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血族大佬的沙雕白月光 第55節
魏薇薇看木楹一眼,心想這小姐妹平時一副乖乖小白兔的樣子,損起敵人來還挺帶勁的。她喜歡。 魏薇薇心思微轉,也壓低聲,問道“都準備好了么?我剛才聽我爸說,晚上有一個大型晚宴,專門為我接風洗塵,整個家族的人都會到場?!?/br> “放心殿下,我辦事,您放心?!蹦鹃号呐男馗?,笑容滿面:“絕對不會掉鏈子?!?/br> * 晚七點半,夜幕低垂,派爾家族的晚宴正式開始。使者們穿梭不息,音樂家們用各色樂器演奏著合奏曲,舒緩大氣而又悠揚的音符洋洋灑灑飄揚在空氣中。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內,派爾家的名流們手持香檳言笑晏晏,男士們聚在一起談生意,太太小姐們圍在一起閑聊八卦,也有年輕的男女在合奏曲中翩翩起舞,一派的和諧。 不多時,樂曲聲消失,整個宴會廳陷入了一陣安靜。所有人紛紛回頭,看見魏薇薇在派爾公爵的陪同下高調現身。 仍是一路沐浴心思各異的注目禮,魏薇薇跟隨派爾公爵走到了宴會廳正前方的高臺上。 派爾公爵臉上笑容滿面,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對眾人道:“這是王妃大婚以來首次回西圖探親。來,讓我們共同舉杯,歡迎王妃殿下回家!” 話音落地,一呼百應,在場的人全都舉起了手中的香檳。 派爾家的接風儀式很簡單,接下來就沒什么事兒了。聽見便宜老爹樂呵呵地讓接著奏樂、接著舞,魏薇薇心想是時候了,于是四平八穩地喊出聲,道:“請稍等一下?!?/br> 霎時間,整個宴會廳又是一靜,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派爾公爵今晚的心情是真的不錯,就連發表疑問都是滿臉笑色:“王妃殿下還有什么事要跟大家伙說么?” 魏薇薇定定神,上前幾步站到派爾公爵身旁,笑了下,說:“其實也沒什么。前幾天我偶遇了一個老朋友,她說離開咱們家有段日子了,很想念mama和蘭溪。我想著反正也要回來探親,就把她捎上一起給帶了回來?!?/br> 整個宴會廳這會兒就是一大型懵神現場,大家伙互相看一眼,都不知道王妃殿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而被忽然點名的喬琳卡和蘭溪則更是一頭霧水。兩人大惑不解,都拿一副奇怪又警覺的眼神看著臺上的魏薇薇。 喬琳卡扯了扯唇,說道:“薇薇,你說的是哪個老朋友?別是遇上什么騙子了吧?!?/br> “mama別急啊,你見了就知道了?!蔽恨鞭闭f,“是你很熟的一個朋友?!?/br> 話剛說完,就像預先排練好了一般,木楹扶著一個人從旁邊的樓梯上下來了。眾人目光看過去,見那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個子瘦小,膚色蠟黃,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所致。身上的衣物干凈卻陳舊,整個人似乎很恐懼的樣子,跟在木楹身旁,腦袋幾乎埋到胸口里去,一眼不敢亂看。 喬琳卡和蘭溪困惑地皺了下眉,細細打量著那名瘦弱孕婦,只覺對方身形有幾分眼熟,但她頭埋得低,根本看不見她的五官面貌。 派爾公爵眉頭也微蹙,問道:“薇薇,這是誰?” 魏薇薇:“聽她自己說吧?!?/br> “別害怕,有王妃殿下在,絕對沒有人能傷害你?!蹦鹃河昧ξ樟宋諎D人的手,眼神充滿鼓勵她,低聲說道:“把你身上發生的事和你知道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許撒謊,也不許隱瞞?!?/br> 婦人渾身都抖了下,咬咬牙,十指收攏握成了拳頭,良久,她才仿佛鼓起莫大勇氣似的抬起了頭。 看清婦人面容的一瞬間,喬琳卡和蘭溪臉色皆是驚|變。 婦人朝派爾公爵和魏薇薇行了個禮,垂下眼簾,恭敬道:“王妃殿下,派爾大人,我叫杜嵐,曾經是夫人身邊的女仆,不知道你們對我還有沒有印象?!?/br> “杜嵐?”派爾公爵細細回憶一番,道,“我好像記得你,你在夫人有好幾年了。前段時間聽說你懷了孕,辭職回鄉下待產了?!?/br> 杜嵐搖頭:“不,公爵大人,我并不是主動辭職。因為我知道夫人和蘭溪小姐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她們雇了殺手來殺我……我是逃命去了??!” 此言一出,整個宴會廳霎時一片嘩然。 喬琳卡再也穩不住,大步上前尖聲道:“哪里來的瘋婆子!在這兒胡說八道!大家千萬不能相信這個瘋婆子的話!”說著就要去拽杜嵐的手臂。 邊兒上的便衣黑騎衛眼疾手快,當即反剪了她的胳膊將她壓制在地。喬琳卡痛呼一聲,整個人妝也花了,盤發也散開,看起來狼狽不堪。 “mama!”蘭溪驚呼一聲,撲過去拉扯黑騎衛,“放開我母親!你們算什么東西!” 見對方冷著臉不為所動,蘭溪心下一慌,又看向魏薇薇,斥道:“你愣著做什么?還不讓你的人放開mama!” 魏薇薇眼神冷漠,慢悠悠地走下臺子,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笑得非常隨和,“看你們,著什么急。先把故事聽完?!?/br> 此時派爾公爵的面色已經沉下去,他問:“到底怎么回事?你說夫人雇殺手追殺你,是因為你知道她和蘭溪小姐的秘密。什么秘密?” 杜嵐抿了抿唇,然后才道:“大人,當初血族新娘的抽簽結果,其實不是薇薇小姐,而是蘭溪小姐!” 聞言,派爾公爵的瞳孔驟然收縮,驚道:“你說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大人!我知道實情,卻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您、告訴王妃殿下?!倍帕飨铝嘶诤薜难蹨I,抽泣著說道,“我顧念自己和喬琳卡母女的主仆之情,一直幫她們隱瞞真相,守口如瓶??扇f萬沒想到,到最后,換來的竟然是她們喪心病狂對我痛下殺手?!?/br> “你胡說!”喬琳卡還是不死心,瘋了似的尖叫狡辯:“如果我真的雇了殺手殺你,那你怎么還沒死!你怎么還有命在這里血口噴人!” 聽到這句話,杜嵐內心的悲憤再也壓抑不住,她轉頭死死瞪著喬琳卡,冷笑道:“要不是那個殺手發現我懷孕之后一念之仁放過了我,我當然也就像其他知道真相的人一樣,被你們殺了!喬琳卡,這么多年我跟在你身邊,對你忠心耿耿,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你!你居然狠毒到這個地步!” 喬琳卡尖叫:“住口!” 杜嵐譏諷一笑,“還有。當年你是怎么上位的,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公爵夫人?” “住口!住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喬琳卡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驚恐,她嘴唇發白,顫著聲不住呢喃:“你住口……” 派爾公爵面色已陰沉至極,寒聲道:“當年還有什么事?!?/br> “上位……”魏薇薇琢磨著這個詞,側頭問木楹,“什么上位?這又是哪兒冒出來的瓜,杜嵐提前跟你說了么?” 木楹聳肩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杜嵐這會兒已經完全被怒火焚燒盡心智,什么也顧不上了,朝派爾公爵道:“公爵大人,喬琳卡當年和可可夫人是非常要好的閨中密友,您還記得吧?可可夫人在生下薇薇大人后,身體就一年不如一年,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是生孩子讓夫人傷了元氣,以致她后來病故。但真相根本不是這樣!” 可可夫人? 魏薇薇眸光微閃,沒有想到會從杜嵐口中聽見關于這位親生母親的事。 派爾公爵一字一句地問杜嵐:“真相是什么?” 杜嵐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回答說:“是喬琳卡這個蛇蝎毒婦。她嫉妒可可夫人,所以一直在給可可夫人投放一種慢性毒藥。那種毒藥進入人體后對腎臟肝臟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且很難被發現。是她害死了可可!” 聽完這些,派爾公爵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沒站穩,往后踉蹌了半步。被眼疾手快的管家一把扶住。 宴會廳里的其它人更是大為駭然。 誰也沒想到,來參加王妃歸省的接風宴,會從天而降這么多驚天爆雷。 蘭溪此時也是滿身狼狽,她抱住幾乎已經癱軟在地上的喬琳卡,轉過頭,惡狠狠地看向魏薇薇,道:“如果我母親有任何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魏薇薇:“?” “你不放過我?”魏薇薇滿不在乎地笑了,“你知道么,如果不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我根本不打算翻舊賬。你以為我費盡心機想整你們?找盆清水洗洗臉,清醒一下,順便照照自己是副什么德性。兩個跳梁小丑,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根本就沒把你們放在眼里過?!?/br> 蘭溪怔住。 一陣死一樣的靜。 好一會兒,一陣腳步聲緩緩響起,打破了死寂。喬琳卡在地上抬起頭,動了動唇還想說話,啪,一記耳光卻先一步扇了過來,又狠又重,直將她扇得在地上滾了半圈。 “mama!mama!”蘭溪哭起來,跪在地上對派爾公爵道:“爸,掉包抽簽結果的事,是我們不對,我和mama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mama只是想保護我而已……我們并不是真的想傷害薇薇,我們只是……” 話音未落,又是一記耳光扇在蘭溪臉上,直接把蘭溪扇傻了。 派爾公爵靜默須臾,開口:“管家,通知我的律師來一趟?!?/br> 管家垂首:“是?!彪S后安靜退場。 派爾公爵閉眼捏了捏眉心,轉身,面朝大廳站定。 在全族人沉默的眼神中,派爾公爵沉聲,一字一句道:“我宣布,從今天起,喬琳卡不再是派爾家族的主母。我將盡快和她離婚,并將她交給警方,查明當年我發妻可可死亡的真相。同時,我也將和蘭溪斷絕父女關系,她不再合法享有我的財產繼承權?!?/br> * 后媽組合徹底下線,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面對這樣一個大快人心的結局,魏薇薇表示很滿意,當晚就和木楹在臥室里開了一瓶1870年的典藏紅酒來慶祝。 魏薇薇和木楹的酒量都是戰五渣級別,幾杯下去,兩個人就都有點兒飄了。 最后,木楹這個負責任的好同志硬是憑借自己僅有的一點理智和意志力,把她家王妃殿下扶上了床,接著才回隔壁客房睡下。 然而木楹不知道,她前腳剛走,魏薇薇后腳就又自己爬起來了。 腦袋有點暈,腳下也有點飄,她樂顛顛的,覺得自己就像一朵沒有重量的棉花,漂浮在柔軟雪白的云朵上。 魏薇薇打開了落地窗前的電動窗簾,盤著腿,席地而坐,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紅酒。然后就開始喝著小酒欣賞月色。 “今晚的月亮,好圓好圓?!彼e了舉手里的杯子,生出一種吟詩作對的雅興,念叨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欸我影子呢?影子呢?” 魏薇薇看不見影子,手腳并用晃悠悠地爬了起來,低著頭在地上尋覓。 尋著尋著,眼前忽然出現一雙大靴子。純黑色,锃亮锃亮,干凈得不染纖塵。 唔? 魏薇薇皺眉,抬起腦袋往上一瞧,親王boss站跟前。 她:??? 魏薇薇傻了,呆滯幾秒后,她用食指指著親王boss的鼻子吼出一句:“我靠!我真的喝太多了叭!居然都產幻了!猜猜我看見了誰?我居然看見萊希爾斯這殺馬特狗東西了!” 萊希爾斯:“?!?/br> 萊希爾斯耷拉著眼皮垂著眸,瞧了眼魏薇薇緋紅的臉蛋兒,迷蒙不清的雙眼,又瞧了眼放在地上的小半瓶紅酒,再結合她滿身的酒氣。明白了一切。 萊希爾斯:“喝得挺嗨啊?!?/br> “這幻覺好逼真,居然還會說話?!蔽恨鞭毙α艘宦?,說話的同時還抬起手捏了捏萊希爾斯的臉頰,不忘點評:“哇,手感也好逼真,冰冰涼涼,滑不溜丟?!?/br> 萊希爾斯:“?!?/br> 萊希爾斯沉沉吐出一口氣,一把抓住她亂舞的爪子,盯著她,聲音低得有點危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在找我的影子?!彼洶税俚卣f。 萊希爾斯:? “找什么影子?!?/br>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魏薇薇又打了個酒嗝,“找著了影子才是三個人……我真是喝多了,為什么要和一個幻覺對話?!?/br> 看著這人類崽種緋紅嬌艷的臉蛋,萊希爾斯沉著臉。他此時的心情,頗有幾分一言難盡。 萊希爾斯覺得自己可能是得了什么神經病。自從魏薇薇離開伊格,他就滿腦子就都在想,讓她獨自一人回西圖市探親,她會不會吃虧,會不會受委屈,會不會被欺負。 這種陌生的情緒讓萊希爾斯煩躁不安,心神不寧,甚至連開會有時候都無法集中注意力。 最近政務繁重,工作堆積如山。他加班加點處理完,專程只身一人瞬移趕來,為的就是來保護她??芍敝恋搅诉@兒他才意識到,這崽子好像根本不需要他。 于她而言,他從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一發現莫名讓萊希爾斯更加暴躁。 再看看這個崽子,他媽的笑得跟只傻貓似的,沒心沒肺,一副天塌下來她都能一直開心快樂滿不在乎的樣子,所有人和事都與她無關。 親王陛下非常、非常的不爽。 萊希爾斯自己不爽的時候就不會允許別人爽。于是他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把她的酒杯給搶了。成功讓魏薇薇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