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命運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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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馥汀蘭的緣故,所有人稱她馥先生,而都不自覺的給我的稱呼前添加了“白”字,好像我姓白一樣,我并也不多計較。如果他們知道他們伺候的是一個真祖宗一樣的主子,說起比他們爺爺還高上幾個輩分,定然會驚掉下巴。 我斜挑著眉眼,掠過那些眼睛,捏了張長地圖走了進去。 說起來我識路的本事很差,這個博物館我也是第一次來,甚至只是聽說陳思源在幫馥汀蘭打理博物館,而陳思源只是她的一個工具人,可不想這博物館如此招搖,足足幾棟樓,像汽車博覽會那樣設置主廳,分會場。 我在會場隨便晃悠了一會兒,剛要走出分會場的私人展覽區,看見了一個穿著夸張,背影優雅的人。那人穿著帽衫,帽衫里還戴著休閑帽,臉上扣著口罩,盡管捂得嚴嚴,全身上下卻是雪白色的,透著閃亮的光環,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我的心跳莫名有些的加速,掐指算了算,這人如此眼熟,他是十夜,沒想到在這也能碰見他。我從善如流的躲在墻柱后面,他正對著玻璃罩內的一支發簪出神,手里拿著一個很古老的手寫本比對著。陳思源從另一側門廳經過,身后一群記者蜂擁而至,我本想擇機向陳思源追去,卻不想十夜職業的將臉側了過來,剛好與我四目相對,我并不清楚他是否發現了我,像個灰兔子般跳走。 跑了一段,我竟然迷路了,一晃就到了中午十分,我從昨晚到現在就一直沒有吃飯,一時餓得心慌,小時候我不會找路,陳思源告訴我,如果找吃的就隨人多的地方走,如果想要清凈就向人少的地方走,也沒準會冒出幾樣好吃的東西。果然,不多時抬眼見了美食街的標記,于是順著樓梯向上找去。 在這樣一個碩大的場地再找到陳思源還真是有些困難,我正思索著如何能夠順利討要我那條件,見一個熟悉的門虛掩著,我豪不客氣的徑直走過去。之所以說熟悉,是因為這門的造型與我們家的后門幾乎無異,這自然是私人地盤的意思,我正在要推門,影影綽綽見里面幾個熟悉的身影。 馥汀蘭所坐的沙發對方正是井楚然,他手里握著一個金色的拐杖,身后站著幾個助手。意外的是陳思源竟不在馥汀蘭身側。這幕讓我退回正要邁過去的右腳,怎得他們也認識,馥汀蘭還真是無處不達。 馥汀蘭帶著面紗,不慌不忙的用綿羊油擦著手,手腕上繞著一條編制精致的松石綠鏈子,手里把著那鏈子垂下的一塊雪白的和田牌子,那牌子她握了有些年頭了,形色透潤,像極了她那股邪氣誘人。 只聽得她綿綿冰冰的說了一句:“國內知名文化投資人,井先生?!?/br> 井楚然含笑,以耐人尋味的表情向馥汀蘭推過一個翠綠的鐲子,“初次見面,送你一份薄禮,不成敬意?!?/br> “井先生這么大張旗鼓的找來,并不只是送禮這么簡單吧,既然來都來了,有話請直說吧?!?/br> 馥汀蘭抬抬嘴角,我在門外聽得糊涂,順著她那示意的方向,見另外的一個大門外,擠滿了新聞記者,我這才發現,陳思源正如門神般擋著那些記者。 井楚然笑得深沉,“現在外面的記者都在等著看w小姐的真面目,如果我爆料出去,馥汀蘭的小姐的真實身份……”他那狐貍般卻又故作單純的神情,讓我想起了在單位的大會議室最后他望著我探究的樣子,讓人厭惡至極。 “你是在要挾我嗎?楚先生?!别ネ√m不以為然的看著井楚然,“如果你想曝光我的身份,何必要等現在,陳寒柏不也是你的人嗎?” 我大概從他們的對話中縷清了事情的過程,博物館上午剛剛舉辦了拍賣會,有一些外來物件的拍賣品中有一只手鐲,就是井楚然要送給馥汀蘭這支,被幾經喊價后,這手鐲已然成了天價,無人再舉牌,陳思源穩穩得手,媒體紛紛跟蹤,本以為可以抓一個“富商求美人”的大料,結果井楚然突然出現在會場,并大搖大擺坐在了陳思源的身邊,不料最終的得主卻百轉千回成了井楚然。更讓眾人驚奇的是在拍賣會結束后,井楚然徑直走到馥汀蘭面前,邀約單獨見面,于是眾人驚呼,媒體紛至沓來,就到了我看到的這一幕。 “甚好,哈哈哈,果然與我見過的任何女子都不一樣!”井楚染笑得深沉,“如此天價,可不是一支唐代手鐲那么簡單,這東西曾出現在張獻忠妻子的手上,對馥小姐的意義是否非同一般?!?/br> 陳思源將記者們交給保安,徑直走過來,擋在了馥汀蘭面前。 “如果楚先生不想最后自家生意難以收場的話,最好現在就離開?!?/br> 馥汀蘭依然優雅的坐在沙發上,表情毫無變化的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 井楚然起身,意味深長的呼了一口氣,看了陳思源一眼后,拄著拐杖離開。 突然我身后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親愛的,果然是你!我剛剛遠遠看見你的背影就感覺是你,你知道我剛剛看見了誰嗎?我好像看見十夜了!不過讓他溜了,我連毛都沒摸到,他就被他經紀人抓走了?!?/br> 天知道,這一天人怎么來的這么全,我拿出了便秘的表情對著莊晗晗,同時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說道,“你也太嚇人了,噓噓噓……” 我還沒來得及再將話說完,屋內的正門出現了一陣sao動,媒體一擁而入,炸開了鍋。 第十七章 原是我的錯 在井楚然的推波助瀾下,不多時自然是現場一片混亂,本就已被圍的水泄不通的門,突然被擠破了。對于這樣混賬的事,馥汀蘭依然能裊裊婷婷,我非常佩服,很快我的視線被人群淹沒,幾乎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請問,w小姐,為什么一直不愿意以真面目示面?是故意炒作嗎?” “陳總,今天擲以巨資,是為了博美人一笑嗎?” “剛剛是與井總達成什么私下協議嗎?” 我實在看不下去,比劃著拳頭隔空想要砸碎那些攝像機卻無能為力,不知道馥汀蘭那依舊沉著的樣子,還能撐多久。 遠遠偶爾望見她似乎在茫然的看著我,透過那面紗,我可以感受到那眼神又沉寂、又是哀傷和無奈,像是再說,“讓你看見我的窘態,很抱歉?!?/br> 我傻了片刻,思想交錯中,隱隱聽見一些人的議論,這對于他們每個人來說的確是一出好戲。 “w小姐與井楚然和陳思源兩位大佬都有關系,該不會是誰的情人吧!” 又一說,“有道理,不過她究竟是井楚然的情人呢,還是那陳思源的?” 又一個交頭接耳幾句,“你們剛才沒看見嗎?陳思源對她言聽計從呢!井楚然也不甘示弱的買下那鐲子拿過來給她看,說明什么?” 我茫然的抓著頭發,忍不住想教育他們幾句。我知道這怪不得他們,若馥汀蘭和陳思源與我無甚關系,雖然不會妄加猜測,相信一些一面之辭,恐怕我也會為了工作緊追不舍。 陳思源接下來的話,讓我暈了一暈,他輕咳一聲,“各位,今天是古玩專場,雖說不合時宜,不過我并不介意分享?!?/br> 陳思源邊說邊看向我這邊,并向我做了一個手勢。那手勢我當然記得,是我和他之間的一個秘密訊號,當遇見生死攸關的難題時,我們會做出這個手勢向對方求救,我聽見自己“呵呵”的干笑一聲,“這也算得生死悠關?” 剎那間,場內安靜了下來,幾位反應快的記者立刻將鏡頭對準了陳思源。 我偶爾能看見馥汀蘭的側臉,在門外捏了一把汗。莊晗晗推我的胳膊,樂呵呵的瞧著我,“哎媽呀,大瓜,小白白,他不是你表哥嗎?該不會是要當場表白吧!” 我很清楚,對于陳思源這樣的言辭,媒體們定會逼得馥汀蘭無路可退,接下來陳思源要說什么,我心下尚且有些難定,若有土行孫的本事,我立刻念個訣,便鉆進地縫里,或者將馥汀蘭乾坤大挪移,總之我隱約感覺事情要鬧大了。我雖然過了一件事能造成心理陰影的年齡和心智,卻也不想在巴諾市搞的無處可退,心里頓覺空虛,不清楚為什么馥汀蘭非要找個簪子做甚,委實給自己惹麻煩的事,為什么還要趟這渾水,是有多喜歡! 我閉眼深吸一口氣,順手拽下莊晗晗的帽子扣在了頭上,又撤下莊晗晗脖子上的采訪牌。 “嗨,親愛的,你不會又要搶獨家吧!你怎么連自己人的窩都要端!”莊晗晗有些興奮,本追著我問,不過看我的架勢,他便咬著牙安靜地趴在了原地,戀戀不舍的看著我,“我也想去?!?/br> “哪那么多廢話!”我真真的哭笑不得,將帽子又壓了壓,使勁兒沖了進去。 莊晗晗知道我的本事,剛來電視臺我就搶過幾次獨家,加上我們欄目在巴諾市的知名度,很多媒體都會看著這張牌子忌憚幾分,我手里揮動采訪證,用身體擋住眾媒體,盡管那些同行們十分聒噪,我已輕而易舉一舉沖到馥汀蘭面前,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我順勢一把拉過她的手腕,以閃電的速度沖出了人群。 陳思源見我拉走了馥汀蘭,是時候的添了一把火,成功的獨占鰲頭,他對鏡頭擺了擺手,改上笑容,笑得異常深沉,“我承認,w小姐是我的女神?!?/br> “陳先生,這是表白嗎?你知道w小姐的真實身份嗎?”陳思源扔出的話得到了很好的效果,引爆媒體后,完全沒有人在意順勢逃走的w小姐,他們向陳思源包圍過去。 我心中五味雜陳,料想他會這樣說,將目光轉移到了自己身上,馥汀蘭就不會成為眾矢之的,可是一個是表哥,一個是自己的母親,這樣當著我的面調戲,雖然他專一的狠,我也很怕他那句話說出口,現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伞芭瘛倍挚蛇M可退,他這樣既保住了馥汀蘭的顏面,也成功的掩飾了“w小姐”的身份,若他硬生生作親密狀,也的確會讓人詬病,而如果遇見大度的媒體同僚,說不定會將這壯舉和情深意重書寫為“欣賞”或“獨自之舉”,這也未嘗不可。我自然相信陳思源的能力,他定會讓一切事情處理得如沒發生過一般,當然一切都是為了馥汀蘭。 陳思源不緊不慢走到一旁,將媒體們的鏡頭轉移至一側,選了一張黑膠放在唱片機上, 環境中蕩漾著悠揚的音樂,他背對著鏡頭,又將媒體的焦點引導至被一支古玉器前。眾媒體以一種坐等大瓜的心態保持著安靜,閃光燈不斷捕捉著陳思源的每個細節,并不斷有快門按下的聲音。 陳思源低了一會兒頭,而后輕咳一聲,慢慢轉過身對向鏡頭,換上一臉和煦模樣,“大家都知道,在我國,古人對玉文化的崇拜,最初是出現在農耕生活中,興盛于北方游牧社會和中原黃河流域的民間生活,原始社會中,玉文化常常與巫神文化相結合,玉崇拜屬于一種自然宗教,在特定的時期內,玉是神氐的象征,具有生命和靈性?!?/br> 媒體們紛紛由認真的表情轉標為意料之外的難看臉色,正有人要發問,陳思源繼續說道,“我創建這所私人博物館,有兩個目的,第一,是分享我們國家的歷史文化,第二,是幫其中的一些古玩尋找他們曾經的主人,或者曾經擁有者的后人,因為在我看來,所有的古玩都跟玉一樣,是有生命和靈性的。這也是組織這次開放日的初衷。如果各位沒有其他問題的話,請留下來參觀……” 當眾媒體發現他們被成功帶偏節奏后,一位女記者迫不及待向陳思源遞上了話筒,其他媒體也都跟著將話筒遞了上去。 “陳先生,您是網絡上炙手可熱的全民男友,不知道生活中是否有女朋友?是w小姐嗎?” “哦?我怎么不知道,看來是大家謬贊了?!?/br> 陳思源故意壓低了聲音,讓媒體們立即出現了無法掩飾的激動,立刻有人發問。 “像您這么年輕就擁有個人古玩博物館,并擁有多家地產,外界傳言,您背后的家族本就是個謎,趁這個機會,您是否愿意分享一下您的家庭背景?”陳思源謹慎的皺了一下眉,平靜含笑的雙眼望著鏡頭,臉上無限真摯,看不出任何表演的神色,“我的創業歷史不足為奇,并非傳聞中的富二代,我的父母在我五歲時就在異國車禍身亡,我沒什么顯赫的家世,可能要讓大家失望了?!?/br> “那你有什么創業經驗與大家分享一下?!?/br> 陳思源好看的眉眼勾起一絲笑意,“或許,我正好拿到了大男主劇本?!?/br> 那名女記者耐著性子,希望繼續單方面攻克,“陳先生,您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w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嗎?” “每個男人的心里,都藏著一個女神,我想,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br> 轉眼間我已拽著馥汀蘭奔跑出那片嘩然,心里想著再多跑幾步,也許就真的安全了,我回頭看了馥汀蘭一眼,她面紗隨著奔跑被掀開一角,一雙眸子瀲滟,第一次對我投以母親般溫暖的笑容。 我本就不認識路,此時更是擔心選錯了路,在一處交叉路口,我看見了一處暗門,我拉著她徑直跑了進去。 說起來這是我和馥汀蘭第一次如此親近的獨自相處,能聽見她輕輕的呼吸聲,我近距離打量她了一回,她拽下面紗,眉眼里似埋著千山萬水,將許久沒有表達出來的情感宣泄出來般定定瞧著我,這是一間小會客室,屋子里很暗,沒有開燈,而她的樣子很不好,臉色乍青乍白,像是忍耐著什么,并突然使勁兒想要甩開我的手。 我甚無語,執意沒有放開她的手腕,“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嗎?你會這么嫌棄我!”我脾氣一上來有點炸毛,這番我說什么也不能放走她,“你不認我這個女兒可以,我卻偏要認你這個媽!反正左也是我不好,右我還是不好,我也想好了,既然你生了我,我還真就纏上你了,還能出什么天大的事?!?/br> 我仍倔強的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正欲潸然淚下,她倒是不再推脫,極其自然的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作出一副母女重逢之態,淡泊之間隱含著親情,第一次聽她叫了我女兒兩個字,“女兒,是mama害了你,我總在想,把你養的這么單純,是不是錯了,以后我不會躲避了,你要相信mama……” 這一瞬,頓時恍然,我與她握起那只手,也就是她右手的掌心浮現出一個古錢幣樣子的血色光芒,那光漸漸散開,像是要灼裂她的整只手。 那古錢幣向我的手上慢慢漂浮過來,馥汀蘭一把推開了我,并同時緊緊攥住了手掌,我看見她將手掌摳出了血,那古錢幣的在吸食她的血液,變得通紅一片。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而當閉眼再睜開時,那光芒已經消失,我木訥的看著這一切,馥汀蘭沒說完話,直接暈倒載在了地上。 我出了一腦門的汗,用盡全力,緊緊的抱住了她,趁她栽倒在地面時,將手臂墊在了她的身下。 這就是她不愿碰我的原因,這就是她的秘密,難道這事,原是我的錯! 第十八章 帶我離開這里 我力薄人微,雖接住了馥汀蘭,卻硬生生的坐在了地上,摔得不輕。好不容易調整了一下姿勢,將馥汀蘭放在我的膝蓋上,她還沉沉的,沒有蘇醒的意思,那古錢幣形態的血色暗影只是恍惚一下,被攥緊拳頭后,她的整只手像血色一般艷紅的發著光,我不敢再觸碰,更確切的說是我不再觸碰到她的皮膚,那古錢幣便消失了,讓我仿佛以為一切是我的幻覺。后來我時常想,如果不是這次偶然,不是我鬼使神差的上去抓住了她,會不會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她身上真正的秘密,即便是親眼看見了這一次,我也至今還是很難相信,那一切是真的,現在想想皆是唏噓。 “馥汀蘭!”我無力的大聲喊著,我使勁搖著她的身體,她始終不醒,我的確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無能為力,于是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摸向她的鼻息,確定那微微的喘息方才放下心來,雖然我知道她是永生之身,但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我也被憋得滿面青紫,確是心驚。我此時才知道眼前的馥汀蘭遠比我想的復雜,她最后暈倒時遭受著萬劫不復的樣子,深深鐫刻在我的心里。 我發現我屬于關鍵時刻掉鏈子的體制,在黑暗中我驟然想到,陳思源肯定知道她的秘密,我摸索著手機,手機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F在細想想,一切巧合都好像個被事先安排好的計謀,比如那拍賣的鐲子,又比如井楚然的出現,媒體的蜂擁而至,陳思源對我發出的求救訊號,我的沖動之舉,十夜的出現,玉簪的展出,一切人物的出現,還有馥汀蘭這次的暈倒,不管一切是在算計或不在算計之中,但是已經像蝴蝶效應般揮發,不可收拾,如若真有人悉心安排這一切,那這人十分懂得拿人的軟肋。 我的靈魂與精力仿佛都在剛剛的奔跑中耗盡了,竟一時不知這樣的情況該怎樣處理。 我將馥汀蘭好不容易移到一旁的沙發上,開始甚是有條理的推想如何喚醒她,邊努力摸向門口。我本意想要找個有開關的位置,一路探過去,碰倒了什么東西,當我正要觸碰墻壁上的開關時,突然看見門邊一個晃動的人影,那是一個不高的男孩子,正用一雙無神的眼睛看向我,我如五雷轟頂般愣在原地,確切的說他并不是人,只是個半透明的影子,幾乎快要散開,努力的維持著人的形貌。我欽佩我的膽識,竟鬼使神差的將手伸向他,當手從他的身體中穿過,我飽受驚嚇,失聲尖叫著,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幾步,幾乎叫到快要昏厥過去,那男孩還站在原地看著我,我很想誰突然冒出來將我打暈。 我驚天地泣鬼神的聲音果然立刻引來了一個人,當那人站在門口時,仿佛一束光穿透了整個房間,是十夜。 我坐在地上,身上滿是灰塵,恐懼的看著空空的墻壁。 他摘掉口罩,露出祥云般的眼神,“是我,你還好嗎?” 我整個身體有如進了冰窟窿一般,冷著打顫。 這輩子恐怕只有這一次,我哭的如此失態,已經不能用丑態兩個字去形容。我突然失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紅著一雙眼睛,竟然重重的跌向他,十夜一把抱過即將再次跌倒的我,緊緊扣住了我的腰?!皫易?!” “你怎么了?” 十夜掃了一眼沙發上暈倒的馥汀蘭,那張臉實在讓他印象深刻。 我依舊重復著,“給陳思源打電話,帶我走……” 他發出輕輕的溫和的聲音安慰我,“沒事了,不管怎樣,已經都沒事了?!?/br> 我很迷戀那擁抱的溫度,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是那種讓人安心的味道,也許是因為他的安慰,我終于鎮靜了下來。 如今有些細節已經記不起了,只記得那時候由于他的出現,我躲過了最恐懼的時刻,他在兩次危機之中出現,像一道光毫不猶豫的照亮了我,已經顧及不了他是如何找到的我。我借用了他的電話,找到了陳思源,陳思源很快出現,抱走了馥汀蘭,并叮囑十夜先帶我離開這里,晚上要把我送回家。 十夜第二次看著馥汀蘭那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雖然依舊驚訝,但他很清楚并不是因為這個我發出驚叫,因為在我的臉上,他已經第二次看到過這樣的魂飛魄散之感,同樣的黑暗環境,他大概也猜到了幾分。 十夜通情達理,竟然自始至終沒有問起我今天發生了什么,這大概是他為人最暖的地方。 他將我抱上車,我的身體漸漸鎮靜下來,聲音嘶啞的厲害,我反復重復著這句話,“帶我離開這里……” 這是我第二次請求十夜帶我離開,甚至于已經被動的感覺,只要十夜在我身旁,我就可以遠離那些恐懼。 “別怕,我們現在就離開這里!” 為什么我碰到她時,她會那么的痛苦,我沒有辦法去擁抱她,沒有辦法去親近她,那血色的印記是什么,那個似人非鬼的男孩又是什么?在一切事情出現時,我真的無能為力,我一度認為我是瘋了,在十夜的車上不停的流淚。 是的,她從來都拒絕觸碰我,在我記憶深處,我從未感受過那種母親對女兒的親昵,甚至懷疑過我們的關系??晌椰F在很肯定的是,我與她奇怪的人生有著切切實實的關聯,比如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我們不是雙胞胎,為什么會如此相像?那向我吸附而來的紅色古錢幣形態的血印又是什么?為何會讓她如此痛苦,如此恐懼。當我安靜下來后,我不停的思考這些問題,也許一切與我看到的都不盡相同,拋去那樣猜測,我發現我更多的想要關心她,我明知道馥汀蘭是不死之身,可是腦子里滿是她暈倒前痛苦的樣子,那種焦慮、恐懼、擔憂的情緒在我心中糾纏,當時的情緒就如我此時的描述一樣混亂無比。 我中途用十夜的手機給陳思源打了幾通電話,得知馥汀蘭安好,最后一通電話得知她已經蘇醒了,我才放下心來.陳思源提出派人過來接我,被我拒絕了,我甚至想著是不是我害她變成這個樣子,整個那段時間我像被宣告死亡的過程一樣,沒有一點主動的可能。 “你是說不想讓我打擾她?是她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