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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虞慈斷定,出問題的是面前的青年。這些話,不該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一種邀請嗎?他為什么要說出這種話? 難道,從剛剛在包間里都是這個青年在演戲嗎?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帶他回家,他好爬自己的床? 虞慈眼眸緩緩瞇起,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落在了諾爾的臉上。 虞慈的眼型是瑞鳳眼,本該是柔和的眼型,長在虞慈臉上冷清又威嚴。 尤其是含著冷意的時候,茶色的眼睛像是不含感情的寶石,光芒流轉間更是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但好像諾爾成了意外,他就用那雙圓溜溜的下垂眼,目光坦蕩地與虞慈對視,似乎看不到那雙眼中的刺骨的冰寒。 那含著崇拜的、孺慕的、向往的、真誠的和擔憂的目光,讓虞慈的目光像是被蜇了似的狼狽挪開。 蹙起的眉心松了,虞慈心中輕輕嘆氣,為自己用成人世界的骯臟來揣測面前這個目光澄澈見底的青年,而感到了一絲的羞愧。 “不了,還有別的浴室,你自己洗就好?!?/br> 虞慈幾乎是逃一樣地離開了浴室,他躲進二樓自己的浴室里。 冷水從花灑中傾瀉而下,虞慈單手支在墻壁上,任憑冷水澆在他的脖頸上脊背上,妄圖沖去剛才在浴室內奇怪的情緒。 可腕上被青年溫暖的手握過的觸感卻怎么也消失不了,那如四月天般的暖好像順著手腕烙在了心中一般,任憑冷水沖洗,也消失不掉。 虞慈單手捋著頭發順到了腦后,仰著頭讓冷水澆在臉上。 他不是一個過于糾結的人,全當那些是醉酒出現的幻覺,關了花灑,把自己擦干裹了件灰色的浴袍走了出去。 虞慈垂頭瞇著眼,尋思著今晚可能會睡個好覺的時候,眼前就闖入了一雙腳。 這雙腳足弓微微隆起,腳型瘦長。健康的白膚上鼓著道道青紫的筋脈,再向上一點是形狀漂亮的腳踝骨。 哪怕虞慈沒有什么特殊愛好,也不得不贊嘆一聲這雙腳長得足夠完美。 但問題就出在了,這不是雙該出現在自己臥室的腳。 虞慈抬頭,果然見到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的諾爾站在自己幾步開外的地方。 那頭璀璨如金的短發沒有擦干,凌亂著卻更能襯托出那張如同漫畫走出來的臉的少年氣。 虞慈目光落在那只蓋了一層薄薄肌rou的單薄的瘦削卻充滿活力的上半身,不知怎么,心中竟隱隱有些嫉妒。 為自己過早的垂暮而嫉妒。 虞慈抓起搭在一旁沙發背上的白色浴袍,扔到了諾爾的懷中。 “穿好?!?/br> 虞慈并非關心青年會不會生病,只是單純的不想看見青年健康活力的身體。 虞慈喜歡男人,諾爾這樣俊美干凈有活力的青年是他的天菜,就這樣在他面前,哪怕他再清心寡欲,難保不起什么綺念。 而諾爾不是來爬他床的人,他是不屬于自己世界的單純,虞慈并不想動他。 但顯然諾爾誤會了虞慈話的意思,他雙手捧著浴袍,鼻翼間是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沐浴液的味道,是虞慈習慣用的香水的味道。 被熱水蒸紅的臉又飛上了兩抹紅霞,一雙藍眼睛被染的分外明亮。他沒有穿這件浴袍,而是捧著他向虞慈又走近了幾步。 “客房在隔壁,寢具都是新的,你放心用……”虞慈的話戛然而止,聲音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眼眸微微瞪圓。 他終于露出了一個略微失態的表情,而這全都是被面前的青年所賜。 “諾爾,你在干什么?”虞慈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啞,還帶著毫不遮掩的無措。 他不該失態至如此地步。虞慈心中又嘆了口氣。 可換做是誰,看到面前英俊的異國青年突然解開了浴巾,怕是都做不到鎮定自若吧。 尤其還是喝了酒的情況下。虞慈再一次把鍋推給了無辜的威士忌。 虞慈喜歡黑白灰三種顏色,臥室內是大片的古董白摻著深灰色,低調的優雅。 頂棚上是盞二十頭的白天鵝吊燈,白色的光芒流淌而下,將整個房間內照的如白天般明亮。 也讓燈光下的諾爾渾身上下閃著光芒,那是光照在他身上未干的小水珠形成的效果。 但這一刻,虞慈終于明白了什么叫白的反光。 諾爾身材還未定型,瘦削的有些單薄,薄薄的肌rou之下能清楚的看清肋骨,是獨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朝氣蓬勃。 諾爾毫不覺得扭捏地站在明亮的燈光之下,好似T臺上耀眼自信的模特。 他甚至又退后了一小步,讓虞慈能更全面的將他的身材打量個全。 “虞先生,我想用自己報答您?!敝Z爾仰望著虞慈,像是仰望著他唯一的神明般的虔誠。 明明他們身高相同,甚至諾爾比虞慈還高了1cm,可那態度就如同虞慈在高高的神壇之上,他伏跪在地。 末了,像是怕虞慈嫌棄一樣,諾爾還忙加了一句,“您放心,我很干凈的,沒有和任何人有過sex?!?/br> 面對青年的自薦枕席,虞慈只想嘆息。算上剛剛在浴室的那次,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 虞慈弄不懂為什么會變成現在的局面,他不過就是順手救了個落難的青年罷了,并沒有想要圖什么回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