醒穿得好看?！?/br>
    “……”

    “不過，”他手掌托下巴，意味深長地問，“怎么就心碎了，還貼了個這么大的創口貼？”

    蔡莞不想理會他的調侃，“女孩子的事你少管?！?/br>
    “嗯？”他聽笑了，“我家小姑娘的事，我還能少管??？”

    “……”

    他把托著臉的那只手拿下來，又去捏她臉：“是不是好幾天沒見，想男朋友想的？”

    “……”蔡莞繃著臉，“不是?！?/br>
    “我怎么覺得像是？”

    “不是?！?/br>
    他笑，倒也不在意：“行*t  吧，還是自作多情了?！?/br>
    “……”

    過了好一會，面終于被端上來，有服務生阿姨在問：“哪位是牛rou粉？”

    蔡莞指自己：“這里?！?/br>
    許柏成幫著接過阿姨手里的遞到蔡莞面前，而后他才接過自己那碗。

    蔡莞確實是餓了，中午雞排飯不太好吃，硬吃幾口也還是沒吃完，這會看到牛rou面，終于有了肚子要被填飽的滿足感。

    筷子很快把上頭飄著的牛rou和粉拌到一塊，大口吸溜一口。

    沒咀嚼幾下，已經吞咽下去，她聽見許柏成在問她：“好吃么？”

    蔡莞把臉從碗里抬起：“挺好吃的?！?/br>
    “要不要試試這個?！彼阉€沒吃一口的花甲粉挪到面前。

    蔡莞一愣，沒料到他點的是這個，想吃，又不太好意思：“我吃了，你怎么吃？”

    “怎么不能吃?！彼X得好笑，“吃吧?！?/br>
    蔡莞懷疑看他，畢竟是剛在一起，有很多事都對彼此來說都是第一次的，就比如吃對方吃過的東西。他會不會嫌棄她呢？

    她猶疑著，可抵不過花甲粉太誘人，已經撈了一口送進嘴里。

    “怎么樣？”

    蔡莞咀嚼著：“挺好吃的?！?/br>
    “和你那個比哪個好吃？”

    “……你的?！彼龑嵲挼?。

    聽她這么說，許柏成很快把兩人的面做了調換。

    他說：“那你吃我的，”

    “那你呢？”

    “我吃你的?！?/br>
    “可我的沒你的好吃啊……”

    許柏成從旁拿了勺子放進她前頭的碗里，也沒等她把話說完，已經不大在意地挑起一筷子粉，就著她吃斷的地方吃了下去。

    他說：“也就是味道不同，都挺好吃?！?/br>
    看著他又是一口，蔡莞把剩下的話默默吞了回去，低下腦袋也去吃他的花甲粉。

    慢慢地，好像突然回味過來什么。

    一碗牛rou粉，一碗花甲粉。

    兩碗都是她喜歡的。

    可她更喜歡花甲的，他就吃了牛rou的。

    蔡莞不是沒有在電影小說里看過這樣情節。

    同樣是男主角吃了女主角沒那么喜歡的食物。

    只是更特殊的是——

    她身旁的這個男人，在吃她沒那么喜歡的食物之前。

    就連自己要吃的那份，都已經挑了她喜歡的。

    -

    吃完飯從面店出來，兩人沒商量出來有什么具體想做的事。

    索性就沿著江邊這條橋散步，當做消食，也能用來消磨時光。江邊風大，蔡莞腦袋上的連衣帽子被吹掉，又被許柏成拎起來罩上，反反復復。

    終于走過這段橋，許柏成帶她拐進一條小路，兩旁有樹，風也小了些。

    蔡莞被他牽著在走，踩在石板路上，等到走出來，看到路邊一盞盞昏黃路燈，注意到周圍一幢幢眼熟的教學樓，蔡莞才發現又繞到他們數學學院的區域了。

    她問他：“你要回實驗室？”

    “沒這個想法?！?/br>
    “那怎么又走到這了？”

    “隨便走的?！痹S柏成想了想，又補了句，“往風小的地方走，就走到這了?！?/br>
    “哦?！?/br>
    蔡莞又想到他研究所的工作：“你*t  今天怎么回來了？”

    “周末，放了半天假?！彼卮鹚?。

    “那你今晚是還要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