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入我懷(穿書) 第25節
他的嗓子和心中哽咽,鼻頭發酸。 他吃的急,哏得慌,卻還是連吃了幾塊,腮幫子都有些鼓鼓囊囊。 凌賀之又捧著一杯茶水,低著頭卻也不喝,喉嚨的堵塞,胸口的堵塞。 在細微的笑聲中,一滴淚水砸在了茶杯里…… 她一直在等自己…… 作者有話說: 謝謝笑笑啊的地雷,41026039的營養液~ * ??禃l現以后嘎嘎亂殺的人變成是師父和大皇子。 第18章 、同行 明藍蘊撐著傘踽踽獨行,一路回了太史院,收了油紙傘,抖散了傘面上的雨珠,足尖輕點弄散了鞋面上的水意。 她走進院門之前,回頭望了一眼,似乎是在遙望宮里藍園的方向。 明藍蘊垂眸,小會兒轉身了院中。 翌日,清晨。 她本該一大早便要去藍園教學講課,怎料陛下傳召,命她與兩位司天監正一同進宮,前往御書房面圣。 明藍蘊先輕車熟路地去了太史院偏房。 胡宿星和李告兩位司天監正正在里頭圍爐小聊,還有旁的幾位太史院僚屬,正瞧著水壺里的開水滾豆腐。 太冷了,正式干活前先吃點東西暖身子。 眾人見她來了,連忙起身向她行禮:“見過國師?!?/br> 明藍蘊回禮。 明藍蘊對二位監正說:“先入宮罷?!?/br> 胡監正由小吏給身上裹緊了披風,佝僂著身體跺腳,他年紀大了,受不得凍。 明藍蘊看了眼:“再過兩天,便要燒地龍了?!?/br> 胡監正哈了一口白氣,使勁地揉搓自己的手:“今年的冬日比往年要冷許多,這才寒霜……” 明藍蘊點頭。 “的確冷……太冷了?!?/br> 三人閑聊中,胡監正終于裝備完畢,不敢懈怠,一并同人急忙進宮。 他們一進宮門,便有奉命前來的小太監為他們撐傘。 霧蒙蒙的雨絲,讓天色昏沉,瞧著小太監的臉也沒了幾分血色。 小太監們神情嚴肅,低著頭露出幾分受驚的神情。 明藍蘊隨意掃了一眼。 不再試圖從他們口中問出端倪。 向來是發生了些什么事情。 明藍蘊的心中已經有了定奪,既然是皇帝身邊的人,那自然是陛下叫他們擔心受怕了。 昨日陛下剛剛砍了一個謝家校尉,今日便傳太史院的人過來,莫不是昨夜夢見怨魂索命? 御書房內,皇帝單手支著下巴,眉頭緊鎖。 大太監低頭哈腰,說:“國師來了?!?/br> 皇帝連聲說:“傳他們進來?!?/br> 大太監回了皇帝:“諾?!?/br> 大太監前去迎接國師還有兩位監正,盈笑著說:“陛下傳三位大人?!?/br> 明藍蘊看了大太監一眼,隨口問道:“公公,可是昨夜沒有休息好?” 大太監訕笑。 陛下昨晚噩夢纏身,把這些當差的太監折騰不清。 明藍蘊三人進了御書房,畢恭畢敬地行禮。 皇帝坐在肅穆寂靜的房間里揉著眉心,試圖緩解心中焦躁,可無濟于事。 皇帝直起身子,微微朝前,語氣顯得有些嚴苛:“胡監正,最近你在觀星臺上是否看到異像?!” 胡監正急切搖頭。 皇帝吁了一口氣,哈哈哈地笑起來。 他命令人煉制清心丹,又讓明藍蘊排盤為他占卜。 星宿問的是可有災星現世,占卜占得是謝家軍氣運。 所有的卦象自然都是好兆頭。 皇帝臨近中午才叫三人離開。 到了出宮的午門門口,明藍蘊與兩位監正分別:“本君先去藍園批改一些課業?!?/br> “這也太累了,”李監磨著胡子,正搖頭嘆氣,“內人前不久剛剛生育,照顧不足一月的嬰孩也頗為鬧心盡力?!?/br> 明藍蘊只說還好,提起他孩子的事情:“快要滿月酒了,賀喜?!?/br> 胡監正哈哈大笑:“賀喜賀喜,我可就有滿月酒喝了!” 兩位司天監正聊到高興時,開始分析今日喊他們進去。 “陛下這是怎么了?” 明藍蘊斂眸,聲音清冷:“許是陛下為國務cao勞,昨夜夢魘了,二位不必過多揣度,更不可叫外人聽到你們的猜測?!?/br> 兩位司天監正被提醒后,連忙說:“是?!?/br> 他們也就是知道明藍蘊不喜外傳,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明藍蘊朝他們微微點頭告辭,轉身揮袖,踩在濕潤的青石磚上離開。 明藍蘊目光冷冽,陛下昨夜夢魘? 恐怕陛下害怕謝家軍前來索命。 天子,天之子,原來也會怕啊…… 皇帝在怕謝家軍上萬怨魂,怕他們從烈獄爬回來索命,于是日思夜想,輾轉難眠。 偌大的望斷崖天坑,尸體堆在一塊,大雨澆透,無數怨魂擠在坑底伸出手去抓天光,去喊天子為他們打抱不平。 可謝家軍死里逃生的校尉帶著證據,死在了昨日…… 大家都在等著他死……他昨日死之前,是什么樣子的心情? 無人救他,無人敢救他。 細密的雨絲落在她的肩膀,卻宛若沉重的擔子,讓她肩膀忍不住垂下去。 明藍蘊雖然不是謝家軍之人,但聽到忠臣被污蔑,心中也是堵塞無比。 她知道謝家軍無錯,她知道那些人枉死。 明藍蘊思索著此事,邁步走進了藍園里,入耳是朗朗讀書聲。 今日是杜修撰在教他們經史子集。 明藍蘊不走近學堂,而是站在長廊邊,望著這一池青湯…… 正在明藍蘊賞看風景時,學堂那邊朗誦的聲音停了。 下課了。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數位皇子、皇女正在歡呼。 “哎呀,今天下雨了,可以不用去武場~” “武場的師傅好兇,我才不想去?!?/br> “三皇兄什么時候才過來啊,我想和他一塊玩!” 于是,方才還整齊劃一朗朗讀書聲的藍園,一時間沸反盈天,聒噪刺耳。 凌賀之他撐著一把油紙傘,手中抱著兩本藍封的書籍,走在隊伍遠遠的尾端。 他環顧四周,旁的弟弟meimei避開他如同財狼虎豹啊。 凌賀之清楚地聽到他們在談及三皇子,忍不住嗤笑一聲。 自己是被父皇拋棄的棄子,若是沒了這大皇子的頭銜與父皇的一半血脈,在這些皇親眼中,和掃地的奴婢并無兩樣! 但論功課,無人比得上自己! 突然,他聽到剛才還吵鬧的皇子皇女們都噤聲,含糊地喊著:“見過國師?!?/br> “ 國師午好?!?/br> …… 明藍蘊正站在細雨中,一一與諸位學子告別。 凌賀之呢? 明藍蘊抬頭,瞧見了不遠處的凌賀之身上。 少年經過這半年多的磨礪,眉間退卻了稚氣,也在絕對的無奈中,以一種極為慘痛的方式成長著…… 明藍蘊失神地想,昨日唯一讓那位校尉歡喜的是,在這冰冷深宮里,有一位皇子不顧一切地想要見見他。 隨著其余皇子皇女的離開,湖面一陣微風拂過明藍蘊的面紗,露出下半部分的些許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