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學不學 第21節
如果那種恨不得跨過屏幕把對方打死的聊天方式,也算聊天的話,那他和那個叫[日。]的家伙,就是在聊天。 江醒說這話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想起來[日。]說過的各種賤兮兮的話,和在他們兩個吵架的過程中,迸發出來的解題靈感……那種思維碰撞的奇妙感覺,挺令人愉悅上癮的。 江醒想,要是[日。]不那么犯賤的話,他們或許可以做個網絡上的知己朋友。 他這樣想著,有點出神。 這模樣是紀煦第一次在江醒臉上看見。不是平時事不關己的冷淡,也不是困倦和懶怠。 明明江醒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紀煦就是感受到了一種很特殊的……鮮活。 少年氣的鮮活。 他心里頭忽的就泛起了些不太舒服的滋味。 什么關系能每天晚上聊天聊那么久。 紀煦慢吞吞坐直,隨手打開一本書,說:“那那個人也太沒禮貌,纏著你聊到這么晚?!?/br> “……” 江醒沉吟:“不是他纏我……” 揪著對方解題漏洞不放過,這算是互相纏……吧? 紀煦:??! 他表情一瞬間變得極其復雜,目光難以置信的落在他看著安安靜靜的同桌身上,艱澀道:“你纏她?!” 江醒:“……” 這該怎么解釋,他又不能說實話,只能越解釋越復雜。 江醒糾結片刻,組織語言失敗,選擇沉默喝水。 默!認!了?! 紀煦眉頭擰成了結,手里的書翻不下去了,對江醒那個聊天對象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能讓他同桌露出那種鮮活表情的聊天對象…… 作者有話要說: 江醒:鮮活嗎?被氣的:) ——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來四個字“活魚現殺”。 本章留評,隨機掉落紅包~ 第16章 舔狗。 當晚。 紀煦輾轉反側睡不著。 腦子里反復冒出來江醒今天說他那個聊天的朋友時候的表情。 鬧出來的動靜讓睡在他下鋪的曾志抗議:“老紀,你干什么啊大晚上的……” 紀煦翻身趴在床邊護欄上:“哎,你說,你和什么朋友聊天的時候,一聊就是大半夜???關鍵是你纏著你那個朋友聊?!?/br> 曾志半夢半醒,含糊道:“……唔,男女朋友唄,或者是喜歡的人。要不然誰這么無聊……” 男女朋友?喜歡的人? 紀煦想了想,江醒好像確實沒有和他說過關于這方面的事…… 曾志又道:“怎么了,老紀?!?/br> “哦,”紀煦面不改色道,“就是身邊一個兄弟,老實纏著和別人聊天聊到很晚,都耽誤學習了?!?/br> 曾志忽的嘆了口氣:“那你這朋友有點可憐?!?/br> 紀煦:“怎么說?” “這種情況啊,一般常見的兩種。一種,是他們兩個真心相互喜歡,恨不得如膠似漆天天在一塊,可惜不能經常見面,只能聊天很晚,以慰相思?!?/br> “另一種,是他喜歡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不喜歡他。但是呢,又偏偏不明著拒絕你兄弟,而是每天聯系一下,可回消息的時候非常慢,字數也很少?!?/br> 他問:“為什么消息回的很少很慢?” 難道江醒每天晚上睡這么晚,是在等那個和他聊天的人的消息? 曾志:“因為是你兄弟被當成備胎吊著了,最近挺火的一個詞,叫什么來著……備胎舔狗?!?/br> 紀煦在百度搜了舔狗的意思后,眉頭直打結,很難把這個詞跟江醒聯系在一起。 曾志于半睡中,長吁短嘆,好像很懂似的,飄飄然全不知自己說了什么,過了會,嘴里念叨著舔狗不好等字眼,沉沉睡去。 一室安靜。 江醒。 備胎舔狗。 紀煦忍不住想象了一下,江醒晚上縮在被窩里,看著手機屏幕,明明都困的不行了,還要強撐著,小心的藏著那一點期望和喜悅,可憐巴巴的等那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的簡短回復…… 紀煦:“……” 淦。 好像還很有可能? 畢竟他同桌性子那么軟。 好了,這樣一想更睡不著了。 紀煦面無表情蓋上被子,熟練的打開某app的學習專區,后臺私信。 [日。]:啊……今天天氣甚好,小冬子睡了嗎?朕睡不著了。 過了會。 [三冬眠]:?又犯病了? [日。]:今天我們來討論一下這幾道題。 難得正式沒有犯賤,江醒頓了頓,也比較平和的答應了—— 平和了一小會。 題發過來沒幾分鐘,私信后臺就被他們兩個一長串的回復和‘親切’問候炸了。 凌晨一點,紀煦還是沒有干過常年熬夜的修仙黨,他強撐著打字:[等我把這道題的第四種解法甩你臉上??!] 然后就秒睡了過去。 [三冬眠]:行?。ㄐ↑S人微笑jpg.) 江醒等了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 到凌晨兩點半,他還是沒有等到那個所謂要甩他臉上的第四種解法。 “……” 江醒盯著屏幕,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他好像被鴿了。 #論順著網線爬過去殺人的可能性# —— 第二天是周五。 江醒在教室從早自習睡到中午十點,才頂著眼底下的青黑,慢吞吞的吃早餐,渾身低氣壓,就差沒把‘我心情不好’這五個字貼在臉上了。 這精神狀態看著比昨天還差。 紀煦打完水回來,見江醒醒了,三兩步到自己座位上,打量了他一眼,隨口道:“你昨晚做賊了?” 江醒:“……” 他摸出一塊小面包,面無表情的塞進嘴里,然后喝了口奶,咽下去,眼神懨懨,并不想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有點反常啊。 紀煦看著江醒的黑眼圈,試探道:“昨晚又聊天了?” 江醒點頭,身上氣壓更低。 他昨天晚上等了那么長時間,都沒有等到那所謂的‘要甩到他臉上的第四種解法’,然后今天早晨強撐著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后臺的私信—— 還是什么都沒有,干干凈凈。 [日。]這個小癟犢子。 江醒心中對小癟犢子的怒氣值越積越深,面上還是沒什么表情,只是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波動,還是被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紀煦捕捉到了。 紀煦:! 鮮活氣,它又出現了! 他若無其事的湊近,在兜里掏了把瓜子,邊磕邊問:“哎,同桌,你和你朋友,都聊啥了?” 咔嚓咔嚓的聲音分外惹人注意。 在教室嗑瓜子好像總有一種別樣的快樂。 紀煦自己吃,然后也剝了幾個放在江醒手邊,一副‘沒什么意思,我就是想聽聽’的表情。 原味的瓜子越吃越香,江醒想了下,“昨晚沒聊多少,他后來就沒回我了?!?/br> 說完,由于瓜子有點嗆嗓子,他咳了聲,喝了口水,長長的眼睫投下一片綺夢般的蝶影。 襯著眼底下的青黑,垂眼乖巧的模樣莫名有點可憐。 “……” 紀煦手里的瓜子吃不下去了。 在他眼里,江醒這個樣子,像是被人戳到了什么酸軟痛處,而不得不借喝水掩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