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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權也沒辦法,他腦中不斷想起祁月白把祁讓摟在懷里時黑壓壓的目光,壓得他喘不過氣,隨即又想起祁讓喝醉時的眼神,那種奇怪的、迷幻的、他從未在醉酒的人身上見到過的、被祁總遮起來的眼神…… 另一邊,車子行駛了差不多得有一個小時,最終到了一座富麗豪華的宅邸前。 祁月白輕輕碰了碰祁讓的臉,道:“讓讓,我們到了,起來吧?!?/br> 祁讓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還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感。 祁月白又輕聲重復了一遍:“我們到了,老宅?!?/br> 老宅……老宅?! 祁讓猛地坐了起來,透過車窗看向外面。 他之前一直覺得,他和哥哥兩個人住的別墅已經夠大了,還帶個小院子呢,但對比起眼前可以稱為“宅”的地方,他才知道什么叫豪華。 整個大門足有十米寬,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向里看,先是一條寬闊的大路,兩旁的花園種著各種爭奇斗艷的花草樹木,北東西幾個方向各有獨棟的建筑,但要屬北邊的最為大氣豪華。 他們要去的顯然也是北邊的宅子,大門打開后,車子直線駛入中間的大道,中途還路過了一片湖,才算是到了北邊的主宅。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就候在停車的地方,替祁讓這邊打開了門,祁讓下車的時候,祁月白也從另一邊下車了。 祁讓噔噔噔繞過車尾跑到他哥身邊,好像這樣就能有一點安全感。 管家抬了抬眉,倒也沒說什么,引著兩人進主宅。 進入大廳,祁讓一眼看到了沙發邊打扮精致的貴婦人,他猜測那個人可能是他的mama,但那人帶給他的第一印象不太好,因為對方看著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電視劇里望子歸來的大家夫人,幽怨得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以至于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就在祁讓打算問一問他哥那人是誰的時候,管家突然開口道:“祁少爺,老爺在書房等著您?!?/br> 祁讓驚訝地回過頭,見他哥安撫似的對他點了點頭,離開了這里,緊接著管家又對他道:“少爺,夫人在那邊等您,過去吧?!?/br> 好吧,那人還真是他媽。 祁讓抖了抖滿身的雞皮疙瘩,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女人一直滿懷期待地看著他,但奇怪的是,當初他第一眼看到哥哥,立馬就能毫無障礙地“哥哥哥哥”的喊,可是面對他的親身母親的時候,他嘗試了幾次,卻總是也叫不出“mama”這個詞。 云秀春期待的表情逐漸變成失望,突然捂著嘴哭了起來。 祁讓瞳孔震驚,簡直拔腿就想往回跑,但想到對方是他的母親,還是生生忍住了,直到云秀春走了過來,握住他的手,那種柔弱無骨而又過分滑膩的觸感,祁讓剛抖下去的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 云秀春哭泣著,似乎看不出祁讓的抗拒,問道:“讓讓,我是你的mama啊,你是不是認不出mama了?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失憶呢?” 祁讓尷尬地回應:“我也不知道?!?/br> “mama早就想來看你了,但最近被關在組里,實在抽不開人……不過mama這次請了幾天的假,一定會好好陪你??熳宮ama好好看看,怎么瘦了這么多?” “也還好吧,沒有那么瘦?!?/br> 祁讓現在的體重已經超過一百一了,雖然還是有點瘦,但他不長賊rou,看起來還是挺勻稱的,他覺得他媽哭得屬實是有點過于傷心了。 “怎么不瘦!你看看你的眼睛,都瘦得沒神兒了!” 祁讓尷尬地笑了笑:“這個應該是因為我沒睡醒?!?/br> “你不用找借口安慰我,”云秀春抓著祁讓的手突然用力,柔膩的手感像是一條蛇纏了上來,她說的話也像是毒蛇吐信一樣冷冰冰的令祁讓不舒服: “讓讓,你實話跟mama說,是不是祁月白做了什么?上次你沒接電話是不是因為被他搶走了?“ 祁讓忍著不適回道:“沒有,哥哥對我很好?!?/br> 云秀春不信,自顧自地接著道:“讓讓你不用怕,有什么事都跟mama說,mama就在這兒,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更不可能讓祁月白欺負到你頭上!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說不定這次你失憶也是他搞的鬼……” 對方越說越離譜,話里話外都是說哥哥的不好,祁讓有點憋不住了,猛地把手抽了回來。 “真的沒有,哥哥他對我很好的!” 云秀春看著空蕩蕩的手,愣了一下,一張嘴還要再說點什么,抬眼卻看到祁讓不適的眼神,仿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理智一下回歸了不少。 她實在太生氣了,但她沒辦法不生氣!本來讓讓已經清醒了,非要和祁月白離婚不可,結果突然之間失憶,一回來態度又變回了最開始的樣子,滿眼都是祁月白那個賤種,她怎么能不生氣! 上個月讓讓沒回來,她就應該不管老太太說什么,直接去祁月白家里把讓讓接出來,也許事情不至于發展成這個樣子。 他們祁家的事,憑什么總是要犧牲讓讓? 可惜讓讓現在還不相信她說的話…… 云秀春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勾出一抹笑容道:“既然你不愛聽這個mama就不說了,走,mama帶你看看你以前住的房間,說不定能想起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