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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門鈴響起,對面的臥室都沒有出來人。 景融把粥和小菜分別擺好放在餐桌上,順便清理了廚房的一片狼藉,然后接了杯水喝掉。 他目光落在曲玉臥室的門上,發覺似乎沒什么事可以再消磨時間,便也不再磨蹭,抬步往對面臥室走去。 “篤篤篤?!?/br> 景融敲響了曲玉的臥室門。 對方似乎有些不想見他,過了很久才磨磨蹭蹭開門,還只露出一顆濕漉漉的腦袋:“怎么了,哥哥?!?/br> 景融目光落在他還在滴水的頭發上,輕輕搖了搖頭:“沒事,我叫了兩碗粥,出來吃點東西吧?!?/br> 曲玉有些靦腆害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飛快低下頭去,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我現在想靜一靜,哥哥先吃吧,不用管我?!?/br> 說完,就要關上門。 景融下意識上前一步,對方大概以為他要進去,嚇得立馬關上了門。 景融靜靜站了幾秒,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只是想提醒對方,別忘了吹干頭發。 這天晚上曲玉依舊沒有來找他,景融洗過澡后,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對方又一次落在他床上的枕頭,心里有種微妙的失落。 曲玉哪哪都好,就是太害羞了。 雖然這兩天總是出其不意地撩他,但往往都是自己羞的不行,每到晚上都把自己藏在臥室里不肯再來sao擾他。 景融斂眸思索片刻,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拿出日記本,寫著今天發生的事,不知不覺便寫了很久,等他揉著有些酸的手腕檢查日記時,才發現紙張上滿滿的都是“他”。 雖然他們在一起才短短兩天,但對方早就融入進他的生活中每個角落,變得不可抽離不可忽視。 景融合上日記本,躺在床上,這次他沒有給對方送去枕頭,而是長臂一伸把那個粉嫩的枕頭抱在懷里,低頭輕輕嗅了下。 枕頭上似乎還殘留著曲玉的氣息,和他如出一轍的梔子香,卻比他的更為甜膩濃郁,仿佛化不開的蜂蜜一樣,甜進了心底。 這兩天中午他們都是一起午休,景融已經有點習慣這張床上睡兩個人,此刻只有他自己躺著,顯得格外空曠,簡直比昨晚還要空曠。 不知怎的,他竟生出幾分淡淡的不滿。 分明白天勾得他那么如魚得水,偏偏晚上防他防的這么嚴,究竟是多么怕他做些什么。 景融忍不住又開始回想,周一晚上他究竟做了什么,才讓對方這樣害怕。 那晚他喝了太多飲品,已經是喝到斷片的地步,不管他怎么回憶,那晚的記憶都仿佛有種朦朧的霧氣在彌漫包裹著,讓他看不清想不透。 電光火石間,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似乎在他睡著之前,曲玉出現在他面前,像是低聲說了句什么,然后他就徹底失去了印象。 難道,在對方說了那句話之后,他便忍不住做了出格越線的事嗎? 景融揉了揉太陽xue,一時間竟想不起來究竟是誰先主動的,或許那晚是意亂情迷后的偶然產物,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沒有這次沖動,他大概還要再思考一段時間。 想到這,景融又有些能體諒對方的防備行徑,他嘆了口氣,摸摸懷里松軟的枕頭,有些失眠。 就是不知道,枕頭的主人什么時候可以晚上也在這間臥室里休息了。 —— 翌日清晨,景融照常早起,準備出去晨跑。 剛一開門,他便發現曲玉在準備穿鞋,對方今天起的比他還早。 景融有些訝異,正巧對方也覺察到他的存在,抬起頭來:“哥哥要出去跑步了嗎?” “嗯,”景融點頭,繼續問,“怎么今天起這么早?” 之前曲玉倒是跟他一起出去晨跑過幾次,只是后來便有些懶怠,不愿意早起了。 曲玉有些猶豫,看他往門口走來換鞋,才忍不住解釋:“本來想給哥哥做燭光晚餐的,可是……” 曲玉說了一半便沒有再說下去,可意思兩人都心知肚明。 景融偏頭輕咳一聲,不再繼續追問:“那一起嗎?” “好呀,正好很久沒有和哥哥出去晨跑了?!鼻裥Σ[瞇地應著。 他們便一起出了門。 初秋天亮的還很早,出了單元門遇到了幾個鍛煉身體的老爺爺。 對方腰上掛著便攜收音機,外放著京劇評書,亦或者新聞時事,雖然頭發花白,卻身子骨硬朗的很,跑起步來虎虎生風。 景融顧及著曲玉的身體,沒真的跑步,只是慢慢地散步,和對方肩并肩地走著。 “好羨慕他們,”曲玉忽然說,“可以活到老,還能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偶爾遛彎散步,生活恬靜而舒適?!?/br> 景融頓了頓,說:“我們也可以?!?/br> 曲玉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來,伸手和他十指相扣,晃啊晃:“對,我們也可以?!?/br> “我們可以養點花花草草,早晨一起出來散步,下午在搖椅上喝茶看書,困了就躺著睡會兒,晚上還能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br> 曲玉的嗓音溫柔清越,只是簡單幾句話,便勾勒出一種極為安靜自由的晚年生活。 景融被他描述的場面勾的有些心動雀躍,面上卻不顯,只是很輕地點了點頭:“會有那么一天的?!?/br> --