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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祁讓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今天我要畫畫,你說過要給我當模特的!” “不會食言的,起來吧?!?/br> 上午的時間已經剩得不多,祁讓覺得上午去畫肯定虧了,等著吃了個早午飯,立馬迫不及待拖著他哥的手往畫室跑。 畫室里有現成的椅子,祁讓還殷勤地擦了一遍,才恭恭敬敬地請他哥坐上去。 祁月白唇角微彎,倒是對祁讓這副狗腿的小模樣挺受用,坐下后,慵懶地抬眼問道:“需要( )模嗎?” 祁讓發誓!在此之前他絕對沒有產生過這么大膽的想法!但是!哥哥都主動提出來了!他要是不答應!還叫男人嗎! “要!”祁讓梗著脖子大聲答道。 “介意煙味嗎?” 要擱平時祁讓多多少少要勸他哥少吸煙,但今天這個場合,他哪還管得了那么多,連連搖頭:“不介意!” 祁月白拿出一根煙含在唇間,垂眸將煙點燃,緩緩吐出一口濃、白的煙霧,微微仰頭靠在了椅背上,拉直的脖頸肌rou將喉結凸顯了出來。 明明是有點吊兒郎當的動作,他做起來卻有一種特別的魅力。 祁讓坐在畫板前,表面正襟危坐,實際上心里已經期待得蒼蠅搓手了。 祁月白咬著煙,微微仰著頭,眉眼始終被氤氳著看不太真切,解放出來的雙手則是緩緩解開衣扣褪下。 年輕有力的身體舒展開來,透過緊實的肌rou祁讓似乎能看到一種隨著呼吸而鼓動的鮮活的生命力。 祁月白取下煙,垂眸望著祁讓,艶紅的雙唇間慢慢吐出大片的白煙。 而后,夾著煙的手搭上褲腰,拇指勾住微微用力向下一扯,緊貼著皮膚的黑色松緊邊緣露了出來。 白皙的皮膚在黑色的襯托下有一種禁欲的澀氣,欲露不露,將祁讓的心完全吊了起來,他緊張地戳著手,目不轉睛盯著祁月白充滿力量感的腰腹,恨不得代替他那只手狠狠把外褲扯下去。 卻在這時,祁月白突然停了下來,問道:“褲子也要脫嗎?” 祁讓正被吊得不上不下,一聽這話,嘴快了腦子無數步脫口而出:“當然要啦!你是( )模,當然要全脫了,有點職業精神好嗎?” 祁月白輕笑了一聲:“好?!?/br> 祁月白站起來,脫掉拖鞋整齊地擺在一旁,光腳站在地上。 隨后,他咬住煙,彎腰褪下外褲,和上衣一起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最后是黑色的( )褲。 比起一具不著寸、縷的身體安靜地擺在眼前,這樣動態的過程實際上才是真正的驚艷。 他的每一次動作,都會牽引著肌rou的不斷變形、舒展,祁讓尤為喜歡他哥腿部的肌rou,充滿了男性的力量美,繃緊的線條如同一段鋒利的弦,蘊含著某種蓄勢待發的強勢的力度。 祁讓的眼神逐漸變得熱烈,有什么沖擊著他薄弱的心臟,手開始顫抖,但他知道,當他抬起筆,那些顫抖都會消失,他將畫出一幅前所未有的完美的軀體。 祁月白瞇了瞇眼,取下快要燃盡的煙坐下,雙腿交疊,最后吐出一口眼圈兒,將煙頭碾滅在木椅的扶手上。 “不畫嗎?”祁月白開口,低沉磁性得仿若是故意引誘的聲音緩緩流出。 祁讓激動地紅了臉,刷刷兩筆將畫紙分為四格,急切地道:“畫!現在就畫!” 他打算用四幅速寫保留哥哥剛才整個動態。 第一幕是祁月白衣冠整齊地坐在椅子上,斂著眉目點煙。 第二幕是祁月白解開上衣的扣子,寬大的家居服滑到手臂處,上半身的肌rou因用力而凸顯出最完美的弧度。 第三幕是祁月白彎腰褪下褲子,那個時候是他腿部肌rou線條最完美的時候,彎腰時帶來的陰影使得肌rou的明暗對比強烈,給人巨大的視覺沖擊力。 第四幕是祁月白脫完衣服后坐回椅子上,將手里的煙徹底碾滅。 他的一舉一動都具有什么獨特的韻律一樣,格外優雅且賞心悅目,有時候,祁讓甚至會覺得他哥垂眸時眼睫毛的弧度都是經過計算的最優結果,對他而言有一種要命的吸引力。 祁讓端詳著最后的成品,有一種說不出的口干舌燥,這副幾乎沒有細節可言的速寫,卻成為了他失憶后最滿意的一份作品。 每一幕的重點都不同,有的是充滿爆發感與力量美的肌rou,有的是漫不經心又似乎蘊含著欲、望的眼神,有的是煙霧繚繞中獨特的氛圍感,但相同的一點是,那勃、發的張力似乎能夠撕透紙張,扼住他的咽喉。 他忽然覺得喉嚨由干澀變得腫脹,連一絲口水也無法吞咽下去。 直到熟悉的香味靠近,那種窒息的感覺像潮水一樣悄無聲息卻又聲勢浩大地退去,一道溫熱的呼吸從他耳畔拂過:“氛圍不錯,但是有個地方畫得不夠寫實?!?/br> 祁讓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是哥哥過來了,疑惑地問道:“哪里不寫實?” “這里,”祁月白指著最后一幕( )的位置,一本正經地評價道:“太大了,不夠寫實?!?/br> 祁讓耳根猛地一紅,“我、我看著都差不多啊?!?/br> “你這是前兩天晚上在床上看的嗎?那個時候倒是差不多了?!?/br> “你能不能不要在畫室說這么奇怪的話?” “上次還想和我在畫室做,說卻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