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夢里談戀愛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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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壯懷疑猴子是在故意誤導他,于是沒理會。 走出警戒線后,他對馮亦程說道:“老大,咱們去車上等你啊?!?/br> 馮問藍一聽,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和他沒那么多話聊,很快就走了?!?/br> 大壯:“?” 好像……是有那么一點兒缺心眼兒啊。 馮問藍跑過來確實只是為了和馮亦程打個招呼而已,順便尋思著幫蔣真打探打探,看看有沒有什么獨家新聞。 于是她踮起了腳,伸長脖子朝警戒線里張望:“這兒又出什么事了???” “少管你哥的事?!瘪T亦程食指抵住她的額頭,把她的后腳跟推回地上站穩。 檢查完她手腕上的傷痕恢復情況后,他又問道:“大晚上的,你又在外面瞎晃悠什么?!?/br> “你也少管你妹的事?!瘪T問藍以牙還牙,卻忘了馮亦程是干什么的。 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后,馮亦程揪著她的臉,訓道:“和你說了多少遍,晚上少給我在外面喝酒鬼混,又沒長耳朵?是不是上次被綁架還沒給夠你教訓?” “哎——誰說我是一個人了,孟斯……” 馮問藍被揪得臉疼,正想扯下馮亦程的手,余光卻瞥見旁邊還站著倆人。 她趕緊掐斷了嘴里沒有說完的話。 在這座城市里,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孟斯禮”是誰。 這也直接導致馮問藍結婚以后,在外面一向很注意影響,絕不暴露和孟斯禮的關系,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她果斷換了一個安全的說法:“我老公陪我一起出來的?!?/br> 聞言,馮亦程掃了眼四周,并沒有見到她說的人。 他哼嘲道:“那你老公挺行啊,就這樣把你一個人丟街上?!?/br> “?誰說他把我丟街上了,明明是我把他丟在大街上?!?/br> 說這話的時候,馮問藍莫名一臉驕傲,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說完才發覺不對。 等等。 她把孟斯禮一個人丟在了街上?? 意識到自己犯了什么彌天大錯后,馮問藍瞳孔一縮,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趕緊回頭看了看。 不遠處,寵物店對面的長椅還和剛才一樣。 可是,人來人往的街頭并沒有孟斯禮的身影,只剩下一把被扔在地上的黑傘。 我丟。 人呢? 馮問藍傻了,也顧不上幫蔣真搞獨家了,急忙道:“哥,先不說了啊,我去找人了?!?/br> 說完,她又像來時那樣,朝剛才丟下孟斯禮的地方飛奔去。 小姑娘毛毛躁躁的二十幾年,馮亦程已經習慣了。 看著人走遠后,他也沒在這地兒多逗留,從兜里掏出煙盒,朝停在路邊的警車走去。 大壯一字不落地聽完兄妹倆剛才的對話,忍不住好奇道:“老大,你meimei看著年紀還挺小啊,怎么這么早就結婚了。校園愛情修成正果?” “嗒”地一聲,馮亦程點燃唇間的煙,火光照亮眉眼。 聞言,他沒有說話,吐出一圈煙。 愛情修成正果個屁。 分明是老狐貍步步為營,設下圈套誘捕惦記了很多年的天真小白兔。 - 馮問藍一邊給孟斯禮打電話,一邊沿著街道到處找人。 不知道走了多長一段路,她終于在一條小巷里聽見了一陣手機鈴聲。 她連忙加快腳步,跑到巷口看了看。 果不其然,在里面發現了孟斯禮的身影。 他背對著巷口,蹲在一盞路燈下,不知道又在干什么。 確認人沒事,馮問藍松了口氣,掛斷電話,一邊朝孟斯禮走去,一邊想著等一下要如何教育他。 只不過還沒走兩步,她又突然發現巷子另一頭還站著兩個女生。 也許是周圍太過安靜,倆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鉆進馮問藍的耳朵里。 從稱呼判斷,現在說話的人應該是meimei。 只聽她激動道:“姐,你說咱們到底是生活在晉江文學城還是花市啊。前兩天我才在不可說網站上看了一篇撿老公文學,說的就是女主在一條小巷里遇見了失憶的男主,不光把他撿回去養著,還騙他說自己是他的金主。男主就用身體來抵生活費,不聽話就被女主按在床上狠狠do一頓?!?/br> 馮問藍:“?!?/br> 這劇情怎么這么熟悉。 好像是她上本《金主每天吃不飽》里的內容。 比較起來,jiejie還算理智。 她清醒道:“都說了讓你少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小說,看了也要和現實區分開來。要是你在現實里,隨便在街上撿個人回去,等著你的不是被劫財就是被劫色。我陪你在這兒多看兩分鐘就差不多得了啊?!?/br> 盡管如此,meimei還是沒有放棄:“可是,他長得這么好看,留他一個人在這里也太危險了吧。不如我們把他……” “送到警察局”幾個字還沒說出口,便被一道刻意的咳嗽聲打斷。 一聽這聲兒,姐妹倆紛紛探頭,循聲望去。 看清對方的臉后,jiejie一愣,率先認出來她是之前在公交車上恃美行騙的女生,意外道:“誒,你不是……” “對,我是?!瘪T問藍也不管jiejie想說的是什么,自顧自地接過這個話頭。 在她們疑惑的視線下,她指著孟斯禮,一身正氣地亮出自己的身份:“我是他的金主?!?/br> 倆姐妹:“?” 這下meimei也認出她來了。 雖然從顏值上來看,他們很般配,但鑒于上次她在公交車上的行騙行為,meimei很難不懷疑她現在是加入了一個新的作案團伙。 比如,專門在大晚上拐賣撿喝醉的人。 meimei大聲質疑道:“你說你是就是嗎?那我還說我是他的金主呢?!?/br> 馮問藍非常欣賞這份嚴謹的態度,決定證明給姐妹倆看看。 于是她繼續朝里走去,等站到孟斯禮的身邊時,才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會來這條小巷。 只見路燈下,放著一個被雨傘遮住的紙箱。 箱子里裝著一只棕色的小奶狗,看上去剛出生沒幾天,右眼缺失,大概是被主人遺棄了。 孟斯禮蹲在紙箱旁邊,耐心地看著它一點一點喝奶。 麻雀黃的燈光從上方直直地打在他的身上,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暗影,很久才會晃一晃。 有人靠近他,他也沒什么反應,好像把自己關在了只有他的世界里,不理會外界的一切。 一人一狗在這樣大雨初歇的暮春夜晚莫名和諧。 可不知道為什么,馮問藍覺得孟斯禮就和這只小狗一樣可憐。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也許是熟悉的力度和溫度終于打破了孟斯禮四周的結界。 他重新和世界聯結起來,掀起長睫,仰頭看馮問藍。 光掉進他的眼里。 里面沒有算計,沒有城府,干凈而清澈。 馮問藍想,就算是狗,孟斯禮也應該是銀狐犬。 皮毛雪白美麗,眼睛勾人。最重要的是,很認主人。 馮問藍被自己腦子里的形象比喻逗樂。 她沒有壓下心里突然冒出的奇思妙想,訓練狗狗似的,趁孟斯禮喝醉,占他便宜,朝他攤開手掌,說:“手?!?/br> 孟斯禮很聽話也很配合,聞言,真的抬起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馮問藍笑得兩眼彎彎。 “好欺負”大概是孟斯禮喝醉以后她唯一可以獲得的好處了。 她得寸進尺,反握住孟斯禮的手,又彎下腰,用手撓了撓他的下巴,就當是要回今晚的精神補償費,哄騙道:“乖,叫主人?!?/br> 孟斯禮依然任由她擺布,如她所愿,低聲道:“主人?!?/br> 情.色色彩濃重的兩個字被這副冷淡嗓音說出來,不像是狗和主人。 倒更像是在玩字母圈的游戲。 馮問藍:“……” 糟糕。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馮問藍臉上的表情微微凝固。 她不自在地挪開視線,直起身子,見好就收,不玩了,重新對姐妹倆說道:“聽見了嗎,他叫我主人了?!?/br> “……” 聞言,姐妹來對視了一眼,沒再說什么,默契地調頭朝小巷外走去。 倒不是信了馮問藍的這段表演,而是因為看見了他們無名指上的戒指,明顯是一對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