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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愛……

    可愛……

    可愛……

    可愛個屁！

    一直到許柏成離開，蔡莞抓著手機還在耿耿于懷這個詞。

    想卷著被子在床上滾個幾圈，又顧忌姨媽，想大聲嗷叫幾聲，又怕隔音不好，想點進戀愛游戲，在綠茶npc身上泄憤，又記起她的賬號已經給了許柏成……

    如此自我折磨著，一直到手機有新消息進來。

    吾黃：【蔡蔡?。?！】

    吾黃：【普天同慶?。?！我男朋友?。?！進入復賽了?。?！】

    睡不醒的蔡：【恭喜！】

    吾黃：【我男朋友他們那組最后幾名卡進去的，運氣絕了！】

    睡*t  不醒的蔡：【撒花！】

    睡不醒的蔡：【不過，是什么比賽??？】

    吾黃：【……】

    吾黃：【就是上回我去你那，約你吃飯，他參加的那個競賽?！?/br>
    吾黃：【叫辰數杯的那個?！?/br>
    思索了陣，回想起來了。

    不止想起來……還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

    吾黃：【這周三他們復賽，我到時候也要和鐘浩一起去?！?/br>
    吾黃：【要不然咱再約個飯？】

    睡不醒的蔡：【不知道公司加不加班?！?/br>
    睡不醒的蔡：【到時候再說吧?！?/br>
    吾黃：【又拒絕我？】

    睡不醒的蔡：【沒拒絕，是再說?！?/br>
    蔡莞不太有心思地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想了想，她捂著沉悶胸口，記起這幾天七上八下的心情，忍不住點開輸入欄，求助對面戀愛經驗豐富的那位。

    睡不醒的蔡：【阿黃，我想問你個問題?！?/br>
    吾黃：【什么？】

    睡不醒的蔡：【我們公司一個調查?！?/br>
    睡不醒的蔡：【就是你覺得如果一個人已經知道自己喜歡上了人，那你認為接下來這個人應該干什么？】

    吾黃：【？】

    吾黃：【你們公司調查這個？】

    睡不醒的蔡：【情感小調查?！?/br>
    睡不醒的蔡：【我沒經驗，只能問你?！?/br>
    吾黃：【哦?！?/br>
    吾黃：【不過，這不是挺簡單的么?！?/br>
    吾黃：【當然是追啊?！?/br>
    追。

    追？

    對啊，她怎么沒想到呢。

    可……得怎么追？

    蔡莞繼續求助：【那你覺得該怎么追？】

    吾黃：【這個也很簡單?！?/br>
    【第一，夸他，夸他帥氣?？渌鹠an至于怎么夸，請參考我對鐘浩?！?/br>
    【第二，對他好，一定要對他好！至于怎么對人好，請參考我對鐘浩?！?/br>
    【第三，死皮賴臉，一定要死皮賴臉！至于怎么對死皮賴臉，請參考鐘浩對我?！?/br>
    【第四，……】

    對于此類情感問題，黃之瑤總能說得滔滔不絕。

    蔡莞無比認真地看起來。

    不過，總結下來，每條末尾不是“請參考我對鐘浩”，就是“請參考鐘浩對我”，明晃晃地在喂人吃狗糧。

    蔡莞視線挪到底部，又重新挪到頂端。

    最后緩緩定格在第一條——

    夸他。

    回想起來。

    印象里，她好像還真就沒有夸過許柏成。

    不止沒有夸過。

    還全是——

    “你和帥哥，就不沾一點邊?！?/br>
    “你的雙下巴……蠻明顯的?！?/br>
    還有——

    “你好帥啊?！?/br>
    “笑什么？”

    “我笑、笑……”

    “你怎么這么好騙?！?/br>
    ?。?！

    媽呀。

    她之前都說了些什么??！

    還說了這么多！

    如果，把自己代入許柏成。

    她要是被人罵了這么多遍長得不好看。

    然后關鍵是，現在那個來罵她的人，還揚言要追他！

    那肯定是想也不想。

    直接出局！

    所以換言之，她現在要追許柏成……

    面臨的就是，直接出局？

    這當然是萬萬不可以的！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哪能說出局，就出局??！

    蔡莞懊惱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也跟著長長嘆出一口氣。

    行吧……

    那就從明天開*t  始！

    丟下面子！

    從循序漸進的夸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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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身體虛弱的蔡莞照顧妥當，許柏成再回到屋子里，時間已經不早了。

    三四平米客廳里光線很暗，男人沒去開用來照明的大燈，幾步進了臥室，手從柜中取出的是那張被夾在書頁之間，那天被再次翻出來的競賽獎狀。

    窗外單薄的月色籠罩著，陳舊略顯褪色的印刷字跡。

    “2012年全國高中數學聯賽省一等獎”

    視線就如此安靜地杵著。

    依舊是平淡無波的面部表情，思緒卻似乎游走到天外。

    好半晌。

    再有動靜，是握在指間的證書被妥帖收整進抽屜，他走出臥室，去開燈。

    廚房里漸漸有了水聲，許柏成燒上熱水，給自己沖了杯速溶咖啡提神。

    這段時間，除研究所的日常工作，從導師手里接過來的活，還有建模二輪比賽需要準備，他沿著杯壁微抿了口，明明味道已經很澀了，卻還是覺得不夠。

    他在茶幾前坐了下來，繼續還沒閱讀完的文獻，等到再入睡，已經到了后半夜。

    男人洗完澡，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