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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關的檢測部門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定位到現在, 進寶“頭腦”發熱小機器人捂住心臟,那是它最重要的運算核心,如今經過大主人復雜的算法, 它的機體運行漸漸遲緩, 功能區發熱, 或許這就是人類生病的感覺,好難受。 好在大主人已經定位到主人的位置。 主人沒回去品嘗它做的蝦餃,燴面,瘦rou粥;主人也沒有看到招財弟弟拉出來的愛心形粑粑…… 有大主人在, 主人一定會沒事! - “還有二十分鐘, 他怎么還沒醒?” “急什么,迷藥效果因人而異, 有的人就是代謝慢些?!?/br> 陶凌坐立不安,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覺得不安分,即便身邊的醫生已經調試好所有的儀器,甚至又補充了一整瓶的消毒噴霧,他還是惴惴不安。 人一不踏實,就容易多話。 陶凌就是這樣。 他聞著濃重的消毒液氣味,秀氣的鼻尖發癢,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你為什么噴這么多消毒水!我都快透不過氣了!” 醫生聳聳肩:“這樣能遮掩他腺體的味道?!?/br> “為什么要遮掩味道?” “我怕我把持不住,畢竟我也是個壯年alpha,遇到心儀的omega容易失控?!?/br> 陶凌不知道該說什么,在醫生的眼中,容舒望已經從人體標本進化為心儀omega,他狠狠地捂住鼻子,只用嘴呼吸,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容舒望沒了腺體,那他就能得到容舒望所擁有的一切,包括alpha的權勢,以及那個他心動多年的alpha。 還有最后十分鐘,陶凌愈發焦躁不安,反復問容舒望為什么還沒醒。 病床上的容舒望不得不做出清醒過來的跡象。 陶凌大聲道:“他醒了!” 容舒望將心中的驚恐放大到十分,他蹬著腿,腳踝卻被鐵具束縛,低啞的聲音染上撕裂般的焦灼:“我這是在哪里!陶凌,是你?你綁我?為錢還是為了別的?我有錢,你放了我,我都可以給你!” 原本擦拭刀口的醫生停下手中的動作。 像…… 說話聲音太像了…… “什么都可以給?可我只要你的腺體就夠了?!笨吹讲〈采稀皰暝敝娜菔嫱?,陶凌很滿意,他頭一回覺得自己穩穩地立在上風。怎么不繼續驕傲啊,不是仗著時野哥的庇護放肆嗎?沒有時野哥,現在不還是像困在籠里的寵物一樣,任他隨意揉捏。 容舒望的眼被蒙住,但是唇角微動:“你要腺體,我可以給你?!?/br> 陶凌自得,他像個斗贏了的大公雞:“我說過,你的一切我都會奪過來?!?/br> 容舒望不想和他聊。 他記得這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病床上的容舒望繼續掙扎起來:“有其他的人嗎?你們到底要做什么?你要幫陶凌挖我腺體?還想要我的命?他給了你多少錢,我雙倍,或者三倍!” “你想都不要想,你的腺體我要定了。唉!你怎么摘開他的眼罩了!” 醫生上前來解開容舒望的眼罩,陶凌氣得跺腳。 終于能看見了。 但容舒望尚且還不適應當前光線的亮度,他瞇著眼,視線透過交疊的濃密睫毛里打量四周。 眼前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年紀大概四十來歲,斯文敗類的同時整個人很顯陰沉,就像冰下塵封千百年的老毒物,一朝破冰而出,毒液四處橫流。 一邊的陶凌皺眉:“你讓他看到我了!” 醫生冷笑一聲:“怕什么,你說話他能認出來,而且你都挖他腺體了,還想著留他一命不成?” 陶凌撇過頭去:“你真是個壞人?!庇掷嫌謮?。 “我就當你說的話是夸獎,不過如果我的兒子像你這個脾氣,我可能在他襁褓的時候就掐死他?!?/br> 醫生如是說道么,語罷在距離容舒望一臂的距離停駐,他戴著眼鏡,這樣的他更陰寒。 可等他看清容舒望的臉,中年男人平靜的面色陡然大變。 怎么會這么像! 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再逼近容舒望時,他的言語帶著明顯的迫切:“你父親是誰?” 容舒望蹬腳,只覺莫名,他眨眨眼,因為刺眼的光,他的眼尾生理性地流下眼淚:“我沒有父親?!?/br> “沒有父親么……”醫生伸手抹去他眼角低落的淚,似在捧著天上月,“那你爸爸是誰?” “爸爸?” 容舒望險些沒反應過來。 這個世界的父親和爸爸不是一個人,爸爸是生他的人。 容舒望斂容,低眉頷首,依舊“瑟縮”:“我不知道?!?/br> 醫生緊緊地盯著容舒望,宛若想把他看穿:“不要企圖騙我?!?/br> 眼睛像。 說話的小動作也像,很難不把他和那人聯想在一起。 當初那人疼的時候也是這樣,眼尾飄紅。 這會不會就是他的孩子…… 容舒望故作鎮定,實際上思緒繁雜,他猜到自己的身世有些特殊,或許就和眼前人有關,可現在保命要緊。他迅速梳理好對策,唇間溢出有氣無力的氣音,躊躇且無助:“我真不知道,我是個孤兒,沒有父親和爸爸?!?/br> 醫生落在他眼角的手一頓,容舒望敏銳感知到眼前人的情緒起伏。 而陶凌掐腰站在一邊,并沒有發現醫生的異常:“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你馬上就要和你親愛的腺體說再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